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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集 命案登头条,现场设布控(第一部分)

双面伪装

朝阳在东边已经缓缓升起,雨后的清晨显得格外清新自然,落叶上还有几滴雨珠,这场大雨洗去了浮尘,让人感觉全身清爽。雨后的风,清爽而忧郁,能吹起大地上的落叶,却吹不走本身含有的腐败和堕落,滨城还是这么的乌烟瘴气。

  街边的巡逻已经没有下着雷暴雨的晚上这么多了,城门口的防守也已恢复正常了,城门已经打开了,街上的百姓排着队进出城门。

  滨河边上有层薄薄的雾,水面上波光粼粼,清澈透明,像是一面大镜子,仿佛也在照映着滨城的腐朽堕落。

  沈嘉奇坐在餐桌上,沈清文从厨房里出来,手里端着有三片面包和几个培根和煎蛋的盘子。沈嘉奇拿起来餐具,插着一块培根放进了自己嘴里咀嚼起来,他说:“小蚊子,等会你得协助我一下帮忙把这些东西送到杂货铺去。”他看了看放在墙角的几大箱子东西。

  “那您什么时候回来?”沈清文问,“这些是要装到车的后备箱吧。”

  “是的。”沈嘉奇说,“等会我会回来的,到时候你帮我一起装上去,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杂货铺把这批货转卖了。”

  对面阁楼监听沈嘉奇的特务也在责备:“君はどうしてこんなに遅く来たのか,15分も遅れている。”(你怎么这么晚才来,都迟到十五分钟了。)

  “ついでにご飯を食べました。”(顺便吃了个饭。)这个特务关上门。

  “これはいつですか?まだご飯を食べる時間があります。次回は早く来てください。”(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时间吃饭,下次早一些过来。)这个特务放下了手上的钢笔。

  “分かりました、分かりました。”(知道了知道了。)

  坐在监听器旁的特务站起来递给换班交接的特务:“これは彼の盗聴報告です。”(这个是他的监听报告。)然后就打开门出去了,换班的特务坐下来翻阅着监听报告。

  “少爷,您昨天晚上去干嘛了,怎么这么晚回来?”沈清文拿起了刀叉。

  “昨天城里出现了四起灵异事件,我跟日本人还有警察局的人去调查了,还带人搜索了洋楼。”沈嘉奇说。

  “少爷,这座城里还会发生灵异事件?”沈清文问,“这个洋楼是怎么回事?”

  “这个事情里边的东西很复杂,你一时半会儿是弄不清楚的,你刚来滨城,里面很多情况你还不了解,等时间久了你自然就熟悉了。”沈嘉奇把上面的水挪到了一边,起身去柜子上拿了瓶牛奶打开。

  “少爷,我记得您以前不喝牛奶的啊?”沈清文感到疑惑。

  “医生告诉我我的胃有问题,喝牛奶有助于胃的健康,所以我就喝牛奶了。”沈嘉奇喝了下去,“行了,我去上班了。”

  “好的少爷。”沈清文亲眼看着沈嘉奇推门出去了。

  指挥部这边收到了重庆被轰炸的消息,首长愤怒的拍了下桌子:“这些小鬼子简直就是个畜生,禽兽不如的东西。”

  “首长,这几天我看小鬼子对城里的戒备有些放松警惕了。”董琨说。

  “奇怪,前天重庆受到轰炸按照常理来讲这日本人应该警惕起来,对城内的看管应该更严才对,怎么会这样?”首长感觉到疑惑。

  “我也不知道啊。”董琨坐下来。

  就在这时,屋子门口传来了响亮的声音:“报告首长,七团三连连长赵志聪前来报到。”这个人站在门口端端正正的朝首长和董琨敬礼。

  “好了,进来吧。”首长说。

  赵志聪坐下来直接汇报起了情况:“首长,昨天城里又出现了很大的事情,而且昨天晚上一直戒严了。”

  “怎么回事?”

