“我觉得你刚那个问题问了等于白问,卢娜。”
对方说的东西的是对的,但这个也仅仅是其中一个部分。
在自己无论如何回答都是正确答案时,自己同时无论何种回答都会是错误答案。
“一个人在社会中可以有多重身份,虽然只能有少数几个主要身份被认同。”
梅格说着,将卢娜按在自己肩上的手轻拍两下,示意让对方放开。
“比如说,一名检察官,也可以是一个人的父亲,一个已经逝世之人的孩子。”
说到这段时梅格的语调还算正常,但说着接下来的一句时,梅格的语气却急转直下,只剩下无情和冷漠。
“但一个疯子,在社会的任何人眼里,只是一个疯子而已。他们最终会被亲人无情丢弃,并在疯人院里读过余生,碌碌无为。”
当自己说完后,卢娜已将奶茶举到自己嘴旁。
也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想的。
“来,再喝一口。”
梅格听着对方的话语,只好接过对方的奶茶,然后狠狠吮吸一大口。
失去卢娜口中的薄荷香干扰后,梅格口中,一股纯粹的甜和浓香爆开。
在疯人院里,他吃的东西比这里的糟糕数倍,而且经常吃不饱。这被美其名曰“控制饮食以防止精神分裂症复发”。
而且饮食情况极为清淡,没多少油。
“梅格,奶茶的味道如何?”
“看起来我杀光疯人院的护工和医生是极为正确的决定。”
听起来答非所问的回答。虽说精神分裂症也有“逻辑错乱”一项症状。
但如果他就是个正常人,他的这种回答背后或许也有……一些深层意义。
“至少在这里可以吃得有点味道,也可以好好享受,就和正……其他人一样。”
“所以说阿尔忒弥斯说第一站让你来这边。”
卢娜突然插了一嘴。
但这让梅格认为,卢娜好像知道一点她不应知道的事。
梅格听着卢娜说出这番话后,并未第一时间进行回复,反倒将这些话记下来。
“然后让你在这里待一年后,去……”
“等一下。”
在等对方接着说出第二句后,梅格咽下奶茶并打断道。
“你似乎知道什么不该知道的事。”
“我不是阿尔忒弥斯。单论教义,祂只有一个位格——Deus(神)。”
卢娜当即反驳道。
从表情和语调而言,对方并未说谎。但这种话无论怎么听,都像“此地无银三百两”。
半小时后。
这半个小时对梅格而言,算是半煎熬半兴奋。他的裙摆仍旧整齐,而并非凌乱。
像梅格这样比英格玛都受的孩子,如果真的被卢娜这种强势的女孩子推倒的话……
再加上小房间是隔音的,估计梅格一时半会就得腰疼一阵了。
“唉,梅格·瓦伦汀,真羡慕你有女朋友喵。”
英格玛轻挠了两下梅格,让对方注意力暂时凝聚在自己身上。
“闭嘴吧,英格玛。她……”
她不是我女朋友。
梅格的后半句仍然被憋在嘴里,说不出来。
他暂时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用于形容卢娜和他之间的关系的词语。
“当然,英格玛……听说英格玛想要找一个女朋友?”
“对啊。”
英格玛点头道,双手抬在胸前,呈现猫爪模样。
“那……英格玛,你觉得萝洁咋样?”
“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我的主人吧。”
嘶。
震撼梅格一整天。
主人?!
英格玛,他怎么会……有主人?还是萝洁?
这不会是自己认知当中的,那种偏向奴隶制度的那种“主人”?还是……
艾玛对我说过,“在达拉尼,奴隶制已经被废除很久”。但这样的“主人”……竟然,还是……
“梅格你别误会了啊,英格玛说我是他的‘主人’时,是完全把自己当猫咪时看待的。毕竟猫娘是需要主人的。”
“而且,即使希尔瓦女仆咖啡厅的女仆手册第八条明确说‘不可以涩涩’,我觉得我还是得给你简单介绍一下这些带上点颜色的事。”
听萝洁说到这里时,梅格用着嫌弃的眼神瞄了萝洁一眼。
“哎呀,梅格,入乡就得随俗。这里的人们很是开放的。”
英格玛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梅格的肩膀。
梅格感到英格玛的鼻息靠近自己脸庞,他被不自觉吓得连续后退,直到整个人差点撞到吧台上。
然后被萝洁单手扶住,在接住梅格时,萝洁也向后退了一小步。
“没必要这么害怕吧,梅格。”
“英格玛……他,他刚才吓我一跳。”
惊魂未定的梅格索性为自己搬个吧台凳,坐下。
“至于那些带着点颜色的事,就是一些奇怪的玩法,比如……粽子,这个让宋云烟帮忙解释。”
“就是捆起来,然后慢慢吃干抹净。”
宋云烟不到一秒便做出回答。在回答这种问题时,甚至不会感到羞耻。但她的回答却让刚才惊魂未定的梅格又被吓了一跳。
原本还坐在吧台凳子上的梅格突然又站了起来。
“类似于蜘蛛食用猎物?!”
“比蜘蛛温柔,至少我这里说的‘吃干抹净’可不是物理意义上的吃干抹净,而只是一种比喻。”
“比如说什么?”
惊魂未定的梅格还在盯着萝洁、宋云烟和英格玛三人。
宋云烟见梅格显得害怕,就只好接着解释。
“在无法挣扎的时候,被任意抚摸身体,舔耳朵……这个,想想都很舒服~当然,我更愿意当攻。看着其他人享受的模样,我也会感到一股征服感。”
她解释道,但并未注意到英格玛正在缓慢接近梅格。
“……”
梅格脑子里一片乱,在听完宋云烟像这样说完后。
这种涩涩的事情他以前从来没想过。本应开始展现出这种活力的年龄,却被浪费在精神病院中,被药物和武力压制到扭曲。
如今,想要舒展开,却因为折痕,再也无法彻底舒展。
“……宋云烟,你的意思是……”
“如果再往深里说就违反了女仆手册第八条了。”
宋云烟将这段一句话带过,随后转头走向窗口,去取一名顾客的蛋包饭。
而梅格则在无视野情况下,对旁边的消毒柜伸手,想取一本女仆手册好好看看。
毕竟女仆手册的内容他也记不清了。
他好像碰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材质像玻璃。
但紧接着则是一声尖叫。
“呀啊——”
听起来像爱娜的。随即是两声急促的脚步。
梅格的半条胳膊当场被某种液体打湿。而接下来半秒内,梅格回头看去时,他一边的长马尾辫也染上了几点。
他才看清楚,原来自己将一杯酸奶洒了。
刚刚爱娜在给一名顾客上酸奶,结果自己一伸手,刚好闯祸了。把爱娜杯中酸奶全洒了。
酸奶顺着他的指尖一点点滴落,落在女仆裙上的黑色区域。
点点不饱和的白色,像用于玷污什么孩子时的液体。这些液体顺着梅格的身体轮廓,有些从指尖滴落,有些则流到衣服里。
一般情况下这也只有在特定的重度工口场景中才会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