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头埋的很低,一滴泪砸到柔软的被面上,深褐木色的面料仿佛都被晕染开,此时光鲜整齐的外表试图伪装最后的倔强,嘴唇在极力的压制住颤抖,一开口声音已然成了低低的气音。
“我是疯了,疯了一样的喜欢你,而且疯得彻底,见不得你和林亦扬在一起甜蜜,更受不了你和江杨相互暧昧。”
疯了一样喜欢,没有你就会死去凋零,如同失去生命的躯壳。
殷陶攥紧掌心,难以置信,她从来没有见过哥哥这样失态。
他平时在她面前伪装得太好了,好哥哥,好兄弟,优秀的掌门人,洁身自好,在大小事情上找不出半点错处,今天不知道受什么刺激,竟然失控了,捅破了他们之间最后一层窗户纸。
“哥哥你···”
“你姓殷我姓孟,我不是你哥哥。”
孟晓东双眼湿红,跌撞地爬起来,一步步逼近她,他握住激动地握住她的肩头,情绪压低了他的脊背,形成股一种威慑感,但湿润泛红的眼尾显得狼狈又可怜。
好像在说“看到我狼狈不堪的样子,你是否动了一点恻隐之心”
“哥哥,我只当你是醉了。”
殷陶偏头躲避他的视线,面色微白,推开孟晓东,捂着唇落荒而逃。
独留孟晓东一个人在房间,脱力后倒到床上,用手挡住头顶刺眼的白光,缓缓合上眼帘,浓密的眼睫下似乎深藏着一抹晶莹,掩去嘴角苦涩的弧度。
刚出楼道回房间,就看到了靠在她房门口的林亦扬。
他斜靠在门侧,低着头,脸颊上还有未消退的红晕,正闭目养神,听到动静,那双黑眸唰地睁开,对上她瘪着嘴,湿漉漉的眼睛。
“谁欺负你了?”林亦扬蹙眉,脚步稳健,让人瞧不出来是喝醉了的人。
“没有,沙子迷了眼睛,一会儿就好了。”
殷陶把手当做风扇挥动,没曾想被林亦扬捉住,扣在了怀里,他黑色的羽绒服外套大大敞开,把她拥入怀中,他的体温很热。
“我给你吹吹。”
林亦扬不由分说,捧起她的脸,轻柔的气息从侧脸擦过,直直过渡到耳朵,很痒。
“不···不用了。”林亦扬是不是忘记了,他们已经分手了,不应该再这么亲密。
“好,听你的。”
他听话地停下吹吐的动作,反把头耷拉在她的颈间,像一只乖巧的大狗狗,用毛茸茸的发顶蹭主人的手,舔舐主人的脸。
“林亦扬你站好呀。”
殷陶想把男人推来,却错把手按在林亦扬坚实的腰腹,精瘦紧致的腹肌仅隔着一层薄薄的毛衣,严实按压,还能清晰地感受到充满男性气息的纹路。
“我不,你亲亲我,我就站好。”林亦扬恃宠而骄,歪头,鼻尖若有似无地点触她脖颈上的皮肤,语气腻歪又执拗野痞。
这里是公共区域,说不定什么时候,吴魏他们就会出现,殷陶不得不妥协,“好好好,你先站好。”
她稍微扭头就能触碰到林亦扬的唇角,非他还觉得不够,扣紧她的腰,加深了这个简单的轻啄,她手忙脚乱地扭开房门。
“林亦扬你究竟是真醉还是假醉,你知不知道我们已经分手了,网上都说,合格的前任就应该像···”
林亦扬埋在她的香软里,像一只狼一样盯着她不断蠕动的唇瓣,听到“分手”“前任”这样的字眼,眸色越来越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