  “好像是城里发生了灵异事件,而且几乎是同时四个地方发生事情。”赵志聪说,“然后日本人得到消息,命令警察局的人把城门全部封锁了,然后宪兵队加强了对街道的巡逻,我还听说特务队和保安队一块带着人搜查那座洋楼了。”

  “城里边具体情况我们还不是很清楚,虽然说何东俊同志现在跟我们还是有联系的,但是也不能排除日本人对邮局的管理,如果要真是这样的话,那我们跟他们算是彻底断开联系了。”首长说,“你继续带着你们侦察连对滨城外面侦查,有什么情况随时向我汇报,城内日本人具体发生什么事要等沈嘉奇告诉我们。”

  “是!”赵志聪跑出去了。董琨说:“现在城内的情况越来越严峻了,希望沈嘉奇他们早一些日子把这座洋楼查明白,城里那些诡异的事件十有八九与这个洋楼有关,也不知道日本人会采取什么行动进一步调查他。”

  城里的街上也传来报童贩卖报纸的声音:“号外号外,最新消息,昨天晚上滨城多个地方发生多起灵异事件,特务队保安队带人侦查洋楼。”沈嘉奇开车来到了这个报童身旁,他停下车说道:“小弟弟,给我来份报纸。”

  “好的,您拿好,两毛钱一张。”这个报童接过钞票以后继续吆喝着,沈嘉奇也看了看头条新闻,看来高桥想的果然没有错,这个事情是瞒不住的。他踩下了油门,开往了宪兵队。

  沈嘉奇来到会议室里,很显然就差他一个人了,他腾起椅子坐上去。高桥说:“诸位,对于昨天晚上的事情现在出现了一些结果,我也命令藤野科长昨天晚上对街道加紧了巡逻,同时也命令徐局长对全城的封锁。沈先生昨天也带着特务队和保安队的人勘查了那座洋楼,下面就请沈先生为昨天晚上的行动做一个汇总。”

  沈嘉奇站起来鞠了一个躬,然后从公文包里拿出来一张纸给桌上的人看,他说:“这张纸上就是我们昨天侦查洋楼的结果。其中一楼我们几乎已经全部查完了,里边遇到了很诡异的事情,我们带着人搜查总是有几个人离奇死亡或者是失踪,昨天的搜查行动我们保安队特务队联合行动总共损失了十四人,这十四人有些人当场死亡,还有一些失踪,下落不明。”

  “你们当时为什么不再继续搜查下去?”藤野问。

  “您问的这个问题问到重点上了,藤野科长。”沈嘉奇解释着,“对于这座洋楼昨天发生的事情我得出了几个搜查经验,首先就是我们搜查的注意力不能全部集中在一个点上,要目光要分散搜查,确保视线范围没有一个死角,但是人不可以分开搜查,尤其是不能单独行动。单独行动会导致派出去的人会离奇的失踪,而且像这样发生事情的频率和性质,会导致队伍搜索效率极速下降,还会影响士气,如果我们今天凌晨要是在这样强行搜查下去,那会让我们整支搜查队伍的心态全部崩溃,现在这些人已经多多少少产生了一些害怕和抵触的心理,所以这一点我要向保安队郝队长和特务队余队长道歉。”

  郝一辉和余成贵站起来,他们两个推脱:“搜查这座洋楼是我们的责任,沈先生不必往心里去。”

  刘漳山站起来说:“对于这座洋楼的搜索我们警察局也采取过行动,当时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带的所有的人全部都逃跑了,甚至有些人逃跑的时候连枪都不要了。”

  “看来各位对于这座洋楼不单单有疑问,还有害怕抵触的心理,余队长郝队长,你们两个回去以后一定要安抚好你们手下的情绪。”高桥说,“接下来我们看看昨天那几个命案死者的死亡原因。首先就是派克路这边的人死因是氰化物中毒。”

  “昨天杰克大街是我跟刘队长一起去的案发现场,当时死者是窒息而死的,我们看他面部特征判断的。”沈嘉奇说,“他死的根本原因我们已经送往解刨室去做化验了,刘队长应该是知道结果的。”

  “是的。”刘漳山说,“我们昨天已经对这名死者做了检查,在他的身体里面发现了苦杏仁含量,这种东西里面含有氰化物,只要我们一般人苦杏仁服用超过十克,就会导致中毒。昨天死者窒息的根本原因应该就是氰化物中毒导致窒息而死的。”

  “藤野君,你们这边是什么原因?”高桥问。

  “队长,我们这边查出来死者**有个弹孔。我们已经查出来了,这个伤口是个致命伤。”藤野说,“我们后面解剖了他的尸体,在他身体里发现了火药的物质。”

  “火药?”高桥思考着,“那你们有没有发现什么弹壳?”

