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
晚自习第二节课间,陈栀年跑到温砚桌边:“今晚去打饺子吗?”
学校大部分学生都是走读生,但每天晚上饭堂都排满了人。毕竟外面已经没什么吃的了。
“抢不到吧,今晚肯定有很多人。”温砚摇头。
“那也可以要别的啊!”陈栀年边摆弄着她的削笔刀边说。
“那就去吧!”温砚把饭卡塞进裤带。
终于挨到放学时间,铃一响,许多同学冲出教室。“快点!”温砚拽着陈栀年的袖口往外跑。饭堂果然排满了学生,地板打扫得干干净净,能照出人影,桌子也擦得透亮。温砚拿出饭卡,头抬得高高的,张望着打饭的窗口。
“哇,有糯米饭,还有饺子、炒饭、炸鸡腿、面条,不知道到我们还有没有好吃的。”
大多数同学打了饺子。饭堂里各种香味争着空间。
温砚拿出课本想背背书。熙熙攘攘的人群,噪杂的声音,她怎么也看不下去。
“诶,温砚,”陈栀年问,“那个人……怎么样啊?”
“就那样啊。”
“哪样?”陈栀年哭笑不得。
“有个人……跟他挺好的……”温砚想起一副面容。他跟着她走在校道上。
“哦……”陈栀年没再问。
两人打了饺子,挤在一个角落里吃。饺子好多都煮破皮了,里边的馅料掉出来,是玉米馅的。温砚夹起一个放进嘴里,抬头凝视前方,发着呆。
“看!”陈栀年碰一下她手臂,“那个人!”温砚转头:他在邻桌!
他没有打饺子,要了一份蛋炒饭。他身边有一群朋友,正炮火连天地聊着。
要打个招呼吗?温砚犹豫着,可是他身边那么多人。想着想着,她继续埋头吃饺子。
吃完饺子,两人一起出去。经过他身边时,温砚鼓足了劲儿,憋着一口气:“嗨!”随后紧紧拉着陈栀年。白知远放下筷子,微微抬头,看到她,嘴里含糊地应了句:“嗯,晚上好啊!”
“你看,打个招呼而已!不用紧张。”走在漆黑的小路上,陈栀年说着。
“嗯……”温砚双腿发抖,“我真的紧张啊!”
温砚和陈栀年在一个小巷告别后各自回了家。
第二天一早,温砚在小巷等陈栀年。
她穿着黑白相配的校服,校服里是一件粉色卫衣。陈栀年手里拿着一盒牛奶匆匆赶来,顺手抚了一下刘海。
“走吧!今天吃什么?”
“包子吧。”
“行行行。”
这是她们的日常问候。两人来到一家包子店。这里人不算多,清晨的阳光透过树叶,洒在蒸笼上,显得温馨美好。
“阿姨,两个菜包,一个馒头,一杯豆浆。”温砚的声音轻轻的。付了款,她从袖口里伸出手拿包子。“小心哦,刚拿出来烫。”阿姨叮嘱她。
热气腾腾的包子拿在手里,手也变暖乎乎的了。边走边吃,吃完刚好到学校。
接着便是早读,早操,上课,一个早上熬过去了。
学习园地已经设计完了,她没机会见到他了。
“失落什么,以后会有机会的。”陈栀年常常这样告诉她。
周三傍晚,温砚在小超市门口看见了关淮月。她没有穿校服,而是穿了米色大衣,深色牛仔裤显得腿十分修长。也许刚洗过头发,她没有扎起来,披在肩上。侧脸被夕阳染了层薄薄金粉,鲜少的恬淡。
温砚吃着蛋筒,看到她,马上擦了擦嘴。她离温砚不到一米,买了一杯珍珠奶茶,正在把吸管外的塑料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