颅腔一阵嗡鸣,小兰想抵抗这股眩晕,手脚却发虚发飘,一边忍着不适一边摸索支撑的东西。有温流顺着额头躺下来,依稀能感受到,但是她现在顾不上了,脑袋像被空气积压着,她想吐,但什么都吐不出来。
确认狗离开了,黑狐扶着小兰,他的手也被狗牙划破了,感觉有血滴下。小兰眼神空洞,还没有缓过来。目力所及处的红绳边界有被拉扯的痕迹。“两只大型犬,小心背后。”他提醒两个男生。
小龙小虎背靠背,小兰和黑狐那里飘来的血腥味儿终于让他们紧张起来。不止他们两个,连小兰一开始都没有觉得这次的任务很危险,对于偷狗贼的死也没有太大的同情,也许都是对于狗这种生物有滤镜,忽略了他们本是野兽的事实。
黑狐托着小兰,挪到已经抓到了两个网兜旁边,红绳的震慑力不至于让他们腹背受敌。血从小兰的眉心往下淌,黑狐抬起她的脸看了看,伤口不太深,不用缝针。小丫头闭着眼,眉头紧皱,初见血这种反应正常。擦掉血,拢拢小兰肩膀,他暂时不能离开,血腥味会刺激到目标,只能场外指导。
“小龙的五点钟方向,对方试图逃脱。”那条狗被他刺伤了眼,正横冲直撞,可以听见很轻微的狗痛哼声。
小龙率先跑了过去,大狗没有规律的冲撞顶到他的下盘,钢鞭一样粗的尾巴打中脸,抽歪了他的眼睛。“它的力气太大了!”小虎紧跟过来,肩膀撑住好友,手上干脆利落地下网,只罩住了对方一半的身子。“快快快我按住它的头了!”这条狗个头不小,小虎因死死抓住绳网边缘被它顶出几步,险些摔倒,话语未落手上传来刺痛,月色暗淡只看见了两个血印。
小龙展开网从后面兜过来,两张网拼成一张才包围住它,小虎利落地打结,小龙看见他手上的血,“奇怪,不是说偷狗贼的伤口没血吗?”
“恶灵造成的伤口确实没有血,这是没有显形的低级灵,体型太大,应激比较强烈。”意思是这还不是个有强烈伤人倾向的,小龙心情复杂,想怪它,又貌似不应该怪它,最后怪它体型太大了。
小兰深呼吸几口气缓了过来,从黑狐身上起来自己站住。
“我们需要打疫苗吗?”小虎问。黑狐摇头,灵体已经脱离了病毒细菌所能涉及的领域,造成的愈合后甚至不会留下疤痕。小兰问他已经还差几个,两个,但是都不在这里了。
“什么?”小兰心里一紧,望向已经全部熄灯的村落,如果跑到村民家中,不对,师傅已经发了铜豆,狗不敢进去。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做?”时间已经是三点,剩下的不急,黑狐拎起三个已经不扑腾的网兜,让他们回车上处理伤口。
“师傅,怎么会逃走的?红绳不是个屏障吗?”
“嗯。”不明不白的回答,什么疑问都没解答,三人没听懂,但不再追问,他们大概摸清了一点师傅的脾气。“我帮您。”小龙接过一只网子,用力过猛差点仰倒。
“这么轻?”
“它还没成型。真正的灵要么没有重量,要么与它生前一般重或过重。”
“灵也分三六九等?”
“算是。它们都不具备独立修炼成功的资质,应该是受领袖影响。或者怨念太深。”他有些好奇那个狗头儿本身,天亮后可以去走访走访。
车子停在大路上,把他们送上车后黑狐往独自去村口走去,交代三人自己上药。“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一开始以为是自己使劲小了,后面小兰用棉签戳伤口,只有触感,没有痛感,好像伤口不存在一样,如果她没有抹了半脸血的话。龙虎也是一样的反应,也许又是那条狗的修炼不到火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