  “我们对案发现场方圆一公里以内展开了搜索,并没有任何的发现,很有可能是雨下的太大,弹壳被雨水冲走了,也有可能是被凶手拿走了。”藤野说。

  “高桥队长,这三个案发现场都已经有人查过了,但是白山的约瑟酒馆这个命案是什么样子我们还没有发现,等会咱们就去勘察屋顶吧,没准能有什么发现。”沈嘉奇说,“昨天白山在警察局做过笔录了,刘队长,你已经把笔录给高桥队长了,那到时候我们就去案发现场对照着白山的口供进行分析。”

  “你说的有道理,沈先生。”高桥点点头,“那您和刘队长到时候协助我们宪兵队去约瑟酒馆。”

  “好的。”沈嘉奇答应着,“到时候去的时候还得把白山叫上,他是现场的第一见证人。昨天晚上雨下的这么大,现场好多线索基本都已经被破坏了,这给我们的分析带来了很大的难度。”

  “哟西。”高桥站起来,“诸位看来都有自己的想法,如果现场还有什么新的发现要随时向我汇报,好了散会吧。”

  “是!”

  白山来到了何东俊的杂货铺,他在门口照着镜子,可实际上还是在观察身后跟踪他的两个特务,他迈步进去对着里面招呼道:“老板在不在?”

  何东俊从里边出来站到柜台上说:“先生,请问您有什么事?如果是货物专卖或者寄存的话我可以帮您安排。”

  白山靠在何东俊旁边,轻声说道:“今天的报纸你看了没有?”

  何东俊用眼神招呼一个伙计故意出去对着门口其中一个特务踩了他的脚,这个特务恶狠狠地说道:“滚开!”

  他凑到白山跟前说:“我已经看了,上面说昨天晚上城里出现了四起命案,我其实昨天早就预感到会出事,下这么大的雨。”

  白山转头看了看那两名特务,他们还正在恐吓店伙计呢,然后又对何东俊说:“看来他们盯着我盯得特别紧呢。”

  “确实,你有什么看法呢?”何东俊问。

  “反正其他三个地方发生什么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其中有一起命案就发生在我的酒馆门口。”白山说。

  “发生在你酒馆门口?”何东俊狐疑,“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当时好端端的在招待客人,我只是去门口透个气,当时突然一具尸体砸我面前,我也被吓到了,然后店里所有客人全跑了,紧接着宪兵和警察就赶过来了。”白山说,“然后他们问了我不少问题,警察局的刘漳山直接把我叫过去做口供了。”

  “看来这就得让人好好查查了。”何东俊说。

  “是啊,昨天他们带着人搜查了那座洋楼,结果什么都没查出来。”白山说。

  何东俊从柜子里拿出账单,手上打着算盘,继续说道:“沈嘉奇跟我约好了,他等会去我这边以转卖货物的名义把寻找江平他们的那几个特务的照片给送过来,你可以顺便问一下具体情况,我想,这场搜查行动他一定在场。”

  “等会他还会过来?”白山愣住了,“那我不能接着待在这里了,我们两个之前在酒馆就见过面,如果在这里见到那难免会让人怀疑,而且我现在已经被盯上了,这样的话会连累沈嘉奇。”

  “那你的酒馆现在成这个样子了,后面有什么打算?”何东俊问,“你总不会游手好闲什么都不做吧。”

  “哼。”白山哼笑了一下,“这当然不是我的风格,我等会就去找一趟高桥,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现在已经有人盯着我了,必须找一些事情做来证明我的风格。”

  “那你好自为之吧,白山同志。”何东俊也哼笑了回去,“我得提醒你,小心使得万年船啊。”

  白山微笑的回应着,然后对着他大声说:老板,你们这边的报价有些高了,正好,我在江湖上认识几个开杂货铺的生意,没准找他们会更有用。”

  “那先生您就慢走了,我不送了。”何东俊吆喝两声。

  余成贵回到自己办公室,叫来了寻找岚风队的两名特务:“昨天晚上下这么大的雨,那些人有没有采取什么行动啊?”

