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慎从停在曲府门外的马车上,闲闲的探出头。
正见到程家门房急步上前拜礼:“袁公子,主家有请。”
袁慎挂上灿烂的笑脸,握住羽扇,大步踏入程府内。
少商正暗骂袁狐狸无事生非时,袁慎已入内堂,对着程始夫妇行了个大大的拜礼:“胶东袁慎,拜见程校尉,程伯夫人。”
少商抬头看去,只见袁慎披着毛皮兜风,笑眯眯看向正跪坐在地的自己。
看甚么看,没看过人罚跪么?
袁慎故作惊讶姿态:“天寒地冻,四娘子怎么跪坐在地,不怕寒气入体么?”
萧元漪暗地里剜了少商好几眼,这闺女当真的成天惹祸上身,她怕是要生生给她折腾得折寿几年。
少商反唇相讥:“我就爱这般跪着,要你管!”
袁慎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活似只成精的狐狸:“噢,四娘子当真喜好独特。”
复又赶在程始夫妇的开口前,对着程氏夫妇行大礼:“今日之事,善见也有参与,故此特意为四娘子带来家中秘方所制药膏,还请程校尉、程伯夫人准许善见移步,与四娘子单独说说话。”
这一番真情切意,礼数周全,生生阻碍了夫妇俩想要隔离开二人的计划。
程始虎脸勉强堆砌笑容:“噢,那善见公子,你既然有事要与嫋嫋说,我们夫妇俩也不是啥封建的人,那就……嫋嫋啊。”
“啊?”少商正翻着白眼,听到阿父喊自己,连忙回过头。
“你将善见公子带进院里,好好招待,不许胡闹。”
少商不回,只将眼神放在萧元漪身上,亮晶晶的眼睛显露出最直白的话语:阿母,阿母,救我!救救我啊!
萧元漪怎会接收不到,手指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双臀如同火燎一般不自在。
程始握住爱妻布满老茧的手,微微摇头,示意她这会儿不好拒绝袁善见。
萧元漪闭了闭眼,半晌才开口:“嫋嫋,还跪着做甚,去吧。”
少商满脸不可置信,阿父阿母就这般将自己卖了。
在袁慎促狭的眼光中,少商垂头丧气的站起身,一步三回头,愣是打动不了自家阿父阿母。
袁慎得意的摇着羽扇,跟在她身后离开。
不过袁慎说得没错,这天寒地冻的着实不好受,衣着单薄的少商冻得直哆嗦。
袁慎站在后方,皱着眉看着少商冻得瑟瑟发抖的小身板,将自己身上皮裘脱下给少商披上。
欸!
少商被温暖又带着好闻香气的皮裘从头到脚罩住,连忙裹紧自己,露出一双水润的桃花眼,直望着只剩下单衣的袁慎不说话。
袁慎羽扇轻叩她的脑门:“做甚这般看我,还不快带路,是不是要冻死我。”
少商撇嘴,袁善见这只狐狸还是别扭,呸!冻死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