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历笑道:“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我说订机票去祁川庭哪儿吧,你又死活不同意。孩子不是忙嘛?”
祁宣赌气道:“你的好侄子可没让咱们去他那儿过年。”
到底还是祁宣知道祁川庭,她儿子不是粗心的人,过年他不回来,又没给俩老订机票去他那儿,那就是不想他们过去。
赵天历答不出话来,过一阵才笑了笑,“都说越老越小,你这心眼儿可比过去都小了,你跟自己儿子怄什么气?他肯定是知道说了你也不会去的,你不是讨厌坐飞机吗?”
“哎,我去不去是一回事,他连话都不提一句,就是他不对,早知道这样,当初生出来的时候还不如淹死算了。”祁宣气道。
“胡说。腊月忌尾正月忌头,你别说这些。”赵天历道。
祁宣也意识到了晦气,“好好,我不说了。原本还想着祁川庭要是回来,给他和徐梦婷牵牵线的。”
祁宣嘴里的晓珍就是隔壁的徐梦婷,对祁川庭真是痴心一片,现在都还没有谈恋爱。
至于徐梦婷自己,因为从念高中的妹妹徐梦玲那儿打听到祁川庭过年不回家,她回家的热情也就淡了。
每次回家都会被她妈碎碎念,正月期间就是她的相亲季,想想就烦,索性挨到二十九下午下班,这才慢悠悠地开着小车往家走。
到家已经是晚上七点,冬天黑得早,六点半四周就漆黑一片了,徐梦婷被她妈念了半个小时的经之后,不耐地走到阳台上,望着小区门口发呆。
明知道不该有期盼的,可每次看到有车进来,总是忍不住心头一跳。
就在徐梦婷挨够了冷风,准备回屋的时候,却见一辆越野驶进了小区,远远的看不清车的品牌,可看那线条,有八成是路虎。
她忍住没动,就见那辆车缓缓地开到了她们五栋楼下。
正是初夏时,祁川庭开的那辆车。
徐梦婷紧张得呼吸都屏住了,生怕不是祁川庭,可又有些怕就是祁川庭。
她也说不出自己的心理,听到祁川庭离婚的消息之后,她就再也没有相过亲,可是这么大把年纪了,如果又去表白,好像又有些滑稽。
再说,她和祁川庭的差距好像已经很大了。
就在徐梦婷还没理清自己是喜是忧之后,就见祁川庭从车里走了出来。
“咦,姐,是祁川庭!”徐梦玲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徐梦婷旁边,惊奇地看着楼下。
祁川庭走下车,绕到副驾的位置打开门,林之涣还在睡,他原本打算把她抱上楼,但刚碰到她,她就醒了。
“到了?”林之涣半睁开眼睛,四周的光线还让她有些不适应,走下车,被风一吹就打了个寒颤,祁川庭赶紧拥了她,“我先送你上楼。”
徐梦玲看着那个穿白羽绒服的身影,完全不敢开口说话,这离婚才多久啊就又找到新人了,有钱的男人果然不愁没女人,看样子还挺宝贝的,都带回来见家长了,自己姐姐肯定是没戏了。
“姐——”徐梦玲试探着开口道。
徐梦婷没说话,双手抱了抱肩膀,“进去吧,冷了。”
爱情就是这样,不会因为你等得久,老天就额外垂怜你。
祁川庭没掏钥匙,怕吓着两个老人,伸手敲了敲门,也是想看老人脸上惊喜的笑容。
“这么晚了谁敲门儿啊?”祁宣惊醒地坐直身子,两个老人没什么事做,天又冷,干脆上床窝在被窝里看电视。
“是不是借东西,我去开门吧。”赵天历想披了衣服起身,却被祁宣拦住。
“我去吧。”祁宣披了羽绒服,起身去了客厅。
门一打开,祁宣就看到了站在外面的祁川庭,不知怎么的,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
祁川庭心里一酸,这也是为何他知道林之涣身体很不舒服,也还是驾车回来的原因,的确想念两个老人了,“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