  “队长,那些人都不知道长什么样子,根本就没法确定他们行动了啊。”

  “你们就没有脑子吗?!”余成贵用力地拍着桌子,加大了声音,“像他们这种人一定会在这个时间有所行动的,你们难道不知道吗?”

  “队队队……队长,昨天晚上雨下的这么大我们就找了个地方避雨,就没去找那两个人。”这个特务支支吾吾地。

  “两个没用的东西,看来你们还学会偷懒了啊。”余成贵抄起桌子一边的书砸在了他们面前,外面的人也打开门进来查看。

  “都看什么,没有自己的事要做啊,滚蛋!”余成贵骂了他们,随后走到两名特务面前摁着他们的脖子直视他们说,“越是在这种时候,他们越会有行动,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回去找,找不到他们老子毙了你。”他掏出枪砸在办公桌上,那两名特务很害怕。

  他们吞吞吐吐地接下了命令,然后推开门走了。余成贵命令罗瑞:“老罗,你在去看看现场有什么情况,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是!”罗瑞推开了门,去案发现场继续收集线索了。

  沈嘉奇来到了高桥的办公室里,他说:“高桥队长,白山的约瑟酒馆已经成这个样子了,你说我们接下来见到他该怎么办?”

  “沈先生,你放心,他一定会过来找我们的。”高桥坐在沙发上倒起了水。

  “对于他的酒馆,我们必须要处理好这个案子,如果说要是出什么意外的话,间接性来看对我们也是非常不利的。”高桥说,“还有就是我怀疑他是地下党,那一定得先把他稳住,万一他是,我们也有机会做好准备。”

  “那高桥队长的意思是——狭路相逢勇者胜?”沈嘉奇问。

  “咱们跟白山是因为一个意外认识的,如果他是***,那也是咱们在巧合之中遇到的***,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高桥说,“神,不会创造不可战胜的困难。”

  办公室门口传来了敲门声,这个人并不是其他人,就是藤野科长。他拿着一份材料进来,看到沈嘉奇他犹豫了。

  “愣在这里干什么?”高桥指点着,“沈先生又不是外人,有什么事快说。”

  “队长,这个是滨河码头这边死者家属资料。”藤野递过来给高桥,“我们在死者身上发现了弹孔,同时在现场周围还发现了一些血迹,但是根据我们的化验结果,死者的血迹和这个血迹并不是出自同一人。”

  “奇怪?”高桥翻阅着资料,“难道说又是那个杀手干的?”

  “什么杀手?”沈嘉奇问。

  “就是前段时间对你行刺的那名杀手,我怀疑这两个命案都是那个人所为。”高桥分析着,“这些当然都只是我的推测而已,没有足够的证据咱们还是不能乱来。”

  “队长,我们下一步要干什么?”藤野问。

  “你现在去约瑟酒馆那边的案发现场继续调查,白山描述的是尸体是从上面屋顶突然砸下来的,那你也看看屋顶上有什么痕迹,然后向我汇报。”高桥说。

  “はい!”(是!)藤野出去了,沈嘉奇看了看表说:“呃,这个~高桥队长。”

  “还有什么事吗沈先生?”高桥问。

  “我这个跟一个杂货铺的老板约好了,我要去他的店转卖一些货物,我看这个时候也差不多了。”沈先生看看表,又微笑着面对高桥。

  “那你快去做吧,要不要我派几个人帮你一起装货物?”高桥问。

  “不用了队长,这事情是我自己的事,就不用麻烦您了。”沈嘉奇推脱着,“况且这是个小事,我家里有帮手跟我一起呢。”

  “我听说沈先生都是一个人住的,怎么还会有人跟您一起合住啊,是不是你的什么朋友啊。”高桥抬起手指了指沈嘉奇,脸上笑着。

  “也不是我的朋友。”沈嘉奇说,“这个人也就是昨天到我家来的,他是从重庆过来的,就是我们家的护院。”

