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涣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行头，黑色蕾丝荷叶摆连身裙，浅驼色经典款羊绒大衣，红底高跟鞋，十分低调，就算称不上高贵，也当得起端庄二字，见亲戚应该是够格儿了。
祁川庭一看林之涣眼里的茫然就知道这位大小姐没抓住重点——
“小镇上平均温度要低三到五度，而且南边儿不供暖，你穿这身会冷得发抖的，前几天那边才下过雪。”
“有那么冷吗？”林之涣脑子里没有概念。
“走吧，换衣服，重新收拾行李。”祁川庭搂了林之涣的腰重新上了楼。
“那我穿什么？”
林之涣坐在衣帽间的沙发上发呆，完全不知道该如何下手挑衣服。
他们最多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可以浪费了，可是对于她来说，短短半个小时要把行李重新收拾出来简直就是不可能。
林之涣的话刚落音，祁川庭已经将一套衣服放到她手里了，“去换这套，我给你挑鞋。”
林之涣这才重新绽开笑颜，抱着衣服看向祁川庭：“不许给姑父姑妈打电话，要惊喜，惊喜。”
祁川庭无奈地点点头。
林之涣走了两步，还是觉得不放心，转过身道：“我就在这儿换吧。”又不用脱内衣，也就不用太不好意思。
祁川庭挑挑眉，没有拒绝这场艳福。
烟灰蓝的贴身毛衣，领口和胸口是带着设计感的镂空针织花样，修腿铅笔牛仔裤，白色羽绒服，还有一定白色绒球毛线帽。
林之涣穿好之后，从祁川庭手里接过平底软牛皮的黑色短靴穿上，在镜子面前转了一圈。
不错，看起来又暖和又可爱，虽然有装嫩的嫌疑但是并没有违和感，在开着暖气的屋子里，林之涣都开始冒汗了。
而那厢祁川庭已经麻利地收拾好了两箱行李，“走吧。”
真不愧是效率帝啊，林之涣感叹。
两个半小时的飞行差点儿折腾掉林之涣半条命，她也没想到自己会晕机，大概是车祸后遗症，从机上下来的时候已经面无人色，嘴唇上一点儿血色都没有。
祁川庭从宾市分公司的李经理手里接过路虎的钥匙，将林之涣扶到副驾位置上坐好，“还有四个小时的车程，今天在宾市住一晚吧，明天再回去。”
林之涣努力地撑开眼皮，奄奄一息地道：“不用，一年本来就难得回来一趟二老肯定想早点儿见到你，我没关系的，过一会儿就好了，不是已经下飞机了吗？”
祁川庭伸手碰了碰林之涣雪白的脸颊，触感太过细嫩，让人忍不住心疼，他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会为林之涣的温柔体贴而感到难受，“那你要不要去后排躺一会儿？”
“不用，我在这儿陪你。”林之涣轻声道。
祁川庭用暖水杯喂了林之涣两口水，“真的不吃饭吗？”
飞机上的午餐她一点儿没动。
林之涣已经没有说话的力气了，只动了动头。
祁川庭看了林之涣片刻，这才挂上档出发。
——
因为明天就是除夕，外地的游子都开始陆续归家，白泉镇的教师小区里也显得格外热闹，大门上还挂了两个红灯笼，小区里的树上也系上了小小的红灯笼，一派喜气洋洋。
“老李，你这是第三趟去菜市场了吧？”祁宣有些羡艳地看着老李，他儿子回来了，还带着媳妇和两个孩子，人家儿子二胎都生了，虽然她和赵天历渐渐释怀了祁铭越的离世，但又忍不住唏嘘，等到年后她就要从小镇上搬走了。”
“是啊，两个孩子一个要吃水果玉米，一个要吃红提，不吃就要闹，这不我只好又跑一趟。”老李嘴上虽然抱怨，但脸上的笑容却一点儿没减。
“祁老师，铭越今年还是回不了家吗？”
看祁宣的眼神还有些同情，儿子有出息又怎么样，一年难得回趟家，连过年都不露面。
祁宣的被老李戳了痛处，点点头就快步往自家楼道去了。
她有些泄气地走上楼，将装零钱的小包一扔，冲赵天历抱怨道：“过年真没意思，连牌搭子都凑不齐。”
人家家里人就足够凑一圈儿麻将了，自然不会再出来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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