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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集 公审判枪决,酒馆复开张(第二部分)

双面伪装

杂货铺这边,何东俊对赵志聪说:“早上在公审大会上你也已经看到了,这些是没办法的事情,如果这次示威游行不是你跟冯天浩一手组织,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我知道。”赵志聪惭愧的低下头,他很后悔当初没有听从沈嘉奇的劝告,他为了弥补损失,想要留在城里帮助沈嘉奇,“我想在城里帮助你们。”

  “从昨天你们做事情的表现来看,你们只是在纸上谈兵,对于城里的情况你们一点都不了解,我不知道他让不让你留下来。”何东俊跟他说,“今天中午白山的酒馆重新开张,我们今天下午去他的酒馆跟他和沈嘉奇商量这件事。”

  赵志聪点点头,他回答着:“好,我听从你们的安排。“

  宪兵队的车到了约瑟酒馆,卡车上面的日本兵迅速下车,分别站在酒馆正门的两边,藤野下车站在正门一旁。沈嘉奇下车,他打开车门,高桥和白山也迈步下车,高桥递给白山一个手帕,他向白山点头。

  白山接过去,在他身上擦拭起来。沈嘉奇也简单朴素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和自己的发型,他把手帕放回自己上衣兜里,随后戴上墨镜,大步流星地走到酒馆正门前。

  而在正门前有一个话筒,周围围满了记者,他们拿着相机在拍照,此外还有很多的人围在周围,他们讨论着。

  白山走到中央,站在话筒面前说着:“好了,各位都安静一下。”顿时,站在下面的人瞬间安静下来。

  白山继续说:“我是这个酒馆的老板,前几天的报纸大家应该都看到了,前天晚上就在我现在站着的这个地方发生了一起抛尸案,我相信在座的人群里有很多就是当时在场的。多亏了宪兵队,现在凶手已经被‘绳之以法’了,我相信,只要有宪兵队和警察局共同维护滨城的治安环境,我相信,滨城一定会越来越太平。”

  白山朝站在舞台一边的高桥和沈嘉奇点头,他继续说:“我就说这么多,可能还有很多人不知道这个军官的名字,他是滨城宪兵队的高桥浅一队长,下面有请他来给大家讲话。”

  白山伸手邀请高桥上来讲话,下面传来了很大的掌声,高桥朝白山点点头,走到中央伸手示意下面的人安静。

  “麻烦各位安静一下,我说几句话。”高桥等待下面的掌声渐渐消失,后面引出正题,讲着,“各位,我相信你们都知道这几天滨城发生了什么事。没错,前几天一直在发生很诡异的事情,经常有人莫名的死亡,我向大家保证,我们一定会查出这些事情背后的主使者。但是这件事情发生的起因不是这个灵异事件,是有人借着灵异事件行凶,这件事已经被我们宪兵队和警察局联手处理了,这个抛尸案背后的凶手已经被我们‘抓’住了,大家不用担心。”

  那个蒙面杀手没有被日本人抓住,高桥这样说只是为了能稳住民心。他继续说:“这个酒馆的老板白山先生为我们宪兵队提供了不少帮助,希望大家都可以像他一样,我们就应该要互帮互助。相信在座的有不少人都知道早上九点在中央大街的公审大会,我们对于这些叛乱分子就应该严惩不贷,但对于白山先生这样的亲善人士我们也是会向他们知道我们友好的一面。”

  下面又响起了掌声,高桥又强调起一句话:“我还是那句话,对于良民我们是亲善的,友好的,不管是什么时候。以前是,现在是,未来以后都是这样的。对于这种人,我们必须给予他们嘉奖,所以我宣布,给予约瑟酒馆老板白山先生嘉奖两千大洋。”

  沈嘉奇走到高桥旁边将证书放到高桥手中。高桥向沈嘉奇伸手,沈嘉奇瞬间明白了什么意思,他也伸手,两个人一起握手。

  “下面我向大家介绍一下这个人。”高桥说,“这个人是我的个人助理,他也为我们宪兵队帮助了很多,这个人叫沈嘉奇,是我们大日本帝国最忠实的朋友,这个人为酒馆投资了不少资金。下面让他来讲两句话,大家欢迎。”