  “他为什么过来啊?”高桥问。

  沈嘉奇的笑容逐渐消失了,他的脸变的有些快,抬起头两眼直视高桥,用恶狠狠的眼光死盯着高桥。

  高桥也看出了异样,他的眼神也很坦然的看着沈嘉奇:“怎么,我难道不该问啊。”

  沈嘉奇的眼睛有点湿润了,他用手揉了揉,很坦然地说:“我跟您讲实话,你们的飞机在对重庆轰炸的时候,碰巧我的家人就在那边,非常不幸的是我的家人被炸死了,只有这个人逃出来。”

  “居然……居然有这样的事情发生。”高桥假装自己很惊讶,“沈先生,那真的非常抱歉,我先给你赔礼道歉。”高桥鞠了个躬。

  高桥又假仁假义地说:“沈先生,对于这样的事情我们大日本皇军一定是要给您赔偿的。”

  “算了高桥队长。”沈嘉奇又愤怒又感觉无奈,“我的这几个家人毕竟也是因为大日本帝国而贡献的。”

  “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高桥拍了拍沈嘉奇的肩膀,“你先去做你的事吧,这件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的,我想办法让上面给你做出一些补偿。”

  “那就谢谢高桥队长了。”沈嘉奇推门出去了,高桥看着沈嘉奇远去的身影,在他的眼里没有感觉到一丝同情,他只是草率的决定,随便走走程序该赔的赔,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沈嘉奇驾驶着车子,他的心里感到憋屈,只能握着拳头拍打着方向盘。因为他的身份这件事只能忍气吞声,他心里其实很明白,对于他的家人要想给他们报仇只能继续潜伏下去,因为只有活着才有一切可能,不单单是他的家人,还有小分队的人,张孟龙和前线千千万万的自己的同志。

  几分钟后,他开车来到了自己家门口,沈清文打开门出去接应他:“少爷,您回来啦。”

  “行了,别说废话了,赶紧搬。”沈嘉奇打开了车子的后备箱,他们去屋里搬货物。

  刘漳山来到高桥办公室,他好像发现了什么。走到高桥面前汇报:“高桥队长,通过昨天晚上经历的事情和我们警察局前段时间对那座洋楼的搜索,我好像有些收获。”

  “看来你是有感悟啊刘队长。”高桥微笑着点点头,“来吧,请坐。”

  刘漳山坐在了沙发上:“谢谢高桥队长。”

  “高桥队长,我在调查的时候停下来想了一下,您说我们既然要侦破这座洋楼,那是不是得把它的历史背景全部搞清楚。”刘漳山解释着,“在你们还没有占领滨城的时候,这座洋楼就已经在了。”

  “但是在我们还没占领滨城的时候,城里边也不会发生这些灵异的案子。”高桥说,“这个洋楼有什么历史,你们警察局的人应该是最清楚的,因为我们皇军在占领滨城之前,你们警察局就已经在了。”

  “这座洋楼之前是***建的,他们建这座洋楼的目的就是抵挡你们日本人的进攻。”刘漳山说,“当时你们攻破滨城的城门以后他们就展开了巷战,我听说这个洋楼给他们***提供了很大的保障,当时这座洋楼对你们来说是个硬骨头,三天三夜都没攻下来。”

  “你说的原来是这件事啊。”高桥想起来了,“当时我们进攻的时候这座洋楼就是打不下来,后来是把他们困死饿死在里面,用这个办法把这座洋楼拿下来的。”

  “通过这个也可以猜测这些案子的凶手是谁了。”刘漳山说。

  “刘队长,您有什么大胆的猜测都可以提出来,但你想要证实这个观点就需要足够的证据,我想你会给我带来想要的结果吧。”高桥拍拍刘漳山的肩膀,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是!我马上继续调查案子!”刘漳山敬完礼后就出去了,高桥也继续看起来白山的口供,试图在里面找出信息。

  沈嘉奇把车停在了杂货铺门口,他和沈清文下车打开后备箱招呼着:“伙计,来搭把手。”

  “你们几个,去卸货。”何东俊招呼道。沈嘉奇摘掉墨镜,往杂货铺店里走去,他问:“老板,你们这什么时候能把价估出来?”

