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平和的寺庙里,鸟语花香,师兄弟们兄友弟恭——
“童真!!!把你的少爷还有你的兔子从我的菜园子里丢出去!!”
“师……”
“现在!!!!”
郎明月被这一声狮吼吼出了飞机耳。
他连滚带爬的冲进菜园子,一手一个把两个糟心玩意从菜园子里薅出去,又点头哈腰的扛着锄头试图把被拱翻的白菜栽回去。
眼看着又有好几颗白菜被重伤,一旁的如清师兄额头青筋暴起,最后顶着满脸黑线,把郎明月一脚踢出了菜园。
园子外的两人一兔子一系统面面相觑。
林·感到抱歉·泽:“……”
兔·不明所以·子:“……”
0·不关我事·0·罚他俩就行·1:“。”
郎明月:“……”
迟早被他们气出毛病。
这寺里那么多温和的和尚他们不去招惹,非得去招惹脾气最暴躁,揍人最狠的如清。厨房里那么多不要的白菜青菜可以吃它不吃,非得去糟蹋如清的白菜。
“子不教父之过!”郎明月沉着脸叉着腰,对着林泽道:“你没有管教好小兔子,罚你七天不许在房里养莲花。”
林泽:“……”目瞪口呆且不可置信。
郎明月头一低,对着林泽怀里的兔子声厉色茬:“还有你!情节最为恶劣,七天不许吃新鲜菜叶!”
兔子:“……”听不懂这个四脚兽在说什么。
001抱着手啧啧感叹,真惨。
“你以为没说你呢!”郎明月扬手指着他。
001抖了一激灵,连忙举起双手作投降状。
一根食指在空中举了半响,郎明月脑子里也没转出相应的罪状按在他的头上。
最后他一急,直接踢了001一脚,嘴里嘟囔着都怪你,然后挥一挥袖子干净利落的走了。
001一脸好笑的跟上。
唯留下看见童真发疯,对着空气又踢又骂的林泽在风中石化。
他竟不知童真患有脑疾。
郎明月一烦起来,两条腿来回倒腾走路能走的飞起。
001小跑着追了一会,眼看着越追人跑的越快,他索性丢弃实体回到了郎明月的脑子里。
“不烦了,嗯?”001哄着他。
郎明月咬着嘴里的软肉没吭声。
从他看到林泽的记忆到现在,已经三天了。
三天的时间,001用了很多办法都没有办法找到那个带刀的男人。
找到这个人,再去和长书的父亲说明一切,事情会顺利很多。
但问题就在于,找不到那个人。一个大活人,长着两条腿,又过去五六年,不知道是生是死,也不知道在哪个角落。
唯一知道那晚详细经过的,只有林泽,但他已经忘记了,哪怕想起来,长书的父亲也不会相信林泽说的话。
就好像在理一根线,原本已经快理到头了,却发现前面打了个结,导致一整根线团成一团乱麻,解不开,剪不了。
“别着急,我能看到他那边十分钟的视频,他总会去街上,总要和人交流,通过口音和服饰特征,找到他在哪里并不难。”001说。
郎明月:“只有一年不到的时间了。”
“这不是还有那么多时间吗?”001宽慰他:“会找到的。”
郎明月蹲在地上,用手指一下一下揪着石头缝里的小草。
001摸了摸他的脑袋:“那个人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不如我们先把重心移到已经找到的人身上?”
郎明月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长书的父亲?”
“嗯。”
“长书的忌日,林泽会被魇住,那说不定长书的父亲也会。而且因为他不会像林泽一样忘记,所以每一次午夜梦回,他都会看到死不瞑目的儿子和妻子。”001垂下视线对上他的眼睛:“这才导致他最后疯的那么彻底。”
郎明月感觉自己这一瞬间简直就是醍醐灌顶,茅塞顿开。
他一拍大腿,猛地从地上站起来:“那我要入长书父亲的梦,先稳住他的病……眼,眼前一黑……”
四更时,001说可以了。
摩拳擦掌一晚上的郎明月立刻表示准备好了。
【入梦,潜入指定人员的梦中。你是选择告诉他你未了的心愿,还是要拉着他和你一块走呢?】
【该操作需要宿主支付五十点能量值,是否确认进行该操作?】
郎明月一点犹豫都没有的点了【是】。
有钱,任性,刷!