  “呃,各位。”沈嘉奇不知道说什么,“我希望大家能够携手,一起维护并支持滨城这种有着良好秩序的城市。这个证书如果授予我一个人,那我觉得受之有愧,多亏了白山先生和高桥队长的功劳,我们把白山先生请上来。”沈嘉奇伸手示意白山走到中间。

  掌声仍旧只增不减,白山站在中间,沈嘉奇和高桥站在他的两边,他们三人一起拿着证书,下面的记者给他们三人拍了几张合影照。随后他们三人彼此之间向对方握了握手。沈嘉奇站在高桥身边对白山说:“白先生,希望你继续努力,继续效忠高桥队长,效忠大日本帝国。”

  “一定一定,沈先生。”白山很客气地说。沈嘉奇递给白山这个证书,高桥对他说:“白先生,我们给您特发此证,以资鼓励,望我们以后还能继续精诚合作,团结互助。”

  白山双手接过证书,高桥为他戴上勋章。沈嘉奇,白山和高桥他们三人的合照已经传到了滨城各地的报社,明天的报纸上将刊登他们这样的消息。

  回到宪兵队,藤野迫不及待地问高桥:“队长,我们为什么今天晚上要在白山的酒馆开办宴会?”

  “是啊,队长,您让我先走就是跟白山谈这件事吗?”沈嘉奇同样觉得疑惑。

  “这你们就不懂了,白山跟我们的关系很亲密,我们今天晚上去酒馆主要就是给他捧场。“高桥解释着。

  “那就我们这么些人去吗?”藤野问。

  “当然不止了。”高桥说,“宪兵队的人去,我们把警察局,特务队和保安队的人也一块叫上,算是给他们举办一个庆功宴。”

  “好的队长,我马上去安排。”沈嘉奇说,他准备打电话被高桥叫住了。

  “不用这么着急,沈先生。”高桥说,“现在时间是下午一点,还早得很呢。”

  沈嘉奇又问高桥:“队长,我们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妥啊。前天晚上约瑟酒馆门前抛尸案的凶手我们明明没有抓住他,为什么要说他已经被我们绳之以法了?”

  听到沈嘉奇问这样的问题,高桥觉得不足为奇,藤野的疑问同样也在这里,高桥解释给他们两人听:“要不然让下面的市民怎么看我们,我们这样就是让他们信任我们,这个凶手我们已经知道他的作案风格了,只要他下一次要是还有所行动,我们能第一时间找到他,我会留出机会让他继续作案的,他迟早会被我们抓住。“

  “藤野君,麻烦你先出去,我跟沈先生单独说一些话。”高桥对藤野说,并提醒他出去记得把门关上。

  “はい!”(是!)藤野走出办公室,他把门关上了。

  “高桥队长,我早上去转卖了一些货物,又有了一些钱,我想跟你做一笔生意。”沈嘉奇说,他想通过这样的方式促进他跟高桥的关系,只有这样才更能了解高桥。

  “沈先生,你跟白山之间做的生意怎么样,投资他的酒馆还顺利吗?“高桥问他。

  “目前为止还好,我觉得白山对我来说是生意上很重要的一个合作伙伴,您想想看看,我跟他做生意投资,那不是一起赚钱吗,这种事情对我对他都是有好处的,那不都是何乐而不为呢。“沈嘉奇回答他。

  “看来沈先生想的果然就是够周全。”高桥称赞他,“不瞒你说,我看过上海最近的股市行情了,在那边有一块地,那里的觉得那块地对他们没什么用,所以就打算对接给我们,我看看能不能我们两个联手把他买下来,然后等上海的股票涨起来以后反手把他卖了,那到手的就是一根又一根的黄鱼。”

  “队长是想把那块地买下来,找时机再把它卖掉?”沈嘉奇找高桥确认了一下。

  “那当然,只要上海路承公司把修路的计划给批下来,再加上上海股票上涨,那这块地的价格就不是这么一点点了。”高桥说。

  “那队长选择的买家找好了吗?”沈嘉奇问他。

  “我现在就在找啊,如果可以的话过不了几天就会有人在那边把那块地订下来。”高桥说,“做生意的事先谈到这里,你先考虑一下投不投资,如果投资的话要多少。”

  沈嘉奇看手表,高桥问他:“怎么,你还有事啊?”

