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戾

颜爵听闻此话，眉眼忧愁。细看人目光坚定，也不言。只在心中深深叹了一口气。又见舞台上灯光骤亮。那人背对着观众，白光幻灭，一只蝴蝶悄然而至，化作点点星光，韩冰晶望着远处，晃晃悠悠的戏剧声响起。背景星光骤降，唇启一句，婉转悠扬。

“舞弄清影——”

拉长的语调，悠悠长长。玉指绕花，划出圈来，扬手比势。“柳叶眉唇似樱清水芙蓉桃面

，似花非花却引蝶来飞，眼含秋水传情反弹琵琶飞天，顾盼生辉月把姿色添。”

巧目飞星，顾身盼姿。

“不知天上宫阙是何年，把酒问青天，我欲乘风归去，起舞弄清影。”

轻盈丽貌，勾勾搭搭地刺着人心，密密麻麻的。颜爵望着下方的女子，低吟一句：“有美一人，清扬婉兮。”

台上人不知入眼，台下人心神漾荡。

韩冰晶扶着花树，摇摇对上楼顶，仿佛是在看他。

“舞弄清影举杯邀明月。”

觅得佳音来作伴。

弄花起舞似人间。

他恍恍惚惚间似乎看见那人眉眼。

既清晰又模糊。

“天上人间之神女，何能凡子来仰望？”

他心里知晓，骄傲的人永远是天上的神明，悯悲这世人。

冰雪消融需见春。

“我手摇桃花扇步生风，回眸一笑颜，觅知音 愿君来作伴，共影赴危弦 ，千里共婵娟，舞弄清影——”

尾音悠扬。

韩冰晶在台上微微一笑，长长舒了一口气。

小艾在后台看见人因舞蹈而微微喘气的人，心里满意极了，听见台播叫自己上场。提着裙摆，一双高跟鞋噔噔地走上去。

“对于冰晶来说，自己第一次拥有，这次初舞台怎么样？”

“感觉还好不。”人低下头笑了笑。

小艾见人面色潮红，照着台本读道：“那冰晶对这首歌中的歌词抱有什么样的解释呢？”

韩冰晶笑了笑，举起话筒。

“我认为，嗯……《舞弄清影》化用苏轼词中的妙句，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又善用‘月’的意向将词化为一句觅知音 愿君来作伴，共影赴危弦 ，千里共婵娟。我觉得是恰好的。”她沉思良久，“舞弄清影，不知是美人之影舞，还是月之逗弄。清影暗韵，也是妙极了。”

“那冰晶也是对这首歌的歌词很满意哦？”

“是的，”她道，“人类文明源远流长，博大精深。在上万年上千年的发展终会有这句大的变化，人类群星闪耀时，文化的表现与艺术是不可区分的。艺术只是表现文化的一种载体。一种传承方式。就像不同人看待维纳斯的断臂和蒙娜丽莎的微笑一样。有人觉得词好，也有人觉得不好。每个人的评判标准不一样。只是自我感觉而已。”她耸耸肩。自己又补了一句，“此话仅仅只代表我个人意见。”

小艾冲观众们笑了笑。

“那冰晶从花滑舞台上离开后，又来到了这里。有什么不习惯的吗？”

韩冰晶摇摇头。

“她们都很好，也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