001看着自己账户里被划走50,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想让郎明月刷爆自己的能量值。
钱就是给媳妇儿花的。
郎明月是万万没想到,自己一睁眼会看到满眼血红。
天空是压的人喘不过气的暗红色,大片大片的红云堆积在一起,仿佛随时都会塌下来。
树叶和树干都是刺眼的鲜红色,似乎因为受不了这么饱和的颜色,它们都开始融化,像蜡一般流淌到地上,形成粘稠的一摊液体。
凄厉的惨叫和哀伤绝望的哭声是主旋律,忽远忽近的狼嚎是伴奏。
郎明月的一身白衣在这场梦里好像格格不入又好似点睛之笔。
这个人是天天都会做这样的梦吗?还是只有长书忌日的这几天?
他小心翼翼的避开地上的红色不明液体,想要先找到长生。
找了一圈又一圈,除了总是回到原地,郎明月什么发现都没有。
他开始怀疑他是不是代替了这个梦里某个角色,导致走不出这个场景。又或者是男人的梦境只有这么大?
手臂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拉着朝前,郎明月只来得及踉跄了一下就跟着那股力往前跑。
受梦境的影响,他看不清这个人的脸,但是根据衣着和直觉,他能肯定这个抓着自己跑的人是林泽。
为什么还会梦到林泽?
忽远忽近的狼嚎在这一瞬间清晰起来,郎明月回头一看,发现数不清的绿眼睛紧紧的跟着他们两个。
虽然是梦,但那眼里的饥饿,嘴里的獠牙却清晰可见。
郎明月在这一刻反应过来,他代替了长书的位置。
现在他是这一场梦里的“长书”。
那他岂不是要经历一次被恶狼啃食?!
“我&$ə%&……林泽你跑快点啊!!!”郎明月崩溃大喊。
但梦里就是,你越拼命往前跑,越跑不快。
郎明月欲哭无泪的挂着两条废腿,认命的被林泽拖行。
他看不到林泽的正脸,只能看到后脑勺和又黑又长又飘逸的头发,郎明月盯着看了一会,突然觉得有些渗人。
虽然是梦里,但有个不确定的“人”一言不发的一直拖着你跑,确实怎么想怎么吓人。
不知道跑了多久,狼叫声渐渐远去,林泽也停了下来。
郎明月落在他身后一步的位置,正杵着膝盖弯着腰喘气。
他就不明白了,跑不出去就算了,怎么还喘成这样。
“长书……”一个声音突然出现在他背后。
郎明月被吓得头发飞起。
他回过头一看,发现是长书的父亲,长生。
不过此时此刻他的脸上全是震惊和恐惧,似乎看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
正当郎明月疑惑之际,一双手狠狠地把他推了出去。
白色的身影单薄又瘦弱,被这么一推,如同被摧毁翅膀的蝴蝶,向后掉落在狼群里。
而推他的人,赫然就是林泽。他的半张脸藏在黑暗里看不清表情,但散发出来的气息堪比鬼魅。
“长书!!!”长生绝望的嘶吼着。
郎明月倒在狼群里,气的想笑。
这什么东西啊!
他不是来拯救长书父亲的吗?
为什么被迫走了一遍剧情啊!
他真想垂死病中惊坐起,对着长生伸出尔康手,说:“你听我说!!!”
他刚吐槽完,就惊奇的发现,他可以自由动了。
郎明月立马从狼群里探出一个头,欣喜道:“爹!”
尔康明月:“你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