  “呃,队长,我得把杂货铺的老板带到白山的约瑟酒馆联手做一笔生意,今天早上转卖的货物弄得好还会有钱拿过来。”沈嘉奇说,“您看,要是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告辞了。”

  “那好,你先忙,先忙。”高桥对他说,“下午三点的时候别忘了回来,跟我去见一下青帮的洪九,记住了。”

  “好的,我知道了。”沈嘉奇给了他一个微笑,他离开了办公室。

  等沈嘉奇离开走远后,高桥对藤野说:“沈嘉奇を尾行するスパイに、必ず彼についていくように注意して、白山側も見逃してはいけない。“(提醒跟踪沈嘉奇的特务,一定要跟紧他,白山那边也不能错过。)

  “はい!”(是!)

  沈嘉奇的吉普车行驶到约瑟酒馆门口,他打开车门,不紧不慢的下车。何东俊从里面走出来跟他打声招呼:“沈先生,你来的很准时,白山老板已经在上面等候你了。”

  “我这个人要做的事一秒钟都不会耽搁,我们做生意的肯定不能食言,应当以诚信为本。”沈嘉奇关上车门。

  “请跟我来。”沈嘉奇跟在何东俊的身后走进一个包厢,白山和赵志聪都在里面。

  见沈嘉奇进来,白山吩咐酒馆的服务员说:“这个房间现在不要让任何人进去,我们说话的内容任何人都不能知道,注意尾巴。”

  “好的老板。”服务生关上包厢的门。

  等服务生走远后,白山打开了那间密室,四个人走进去后把门密室的门从外面到里面关上。

  来到祠堂,上面供奉着杨靖宇将军,沈嘉奇的父亲和他姐姐沈惠,还有张孟龙,师齐以及小分队队员的牌位。白山拿起旁边的一支毛笔在一个牌子上写着陈昊天的名字,赵志聪在另外一个牌子上写了冯天浩的名字,他们把这两人的牌位放到祠堂上。

  然后沈嘉奇拿起一边的香点起来,给这些人烧起来。他们四人对着这些人鞠了三下躬。赵志聪对沈嘉奇道歉:“对不起,昨天晚上我不应该横冲直撞,不应该不听从你的安排,冯天浩和陈昊天同志的牺牲,我有很大的责任。”

  “今天早上的公审大会你也去看了吧?”沈嘉奇问他。

  “去了。”赵志聪回答。

  “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感受?”

  “我目睹着这些学生被日本人一枪一枪的打死,他们可都是孩子啊。”赵志聪很惭愧,他很自责,“如果我们不组织示威游行的活动,这些学生就不会死,也就不会有这么多的同志牺牲了,我现在更多的是觉得内疚。本来救出学生,我们直接到滨河码头坐船撤离,但是现在行动失败,指挥部应该已经知道这件事了,我得回去把行动的具体细节跟首长他们说。”

  “我很明确的告诉你,昨天晚上要不是白山出手,没准你现在也已经牺牲了。”沈嘉奇用很锐利的眼神看着他。

  白山对他解释着:“昨天晚上我们撤退的时候多亏了那个蒙面杀手。要不然可能不一定能逃出来。”

  “蒙面杀手……”沈嘉奇喃喃自语着,他对白山说,“这个杀手就是那天晚上你酒馆抛尸案的凶手,我现在多半可以确定,这个人应该也是抗日的人,所以尽可能把他发展成我们的人。”

  “可是这个人太神秘了,我们根本不知道他的行踪,连他住哪里我们都不知道,那还怎么查。”白山觉得头大,“难不成我们还要等他下一次行动啊?”