  “等卸完货以后我们就开始检查里面东西的价值以及重量,您只需要稍等片刻,我们就会把钱给您。”何东俊说,他假意聊着卸货转卖货物的事,后面又轻声说起了正事,“刚刚白山来找过我了。”

  “他说了什么没有?”沈嘉奇拿起了报纸假装看起来,“他跟我说了昨天发生命案的事情,我还特地提醒他做事情正常点。”

  “他有说他要去干嘛吗?”沈嘉奇问,“现在他的酒馆出事了,高桥一定不会停止对他的监视。他这样贸然的过来找你是犯错误了,搞不好会连累你也成为怀疑对象。”

  “我知道。”何东俊说,“他说他要去找高桥,把酒馆被封对他造成的损失告诉高桥。”

  “这个人确实有副当大老板的样子,竟敢直接去找高桥,胆子是真的大。”沈嘉奇说,“我要是他,我就不会干这种无聊的事。“

  “那是你,他有一点跟我们可不一样呢。”何东俊说,“他又是青帮的人,江湖帮派人的作风我也不是特别的了解,我只是提醒了他一句‘小心使得万年船’。”

  “也对。”沈嘉奇点点头,他又从衣服口袋里拿出特务队那两人的照片,“这就是寻找江平的那两名特务的样子,你找个机会,不留任何痕迹的把他们两个给解决掉。”

  “那个人我怎么之前没有见过啊?”何东俊看看正在卸货的沈清文,“你跟他什么关系?”

  “他是我们家的护院,重庆被小鬼子轰炸以后他是连夜逃到这里的,”沈嘉奇解释。沈清文跑到沈嘉奇面前说:“少爷,货已经卸完了,全部都放到他们的储存间里。”

  “好的,你去外面等着,现在让他们报个价把钱给咱们就可以了。”沈嘉奇打了手势,沈嘉奇靠在车前等着。

  何东俊接过两名特务的照片又问起来:“你是在哪里弄来这两张照片的?”

  “我是通过警察局的人弄到的,本来我是可以直接去特务队找人要的,但是我怕别人起疑心,我选择去警察局要照片。”沈嘉奇说。

  “他们警察局哪来的照片的?”何东俊问,“你去警察局就不怕他们也起疑心啊。”

  “你难道忘了吗?他们之前在云树茶馆闹事,是我举报他们的,刘漳山过去把这两名特务当治安犯抓起来,所以他们两个是有案底遗留在警察局的,自然就有他们的照片。”沈嘉奇解释着,“至于起疑心,我觉得去警察局更稳妥。因为特务队的上层就是宪兵队了,所以说白了就是高桥管辖特务队的;而警察局就不一样了,警察局的上线是滨城国民政府,虽说这个政府已经倒戈听从日本人,但是警察局是政府部门直接管辖的,只要日本人不问起来,他们是可以不告诉日本人的。”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如果你去特务队,那么高桥一定就会知道你拿了这两个特务的照片。”何东俊说,“但是你去警察局,日本人可能不知道这件事,你原来是抓住这个漏洞做的啊。”

  白山去了张久那里,他坐下来跟张久说:“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想必你们都应该知道了。”白山拾起地上的报纸放到桌上。

  “那肯定的,怎么了白先生,难道还出了啥档子事啊?”张久看了看四周。

  “报纸上没说,那四起命案的发生地点其中有一起就发生在我酒馆门口。”白山说。

  “啊?!”张久半信半疑,“你的酒馆门口出事了,我不信。”

  “日本人已经封锁我的酒馆了,看来这几天我的酒馆是没办法开下去了。”白山说,“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酒馆门口看看,你要是离得太近的话,会被他们抓起来的,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他端起了碗吸了一点水。陈鹏推开门问:“又有什么事情发生?”

  “昨天晚上的命案你应该是知道了。”白山转头看着陈鹏。

  “是的,日本人已经戒严了,我的酒馆出了命案也被控制起来了。”白山无奈地说,“我这次来找你们的目的就是保持静默,不要做任何有关你们身份的事情,明白吗。”

  “是!”陈鹏喊道,张久斜眼看向了他吐槽道:“你咋回事?啊,磕药啦?”

