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动会被突如其来的暴雨给打断了,稀里哗啦的不停拍打着屋顶,人们躲在屋檐下迟迟不肯做反应的彼此看着对方。面面相觑的就连教学老师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办,应激反应突然在这失了效。夏日暴雨来的蹊跷,太阳还在上空不断地散发光芒,就怕某一天炽热的光芒被雨水浇灭,变成了一颗无用的东西。至此,世界失去了光明。
学习学傻了的则是痴傻的看着雨水不停拍打地面,像是手舞足蹈的水上魔鬼,看不清的小草被雨水灌溉的像是搁浅濒临死亡的鱼,散发着腥臭不堪的鱼内脏和与生俱来的味道,恶心。
下午所有的项目取消了,像是这所重点高中最终都不是玩乐的,一直都是学习至死的炼钢室。搬着自己被淋透了的椅子,背上面室汗水混杂放线菌喷射气溶胶的雨腥味,杂草丛中树枝缠绕,飞溅的水花在奔跑脚步中各个显现。喘息声尖叫声欢乐声,在被教室极力制止下叹气的回到原来教师,一日复一日的展开学习的道路。
六月初的高考将要如约而至的到来,没有高三的参与以及绚丽的彩虹,好像没了真正的青春,热血沸腾的青春不止。都在为自己接下来逆转人生的高考做铺垫,学习是唯一的出路。
他和她的故事呢,说不上来的突然被前来的学生差点中断,没有人发现他们的丢失,都是如同尘埃的细小蝼蚁。穿上灰色的运动外套过于大了些的长了大半截,差不多能当短裙的位置她哧鼻一笑,太过肥大不过极为普通的正能在鱼龙混杂之中做好安稳人。刚和他对视之前就意识到不对劲的林婪挥手再见一下子回到自己班级内。
班长带队回来时班级内没人,教室灯都没开的出奇意外的安静,她躲在自己位置下方,最后才在紧张中意识到天开始哭泣尤为的伤心,白噪音却让她在现实中沉浸回忆,她回到了那年的夏日。那是母亲带五岁的她和三岁的弟弟去一起外婆的家乡看望她,外婆的样子是在她内心仍然不可磨灭,深邃的眼窝,一张一合慈祥的看着她笑,给她买花裙子,买红皮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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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那儿是一间不大不小的屋子,旁边还有种满菜发了芽生了根的几亩菜畦,还有几颗大树长在旁边,遮天蔽日的遮住了浓厚的燥热,后面是不少人家,总的来说,一片祥和。她最喜欢的是离外婆家不远的水库,没到五点吃完晚饭,母亲会先带着弟弟去水库洗澡。之后晚了些到六七点,便是她和外婆一起去,天还没有暗,人多了起来。
那年五十多的外婆话不多,每次都是自己给林婪洗完头之后让她洗完自己上岸等着她,两人洗完了外婆便牵着她在周围走走停停。林婪的头发当时是整齐的学生头,外婆手里总是会有两根皮筋,给林婪扎好两个辫子,然后眼角的皱纹也随着上扬的眼睛慢慢发散:‘’小女孩就是要好好打扮,小婪啊,外婆明天带你去街上转!‘’
‘’那妈妈会说的吧,我还要照顾...弟弟,外婆...‘’当时的林婪显然已经懂事的看着外婆,弟弟还小,母亲一直这样提醒她。那外婆则是看着她不说话,意味深长的摸摸她的头。
那年夏天的任务无不是每天重复过这样的日子,整天待在外婆家洗自己的衣服,带着弟弟,母亲和外婆一起下地干农活,就是那样的简单。至少那个时候,母亲不是过于苛刻和如此暴力,父亲不是如此软弱,还有一个爱着自己的外婆。弟弟顽皮,总是乱捣乱的性格让母亲经常误会林婪。
晚上八九点,天渐渐的黑了,无数星星在天上像绽放的烟火停在天空中,她看着天上的星星,看着旁边给自己扇凉的外婆,滔滔不绝地讲着自己年轻时候的事情,一边又教导她一定要好好学习,不要辜负母亲的期望。在外婆眼里,母亲也是孩子,是个火急火燎,心智未成熟的孩子。然后就是九点半睡觉跟着外婆睡在同一个屋子里面,旁边还有熟睡的妈妈和弟弟。
两个月的时间流逝的像一眨眼就过去了,临走前的林婪牵着弟弟胖乎乎的小手,看着红着眼睛的外婆在朝母亲挥手再见,自己也学着外婆的样子朝外婆挥手再见。后面的日子里面,开始上一年级,之后也就变成了两年一见,三年一见。最新的一次,是看着满脸都是皱纹,头发发白的外婆坐在摇椅上面,沧桑的眼睛看着她。那时十四岁的林婪和临近古稀的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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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婪,林婪!...你醒醒...醒醒啊...‘’像是溺水盘旋在水底的人听着岸边的人的呼唤,却怎样都无法挣脱被谁的缠绕,一切都是虚幻的也睁不开眼睛。喉咙被无形之手掐住的质感围着她,喘不过气的想要挣脱束缚却无法获得自由,是溺水的蝴蝶最终都会扑腾过多从而窒息累死而亡,不会有任何挣扎。
睁开眼的时候,熟悉的消毒水味,未关停的空调冒出冷气,一切熟悉又陌生。突然收到的冲击涌在心头无法说出话的低头看着抱着自己的和前来劝说的医生。哭泣和人低沉的声音不断混杂在林婪的耳朵里,喧嚣的声音和口腔内的甜腥是无尽又惊恐的哭声不断渗透进脑子里面,痛苦又乐此不疲。那是梦么,美梦,还是极乐世界。
她想外婆了,有着外婆帮她扎辫子,给她讲故事,带她出去玩,买糖给她的童年世界。唯一的慰藉在每次无助时间里变得如此重要,埋藏在心里的软肋就此融合进骨子里又再次回到脑子,她无时无刻不想找到极乐世界,甚至每时每刻的盼望着寻找着伊甸园的存在。她爱世间万物,甚至也在希望自己母亲可以回心转意的看看她,只可惜空想不成实际,永远都是无用的空壳,一直都是黑暗深渊的底部。所以,留下了既兴奋刚刚的回忆又愤恨自己无能的眼泪,划过眼睑,划过脸颊。
闫珉知‘’阿林...我真的很害怕...为什么难受不和我说啊...‘’
呜咽着吼道在她的胸口处不断回响,连旁边保健医生劝阻也不听,在她怀抱中倏然如冬日撒在雪花堆积成堆的阳光。她为林婪沉默而又冷谈不说话的眼神疯狂的不像话,到底是否是普通的朋友一说,还是跨越了朋友的界限是家人的存在,一概不知。不想失去她甚至见不到她整夜的梦境中出现恶鬼和痛苦回忆挥之不去。在怀里哭诉着不放还是没有得到回答。
‘’对不起...‘’得到的是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