  “是的,我会给他制造机会的。”沈嘉奇很自信,“他一定会出来的。”

  “你想怎么制造机会啊?“白山问他。

  “他之前刺杀过我一次,那么这一次我就把他引出来。”沈嘉奇嘴角上扬。

  “你是想……你是想拿自己当诱饵?!”白山理解他的意思,“不行不行,这绝对不行,万一你被他杀了那我们都承担不起这个责任,你对他一点了解都没有,他能刺杀你,说明他对你做了充分的了解。”

  “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现身。”沈嘉奇解释着,“这个人我之前见过他,右边的手有几根手指已经被剁了,而且他半边脸都是伤,那么就可以肯定了。”

  “肯定什么?”

  “我等会儿去宪兵队的档案室看看,我之前好像审问过他,那边应该有我对他的审讯记录。”沈嘉奇跟他说,“别忘了我在日本人这里,我可以利用日本人找到他。”

  “对了!“沈嘉奇提醒何东俊,“今天晚上这里的宴会你也来吧,我跟高桥说你和白山是我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我带着你去见见他,这样也许能让你对他有一个了解。”

  “我?我还是算了吧。”何东俊推辞着,“我来不来无所谓。”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们做地下工作的就是要对自己的敌人有足够的了解,所以我们一定要多多接触敌人。”沈嘉奇看向赵志聪对他说,“你的话我看也就不用回到指挥部了,你对城里的情况一点都不了解,我们可以训练你在敌后作战的能力。”

  “我真的可以吗?我怕我自己做不到啊。”赵志聪推脱着,“就看昨天晚上我的表现,我害死了这么多同志,我根本就没能力,也没资格。”

  “能力是可以培养的,只要组织批准你的要求,你就有资格了,但是你留在城里必须让他们知道,可是现在联系方式都断了,我们怎么让组织知道?”沈嘉奇相信赵志聪的能力,只要对他培养,他也一定能够潜伏在敌人的心脏里,但是联系中断的事情让他很是头疼。

  “这个你应该不用担心。”赵志聪跟他解释昨天在查理饭店的事情,“昨天下午你带着日本人来搜查电台,我给指挥部发报的内容就是城里和组织联系中断,让组织火速派一个同志专门负责在两个中间传递情报。”

  “你发报也已经提醒了我,给我敲了一个警钟,发报给指挥部传递情报这个办法已经不可行了,现在也只能是这样。”沈嘉奇看看手表。

  “怎么了?你后面难道还有事吗?”白山问他。

  “昨天晚上你让洪九帮你甩掉了跟踪你的两个特务,碰巧的是日本人前段时间强奸了他手底下一个兄弟的女人,所以下午三点我跟日本人得去找一下他,把这件事给平下来。”沈嘉奇皱皱眉头,“居然会有这么巧的事。”

  “确实挺巧的,不过我刚刚找过洪九,我们也可以把他们发展成我们的人。”白山笑着说。

  “你怎么这么肯定,他是有抗日的心?“沈嘉奇提醒他,“搞不好他可能会投靠日本人。

  “他跟我讲过他的经历,他的家人在南京大屠杀的人时候被日本人杀了,前几天重庆大轰炸的时候被日本人飞机扔下来的炸弹给炸死了,所以他很仇恨日本人。”白山说。

  “前段时间日本人带着我见过他,他没跟日本人摊牌,还是要小心谨慎啊。”沈嘉奇提醒他,“但是如果他真的想帮助我们一起对付日本人,那就太好了。”

  “那这样日本人会跟他成为敌人吗?”白山问,“我的意思是说表面上会直接跟日本人摊牌吗?”