  白山刻意控制了自己的情绪,他想笑又憋了回去,说:“你们好好的叙叙旧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张久望着白山远去的身影盯了一下陈鹏:“你到底干了啥?是不是他告诉你的。”

  陈鹏端起一碗水喝起来,没有把目光放到张久身上,草率地答了一句:“无可奉告!”

  “你个小赤佬。”张久骂了起来。

  杂货铺这边,他们的人正在一个一个的清点货物,搬了一个又一个货物箱。沈嘉奇把报纸翻到另一边说:“现在日本人已经封锁了往省外寄的信件,很明显,那份情报十有八九被扣下来了。”

  “那你的意思是说,***根本就不知道日军对他们采取行动。”何东俊说。

  “很有可能。”沈嘉奇说,“现在日本人把公路局每个人都盯得特别死,尤其是周济影,他现在就是重点怀疑对象,日本人是不会放过他的。”

  “那怎么办?”何东俊问。

  “我到时候去周济影那边,你的话把这个消息告诉江平,必要的时候只能通过强硬手段。”沈嘉奇放下报纸。转眼看着清点货物的人。

  “客官,货物已经清点好了,你的这个货物价格还可以啊。”何东俊说,“这个我们以一百大洋的价格售卖。”

  何东俊从柜台里拿出一百大洋,沈嘉奇接过以后放在了沈清文手上,然后说:“谢谢老板的帮助,下次要是有什么交易,我还来找您。”

  “那您慢走。”何东俊说。沈嘉奇他们坐上了车,往家里开去,而何东俊叫来了旁边的伙计:“去把江平叫过来。”

  沈嘉奇开着车,沈清文坐在副驾驶位上,他从袋子里掏出一枚大洋玩弄起来。沈嘉奇说:“小蚊子,你先回家,我要去约瑟酒馆那边。”

  “你去那干什么,少爷?”

  “日本人现在在调查那边的案子,那我一定要去那边看看,搞不好的话日本人要是搜出来有关白山身份的东西,那我们就危险了。”沈嘉奇说,“你先回家。”

  沈嘉奇开着吉普车往自己住宅行驶,后面紧跟着的就是高桥派出去的眼线。

  藤野来到了约瑟酒馆,他下车关上车门问上面搜查的警察:“怎么样了,搜出来什么东西了吗?”

  上面的警察拿长枪挑开了石头,站在房顶边上说:“报告藤野科长,没有发现。”

  “搜查了这么久还是没有什么发现?”藤野说,“我上去看看吧。”

  他身后的两名日本兵把梯子搬过来架在墙边,然后从车里拿出一个放大镜递给藤野。藤野接过放大镜后顺着梯子爬到屋顶,然后直接让这两名警察让开,他蹲下来开始搜索着。

  昨天下了很大的雷暴雨,屋顶上还残留着一些积水。放大镜照在屋顶上,将天空散发出来的阳光照在上面,他捡起了一点点的丝线,然后又把放大镜往旁边一照,发现了暗红色的血迹,他立刻命令下面的警察:“你们几个,以这里为圆心,方圆一里之内展开搜索,看看有没有血迹。”

  “藤野科长,昨天晚上雨下的这么大,血估计已经被雨冲得差不多了,哪里还会有残留的血迹。”下面持枪的警察问。

  “如果有血迹的话一定是会搜到的。”藤野说,“我说的是方圆一里以内,那些什么犄角旮旯还有屋顶的这些地方都不能放过,包括周围平民百姓的屋子也要搜查,他们要是不配合的话全部抓起来。”

  “是!”这个警察说,“我先去找刘队长,我们这几个人太少了,搜不了这么大的地方。”

