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养

在人愣神的时间里他意识到大概就是因为家庭原因才会跑到马路上，进而发生车祸。顾衍头疼地捏捏眉心，望着窗外还未停歇的雨，明白他现在并不在状态，问什么也是无用功，于是换了个话题，“还疼不疼。”

江舟这次似乎听懂了他的话，懵懂地点点头，轻声道，“疼……疼的……”说着，不知为什么，心里泛起一股异样的情绪，一种名为委屈的心情愈演愈烈。江舟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哭，低垂着眉眼，抽了抽鼻子。顾衍心中一凛，在医生进来的时候把人揽进怀里，轻轻拍了拍背。随即睨了眼周驰，便沉声道，“出去待着。”

“嘿，不是，我刚救完人，你就赶我走?”周驰看了眼人的神色，声音渐渐小了下去，摸了摸鼻子在外面玩游戏去了。

窗外雨已经停了，几片残枝败叶随着风起，晃晃悠悠最终落在了地上，萧瑟一片。

屋内空调的热气开的很足，只是握住人指尖时却被冰了一下。一时间没人说话，江舟耸动的肩膀也慢慢停下，抱着的人捏了捏他耳垂，随即轻声开口，“饿不饿了”

“饿。”

“要跟我回家吗？”

这句话没听到回应，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人，只见江舟也恰巧抬头，小鹿般灵巧的眼睛里透露出疑惑的眼神。而江舟似乎只听到了回家两个字，眼睛倏然睁大，想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在怀里挣扎起来，“不，不要……我不要回家！”动静惊动了外面的周驰，微微拧眉，轻声安抚道，“好好好，不回家。”

周驰闻言给他打了针镇定剂，让人先在医院住几天，把顾衍叫出来谈话。

“他应该是有严重的自闭症，看他反应这么强烈，初步断定应该和家庭背景有关。”

“嗯。”

顾衍只坐在一旁静静的听着，没有反驳，默默记下医生嘱托的注意事项，烟盒掏出来在手心转了一圈又被塞回去。

周驰挑挑眉，不解地询问。

“小孩儿不能闻烟味。”

说罢想到某人，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笑，被周驰鄙夷地看了一眼并嘁了一声。

***

第二天雨有细细密密的下了起来，下的不大，但却一直滞留着，惹人心烦，像阴云一样闷着。吩咐助理买的早饭还冒着热气，病床上的手指动了动，蓦然站起来，手背了上去。

顾衍的眉头紧蹙着，等人慢慢坐起来才松了口气，深不见底的瞳孔里映照着江舟一个人，像是要把他拆之入腹。江舟伸出两根手指抓住他衣角，“是你，酒吧里救我的那个人。”某人不禁笑了笑，“是我。所以，小朋友，现在乖乖吃饭，跟我回去好不好?”

江舟这回仿佛听明白了她在说什么，嘴角上扬了点，点点头。顾衍则拿过碗，舀了勺粥送到人嘴边，看着人一口一口喝下去，像小猫一样，一边喝还要一边瞄自己一眼。无奈揉揉人脑袋，“舟舟能告诉发生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