  “这样摊牌肯定是没有办法的时候,这种办法是最笨的做法。洪九他的青帮在整个滨城的势力是很大的,高桥肯定是想将他合拢到他的阵营里,以宪兵队在滨城的势力足够可以把洪九他们消灭掉,但这样他们也会因为他们跟洪九打仗受到损伤,而且这个损伤还不小,一旦他们损伤了,我们指挥部的同志就可以趁此机会攻打滨城,这个时候城内守备兵力空虚,拿下滨城就会特别容易。”沈嘉奇描述着日本人不敢轻易与洪九的青帮作对的原因。

  “今天晚上这么多人在我的酒馆里,而且这些人物名气又不小,那个蒙面杀手会不会又开始行动?”白山很担心,“我怕这酒馆还没经营几天,这个人又来,到时候还能不能重新开张就不好说了。”

  “你觉得他还敢来吗?”沈嘉奇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明确的答案,“你当宪兵队那些人都是傻子吗,人这么多的场合他肯定会派重兵把守啊。”

  “那也是啊。”白山点头答应他。

  沈嘉奇再次看看手腕上的手表说:“行了,我得回去找高桥,昨天晚上他们那边有很大的发现。”

  “等一下!”白山突然叫住了沈嘉奇,“我有件事要找你确认。”

  “我赶时间呢,什么事情,有话快说。”沈嘉奇急匆匆的。

  “二十九号那天你还记得做了什么事吗?”白山找他确认这个事。

  “记得啊,但我那天做的事多了去了,你说我做了什么事啊,你想听哪一件啊?”沈嘉奇问他。

【第四集(第一部分)片段】

  “那天你收到一个电话,电话对面的人是这么讲的,他让你打电话给警察局的人到云树茶馆,就说有人寻衅滋事,让警察把他们都抓起来。“白山跟他说。

  沈嘉奇仔细回忆着,这件事从他脑海里浮现过,他说:“我确实给警察局的人打过电话,就是给刘漳山打的。我根据电话那头的人说的去做,让他们派人过来抓人。怎么,难道让我做这件事的人是你安排的?”

  “是的。”白山点头,“这个人就是陈鹏。你这个电话是打给刘漳山的,他十有八九把这个事情告诉高桥了,这样的话高桥就会怀疑你有通共的嫌疑,你准备怎么应对他?”

  “这个事我已经告诉高桥了,我跟他就说打电话的理由是有人强迫我做这件事,还跟他说这个人应该就是那个蒙面杀手。”沈嘉奇说,“只要这个蒙面杀手还在,我就可以把这种事情往他身上推。”

  “这个事我也知道。”何东俊说,“当时陈鹏在下面打电话的时候就是这两个特务寻衅滋事的时候,江平就在一边看热闹,他是觉得这是你给他们安排出去的机会,所以抓住这个机会带着人直接出去了。“

  “这件事日本人也不会善罢甘休的,虽然我给的这个理由多少都不是很完美,但其他的理由都会有不合理的地方,我能知道什么地方不合理,高桥同样也能知道。”沈嘉奇说,“而且有时候坦白比隐瞒更有用,这件事再议吧。”

  沈嘉奇又嘱咐赵志聪:“你跟着他们好好学习学习敌后环境的情况。”

  “我听从你的安排。”赵志聪答应他。

  沈嘉奇马上就离开了,在他走出这个密室前向何东俊和白山交代了他们的任务:“何东俊,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把寻找江平的特务给找出来并且除掉他们,赵志聪同志就安排给你们了,对于我们跟指挥部联系中断的事情,我相信指挥部一定会派同志继续潜伏进城里,到时我们在把赵志聪同志的情况和城里的情况一一告诉给指挥部。”

  白山的任务就是对洪九严加甄别,他已经怀疑白山的身份,所以要把他发展成自己人,否则是有风险的。凭他说的经历,他跟日本人是有仇的,所以这是对沈嘉奇他们有利的点。但是洪九说的话没有证据证明,也有可能说的不是实话,所以沈嘉奇的任务就是查一下洪九个人的履历资料。

  沈嘉奇对白山说,这个也算是万不得已的办法:“如果实在不行,洪九对我们造成威胁的话,那我们只能想办法把他除掉。”