  “你们动作快一些。”藤野说,他爬着梯子下去了,然后又看了看倒在酒馆门口的尸体,对着这具尸体检查了起来。

  他把这具尸体小心翼翼地翻过来,发现脖子上直接被人一刀抹掉了。他用放大镜观察着,一直顺着往里面走去,死者的血很明显渗到里面。

  就在这时,路口处有一辆车的喇叭声传过来,藤野站起来翻过封锁线。下车的是沈嘉奇,他跟藤野打声招呼以后跨过了封锁线一起调查起来。

  “调查的怎么样了?”沈嘉奇问。

  “屋顶我已经查过了,发现了一点点的丝线,我判断这个丝线应该是蚕丝,另外还发现了暗红色的血迹。”藤野说,“昨天晚上下这么大的雨,上面还残留着一些积水,死者的血水跟雨混合在一起了,这让我们的搜索带来了一定的难度。”

  沈嘉奇走到这具尸体旁边,他看着这个死者的血流到酒馆里面。血迹已经干了,沈嘉奇也看了看脖子上很长的伤口,他说:“这很明显是被人一刀封了喉的。”

  “对啊,看这个刀口的痕迹,凶手一定是经过专业的特殊训练的。”藤野说。

  “看这个伤口是从左往右划的,我上去看看。”沈嘉奇说完,顺着梯子爬到了上面。

  屋顶上的血没有下面的血这么多,那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凶手在上面行凶了之后立刻把死者推到下面,然后趁我们赶来这个期间逃跑了。

  他走到藤野旁边说:“屋顶上我已经看过了,上面的血没有下面的血这么多。”

  “我看到了。”藤野说,“现在据此分析有一种可能,就是凶手在上面对死者行凶了以后把尸体直接就推下来了。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就是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很有可能凶手是在其他地方对死者行凶,然后把尸体扔在这里的,但是这种情况发生的概率特别的少,因为这里流了一地的血,只有行凶之后的短时间以内才会流这么多的血,但是我们宁可信其有。”

  “那您的意思是,我们得派些人在这附近展开搜索。”沈嘉奇说。

  “是的,我已经让警察局的人对这方圆一里的迪展开搜索了。”藤野说。

  沈嘉奇又问:“为什么搜索范围这么小,万一是在这范围以外呢?”

  “看这个血迹,有九成的概率凶手是在这上面行凶的,但是在屋顶上行凶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凶手把它从某个地方带到这里来,然后在上面完成了杀人。”藤野解释着,“如果在这个范围以内要是有打斗的地方,那就全吻合上了,因为只要有这个地方,凶手带着这个人肯定是跑不远的,否则会提早暴露他的行动。”

  沈嘉奇点点头,他也非常认同藤野的想法,但是现在有一点就是凶手的杀人动机是什么?他问问风藤野:“你说他为什么要杀这个人,而且选择在这个地方把尸体扔下去?”

  “这个就不知道了。”藤野为此也感到疑惑。

  “不过现在可以确定的是,行凶地点,这里一定是第一现场,但是凶手与死者发生冲突的点肯定是在其他地方。”沈嘉奇说,“到时候把白山叫过来,凶手跟他可能会有关系。”

  “行吧,那就先这样。”藤野点点头,然后又朝沈嘉奇说,“我们先回去吧,我总觉得昨天晚上这四起恶性杀人事件有什么地方不对头。”

  “我也有这种感觉,但就是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沈嘉奇为此也是一头充满雾水,“咱们先去宪兵队找高桥队长,把情况汇报给他吧。”

  沈嘉奇和藤野打开车门坐进去,沈嘉奇打开车窗探出头对封锁的警察说:“你们几个给我听好了,把现场都给我封锁好了,不准任何一个人靠近,给我好好化验屋顶上面和下面的血迹,还有死者是什么身份都要查清楚,否则到时候要你们好看。”

  “是!”这些警察喊道。沈嘉奇转动方向盘,跟在藤野的吉普车后面开往宪兵队。

  跟在沈嘉奇后面坐在车子驾驶位上的一个特务移动着方向盘问:“ついて行ってみましょうか?”(我们要不要跟上去看看?)

  “いいえ、彼の前は藤野少佐の車です。少佐はバックミラーで沈嘉奇を監視できます。私たちは直接憲兵隊に行って待てばいいです。”(不用了,他前面就是藤野少佐的车,少佐能通过后视镜监视沈嘉奇,我们直接去宪兵队等着就可以了。)这个特务对着驾驶位上的特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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