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饭菜很丰盛。”白不染淡淡道。
狱卒欲言又止。
不一会,一个尖锐声音响起。
“圣旨到!”
白不染接旨。
“白氏不染,身为太子近臣,却不尽谏言之责,促使太子犯此重罪,起造反之心,其罪当诛……”
后面的白不染也没有听清楚。
世界都模糊起来。
秦黎拼命想要出去,却被压在牢房。
第一次,感受到如此无力。
也是第一次,痛恨自己。
不止白不染,太子府所有的近臣都被赐死刑。
“秦黎,秦黎……”曲潋屏忍着悲痛,坐在铁栅栏外。
秦黎眼神空洞,不说话。
心情压抑着,压抑着,他甚至感觉,死去,是不是比现在更好。
他为什么还活着?
……
曲潋屏把白不染的话,传递给秦黎。
秦黎愣了愣,泪水竟滴落下来。
……
白不染本以为死亡离自己很遥远,可是现在就近在眼前。
吃着最后一天的丰盛的午餐。
“可以带点酒吗?”白不染语气从容不迫,甚至洒脱至极。
狱卒不解,还是给了他一壶酒。
白不染也不在乎这酒好不好,仰坐着,一饮而尽。
……
之后的历程,都是如此沉静。
刑场上,臣子大多喊冤。
唯独白不染,静静的,仿佛将要受刑的人不是他。
“白不染!白不染!”曲潋屏一身黑衣,大喊。
眼底是一片淤青。
她已经为白不染求情,奔波许久了。
“潋屏。”
曲潋屏凭借武力,到了白不染身旁。
白不染轻声叫了她一句。
曲潋屏点点头。
“我好想把你救走。”
白不染摇摇头,“潋屏,只要秦黎活着,就有希望。”
白不染想,自己曾帮助曲潋屏许多。
大多是因为曲潋屏让他想起了闫卿卿。
总归,曲潋屏就是曲潋屏。
他,也要见到自己的闫卿卿了。
随着一声“行刑”,曲潋屏被狠狠拉开。
泪几乎是立马落下,许久许久,曲潋屏都不敢睁开双眼。
白不染是笑着的。
因为,曾经,为了心底的原则,闫卿卿让白不染拒绝了南安王。
她自己也没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她也清楚,就算是一时的妥协,一旦白不染被打上标签,只会在朝堂斗争中失去自我,失去生命。
“卿卿。”白不染最后喃喃道。
或许,自己成名早些,银两多些,就可以早点为闫卿卿赎身。
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
料理好白不染的后事。
曲潋屏已经打不起精神来了。
“结束了?”秦黎的嘴唇已经干裂,颓废不已。
曲潋屏点头。
空气都是静的。
他们一起待了一夜。
一起,商量了后续计划。
秦黎,还是有旧部愿意为他伸出援手。
只是,这个过程太漫长了。
身边朋友亲信的失去,已经消磨了他的意志。
几个月过去了。
又是几个月过去了。
……
所有证据都搜查完毕,曲潋屏衣着华贵,迎接着秦黎。
秦黎紧紧抱住曲潋屏。
“潋屏,此战,道阻且长,辛苦你了。”
南安王一派还是输给了秦黎。
费了那么大的劲,也并没有被封为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