  “好的。”白山答应他。

  在交代完任务后,他们四人走出密室,沈嘉奇坐上吉普车直接离开了约瑟酒馆。跟白山跟何东俊和赵志聪两人也互相朝对方点头,何东俊带着赵志聪也走出房间离开了约瑟酒馆。

  沈嘉奇回到宪兵队找高桥,他走进办公室说:“队长,我看这时间也差不多了,是不是可以去找洪九了?“

  “沈先生,你很守时啊。”高桥笑着说,“藤野君,马上备车,带领三十个宪兵我们一起去找洪九。“

  “はい!”(是!)藤野点头离开办公室。

  很快,高桥和沈嘉奇也下去了,他们一起去了洪九的青帮。车队到达青帮后,下面的人跑上去跟洪九说:“大哥,日本人来了。“

  “日本人来了?!”坐在椅子上的洪九站起来,“来的正好呢,我正等着他们呢,让他们进来。“

  就这样,下面的宪兵在下面站岗,而高桥带着沈嘉奇藤野去房间里找洪九。洪九见到高桥后示意他坐下,跟他毫无客气,直接摆正态度开门见山道:“我知道,您应该就是高桥队长了。”

  “是的。”高桥跟洪九解释道,“对不起洪先生,你手底下兄弟的女人被强奸我也是昨天才听说的。”

  “那好,请问您知道是谁强奸了她的吗?”洪九的语气很沉重。

  站在一边的藤野本想说话被沈嘉奇拦住了,高桥也伸手暗示藤野不要乱来。洪九也注意到了,他继续说:“你手底下得副官脾气有些不好啊。”

  “呃,他向来就是这个样子,还望洪先生不要跟他一般见识。“高桥替藤野打圆场,“是什么人强奸我们现在还不知道,但请您放心,我们一有消息就会立刻通知你们,对于滨城的法律规定,像这种人抓获后我们会立刻通知你们,给你们一个交代,你看如何?”

  “那你们会对他怎么样,会把他们杀了吗?“洪九迫不及待想要一个明确的结果,他想直接手刃了强奸他兄弟的女人的畜牲。

  “等人抓到后,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回把他处死。”高桥说。

  “那就好,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要不然我怎么在滨城混啊!”洪九声音放大了一些。

  “呃,洪先生,不过一码事归一码事,你为什么要抓我们宪兵队的人,难道他们跟你也有仇吗?“高桥问他。

  “这很简单,据那个兄弟描述,强奸他女人的人正是日本人,而且他表示千真万确,所以我们抓了两个日本人过来。”洪九解释着,“我知道强奸犯不是我抓的这两个日本人,所以我没有杀死他们,而是放他们回去,这样就是要提醒你们给我们一个答案。”

  “这一点我们非常明白,这样,你给我们三天时间,三天时间内我们一定查出这些人莱给你们一个交代,你觉得这样行吗?”高桥问他。

  “好!”洪九用力拍了一下桌子肯定,“一言为定,就三天时间,我相信你们三天之内一定可以找到这些人。“

  “非常感谢你们的体谅。“高桥向他表达谢意,“我也知道,前段时间在查理饭店请那些商人吃饭你也在场,我当时是为了服众才会出此下策,希望你们不要往心里去。我知道你的青帮在滨城的势力有多大,如果你们能和我们宪兵队合作一起找出并且消灭城里的反日分子和地下党,那就彻底是一家人了,我们都是为了大东亚共荣的理想,你的亲人就是我的亲人。“

  “你们先找到强奸犯。我相信我们青帮跟你们大日本帝国一定会有这一天的,合作才是我们共同发展,共同成长,共同创造的主要原因。“这些话并不是洪九的真心话,他只不过是想稳住日本人,他手底下有很多兄弟,跟着他只不过是为了养家糊口,混口饭吃,他不能置手底下兄弟的生死而不顾。

  “那我们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高桥笑着说。

  “好啊,我等三天,三天之后我要有一个满意的答案,这个答案就是我跟你们合作的条件。”洪九说。

  “一言为定。”高桥很肯定,他把手伸到沈嘉奇面前,沈嘉奇知道他要什么,沈嘉奇拿出两根金条放在高桥手上。

  高桥把这两根金条放在桌上,洪九见到这两根金条想法有些许疑惑,他凑起身问道:“高桥队长,您这是什么意思啊,难道咱们之前有交易吗?”

