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当然信。
阿才想是一头蛰伏在这狭小空间里的野兽,粗重的喘息声,起伏的胸膛,死死地盯着她,黝黑的瞳孔像是某种承诺约定烙在安娜身上。
扑面而来的荷尔蒙热气夹杂着弄烈的血腥味,门口又是一阵急促凌乱的脚步声传来。
阿才撑在墙壁上的手突然弯曲,脸色也越来越白,安娜竟然没注意到他一直在捂着他的左腹!
安娜这才扶着阿才坐到马桶盖上,掀起那件黑色的皮衣,一个大大的血洞皮肉糜碎与染红的大片黑衬衫黏在一起,随着呼吸起伏还在不停地渗血。
“才哥,你受伤了!”
安娜双腿就像灌了铅一样,瞪大眼睛捂着嘴惊慌失措,眼泪瞬间就积满星眸。
“小伤,我没事。”就这点儿伤,还没有前些年深入缅北核心闯荡的时候伤得重,那时候才是每一次都频临死亡。
“怎么可能是小伤,我我···”一时失语,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安娜双手叠在阿才的手背上替他压住,
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止不住流,砸在阿才古铜色的小臂上。
艹,这么连流眼泪都这么好看。
“吓到了?别哭。”
阿才抽动惨白的薄唇,勉强地扯出一个并不好看的笑容,抬起另一只手,在黑裤上抹了两把,把指尖的血迹擦干净,笨拙地为安娜擦眼泪。
“我、我才没有。”安娜呜咽着抽泣,看着阿才额头上密密麻麻的冷汗心里更加慌乱,她现在应该怎么办。
“你,究竟为什么会受伤?”安娜的心告诉自己,阿才绝不是坏人。
黑色的世界,有一群人在放逐自己,也有一些人埋伏在秘处,他们都在追赶着同一个恶魔。
“几个看我不顺眼的小喽啰而已,还搞不死我。”
阿才咬紧后槽牙,勾唇痞笑,脖子上的金属项链在空中晃荡。
阿才说的是真的,在这间酒店陆经理背后的大老板和迦南jun方在谈大合作,一旦协约达成,整片白云蓝天将会被黑色笼罩得更加彻底,会有无数家庭陷入绝望。
所以,大老板不能活,击杀是阻止这场黑色交易最直接的办法。
阿才伪装暗杀,却被无意间被一个偷懒耍滑的小狗腿发现,所以才一路追杀受伤,于是就有了此前的这一幕。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开玩笑。”安娜攥起粉拳,却又被无数担忧笼罩。
谁知,下一刻,那些大老板的人又折返回来。
“出来!”
“砰砰砰!”子弹打在天花板上的声音。
安娜害怕地缩在阿才怀里,血液的铁锈味源源不断地钻进鼻腔,熏得她想吐,
但是抬头就能看见阿才汗流滑动的喉结,健硕的手臂把她护在怀里,瞬间她就不那么害怕了。
厚重的军靴底部砸在瓷砖上,规律而又愈渐放大的声音每一步像是踏在了心尖上。
就在安娜以为今天就要死在这里的时候,
后颈被阿才大力掌握在手中,提起,在安娜的惊恐中,精准嘬住那抹柔软,一手钳制住安娜细白的手腕,将她逼退进更小的空间。
刺痛,粗暴地就像一头野狼一样碾压,安娜想把阿才推开,但又害怕碰到他身上的伤,在体力的悬殊下败下阵来,任由阿才动作。
不一会儿暧昧的水声在静谧的洗手间暧昧地响起。
“砰啪!”二人所在的洗手间被一个举着枪的打手打开。
正埋头苦干的阿才这才停下动作,不耐烦地转过头,看着那两个打手,用指腹缓缓擦过唇角糊成一团的口红,蹙眉,极不耐烦,
“谁啊,打扰老子好事!”
薄唇上的口红被抹散,正好遮住了苍白,被汗水打湿的发梢贴在鬓角,挑眉回味的眼神性感撩人。
“才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很明显,遇到熟人了。
“老子在这里办事儿也要通知你了?还不快滚!”
阿才又把安娜的腰身贴近了许多,转换角度,刻意露出长卷发,大手覆盖在腰臀上半褪的裙摆,战况明显激烈。
另一个打手还够着去看,入目的便是安娜长发遮脸,裸露的白皙香肩。
再想探究,就被阿才阴鸷凶恶的眼神瞪了回去。
“不、不好意思啊才哥,不打扰了不打扰了。”
两个打手都是从阿才手里出来的,自然是惧怕他,点头哈腰地走了,还不忘贴心地关上门。
阿才艰难地撑起手臂,缓缓地把安娜的肩带拉回原位,整理了一下她凌乱的头发。
放开安娜,手腕儿上明显的红痕让阿才眉头一蹙,安娜红肿不堪的柔软沾着晶莹,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可怜极了。
“刚刚是迫不得已。”那么娇艳的玫瑰他无意沾染,但却食之罂粟,上了瘾,他不后悔。
唇上还有余温,很香很软,很带劲!
“哦~”她也没说不愿意呐,还那么用力、那么狠,生怕她跑掉似的。
见安娜低下头的动作,阿才恨不得去摸一把她的头。
幸好,忍住了。
娜娜怕他……
阿才轻嗤一笑,扯到腹部还在渗血的伤口,倒吸一口凉气。
“这里不能久留,跟我走。”
阿才拢好皮衣,戴上鸭舌帽压低帽檐,拉着安娜朝顶楼自己的房间走去。
他们走的是楼梯,一瘸一拐的,阿才不忘谨慎地处理掉沿途的踪迹。
关门,反锁,酒店全部的警卫都在搜索杀手,每人想到他会遣返回来,就在大老板的隔壁。
进门后,不顾腹部的伤口,阿才从柜子里拿出电脑,输了好几串安娜看不懂的代码,直到绿色的进度条拉满,他才微微松口气。
“才哥,你是不是···卧底。”安娜最终还是问出来了。
阿才最后敲击键盘的手一顿,那一刻,他的眼神幽沉得好似黑暗的深渊,可以称之为可怕,及时又会才不至于把安娜吓哭,关上电脑,又重新放回柜子里。
“不该问的别问,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安娜知道阿才是在吓唬她,也是在保护她。
阿才艰难地蹲下,掀开床单,
“你是要拿什么东西吗?我帮你。”
安娜赶紧把阿才扶起来。
“床底有药箱。”阿才坐在床上,双腿打开,那开手看了一眼腹部的伤口,咬紧的牙关凸起脸上冷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