  “是这样的,以洪先生的为人我们还是略知一二,因为您的名气在滨城还是不小的。”高桥想要先礼后兵,试图增进和洪九之间的关系,“那天晚上在查理饭店很抱歉将您约过来了,因为我们请的是所有江浙户地区与滨城以及周边的商业精英,对于您的名气,我们为了服众,迫不得已把你叫过来了,今天有时间能坐下来好好聊聊,把事说开,说明我们作为彼此的生意人最基础的条件是有了。”

  沈嘉奇站在旁边也为高桥打圆场:“洪先生,我们高桥队长是真心想交你这个朋友,对于其他的人我们没有给他们这么好的机会和态度,希望您能够笑纳。”

  藤野的表情没有太大变化,他站在高桥一旁默不作声,但脑海里已经浮现出大大的问号,他不懂高桥对待洪九为何态度如此诚恳,而且他在思考为什么要给他金条?

  洪九觉得既然是合作,那最后的结果应该是双方都能得到利益,所以他问高桥:“那既然我们合作是有条件的,您答应我的条件您是会做到,那我要答应您什么条件呢?”

  “看来洪先生对我们宪兵队也是有所了解嘛哈哈。”高桥笑起来,他又是那副虚假的慈祥的面孔,“你需要答应我们的是严格排查你们青帮的人,我们怀疑你们里面有潜伏的地下党或者是反日分子。”

  “那我需要在什么时间给你们回复?”洪九问他。

  高桥看看沈嘉奇,沈嘉奇也在用慈祥的目光回应高桥,两人好像早就商量好似的。高桥张口继续说:“这个事情之前沈先生应该和您讲过,不知道您还可否有印象?”

  洪九回忆了一番,上次沈嘉奇确实来找他交代过这件事。他点头确认:“确实有这件事,不过当时沈先生态度不是很好。”

  “洪先生,这就非常抱歉了。”沈嘉奇走出来向洪九鞠躬道歉,“因为上次我找完后面还有事情,所以语气不是特别好,希望您不用往心里去,不过只要您能跟高桥队长作为朋友,那就是我们大日本帝国的朋友。到时我们就是一家人,你也就是我和高桥队长,藤野科长维护的亲日良民。”说完拍拍藤野。

  藤野忙着点头微笑:“沈先生说的是。只要您能认真留意你帮派里可疑的人,遇到这种人及时像我们宪兵队或者警察局举报,那我们的关系今后只会越来越好。”

  双方表面上谈的一切顺利,但实则都已经有了另外的打算。

  高桥方才说了几句好听话,后面的笑容些许收敛了许多,他语气压的很低沉说:“对于这些人,我们宪兵队就有自己的处理方式,必要的时候会……”他拿出一颗子弹放在桌上。

  这枚立在桌子上的子弹影子看着比旁边两根金条的影子有了很大的压迫感和恐惧感。

  高桥站起来说:“洪先生,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就先告辞了。”

  “来人呐,去送送高桥队长,藤野科长和沈先生。”洪九站起来对着他们握拳,“那查杀人凶手这件事就交给你们了,洪某相信你们能如约给我送来结果。”

  他们走后,洪九又坐回椅子上,盯着这枚子弹。前面送来两根金条,后面却有一颗子弹,这很明显是高桥先礼后兵的行为。而他后面说的话实则也是在警告他,跟他们日本人作对下场也会很惨。这两根金条和这枚子弹就是区别于他做怎样的选择。

  但想想自己的家人和自己现在手底下的兄弟,他无法做出准确的选择。南京大屠杀和前几天的重庆大轰炸失去了他的家人,但如果跟日本人作对,包括自己在内的整个青帮,一个人都逃不掉。

  面对两难的局面他会何去何从,如何选择?沈嘉奇和白山想说服并发展他的青帮作为和他一起并肩作战的同志又会采取什么样的办法呢?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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