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忱假笑了一下,而谢危对此也是很无语。这时尤夫人走上前来,嗔怪的打了一下尤月,又笑着对姜忱和谢危说到。
“郡主,少师,这边请。”
姜忱点了点头,左手拉起姜雪宁,和谢危一同走了进去。
尤月翻了个白眼开口到“不过就是个郡主罢了,拽什么。”声音有些大,姜忱和谢危转身望着她。
谢危目光冷冷的。让尤月浑身一颤。
到底是凡夫俗子,蠢的可怜。
“这便是尤府的家教吗”谢危淡淡开口到。
尤夫人脸色有些许不自然,开口到“是我教女无方,谢大人和郡主莫要往心里去。”
“尤月,还不快退下!”
尤月有些不服气但还是走了。尤夫人脸上露出一丝抱歉的笑容。
“郡主,这边请。”
姜忱和谢危分席落坐,姜雪宁坐在姜忱身边。吃着糕点。
有往些日同姜雪宁有过接触的世家小姐,见了她这从容镇定的姿态,倒有些怀疑起自己以前对她的印象来:姜家这二姑娘除了一张脸,一向上不得台面,怎么今日这气度,看上去比她们都要尊贵几分?
姜雪宁知道不少人暗暗在打量自己,可也不在意。
本来她就不是为了宴会才来。
且厌恶了京中这些虚伪的应酬,坐下来之后便基本不说话了,只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旁人闲聊,满心里记挂的不过一个尤芳吟。
上一世她所识的尤芳吟的面容,和她这一世遇到的尤芳吟的身影,不断在她脑海里交错闪烁,重叠又分离,搅得她心烦意乱。
那尤月自己生气了一阵,可看姜雪宁坐下之后便没说话了,旁的姑娘小姐们又因为这一回尤府请来了燕临和沈玠,话里话外都捧着她恭维,便渐渐把先前的龃龉给忘了。
这会儿便和人聊起京中近来的事。
她一拍手想起来一件:“哎,有一桩有趣的,你们听说了吗?就那个什么刑科给事中和锦衣卫叫板的事儿。”
姜雪宁刚心不在焉地拿了席面上一小块桂花糕,听见“刑科给事中”五个字,心头一颤,手上一顿,忽然就抬起了眼来,看向尤月。
尤月一脸轻慢的讥讽,向其他人笑道:“谁不知道前朝先帝设立锦衣卫之后,便十分倚重,很多刑狱之事都交了下去。前儿锦衣卫的周千户带人去抓两个瞎写书编排朝廷的酸儒,谁不知道那是圣上的意思?人都抓了下了狱了,可你们猜怎么着?第二天有人给圣上上了道折子,说锦衣卫拿人没经过他们刑科同意,要弹劾周千户呢!一看,叫张遮,就一小小的七品刑科给事中,胆子倒很大,嫌命长了!”
周千户跟清远伯府有些关系。
为着朝上这件事,清远伯在自己书房里已气得大骂过了好几回,尤月自然觉得这姓张的很多事,言语间也颇不客气。
其他人也都附和:“这芝麻大的小官竟敢跟锦衣卫抬杠,也太不识好歹了吧!”
姜雪宁手指头轻轻一松,那块拿起来的桂花糕便被她丢回了碟里。
就在这时有人破天荒地插了句话,只一声笑:“这都叫‘不识好歹’,那依列位高见,什么才叫‘识得好歹’?”
来人正是当今陛下的同胞兄弟,辰王。
他一身黑衣劲装,眉如墨画,眼若星辰,五官立体分明,浑然天成的俊美之中带着不可言说的凌厉与威严,仿佛睥睨众生。此刻他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冷漠得就像是来自地狱的修罗,浑身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气。
上一世姜雪宁记得辰王是战死沙场的。一生无妻无子。她还曾为他惋惜过。
众人都愣了一下。
倒是姜忱反应过来,行礼到“参见辰王殿下”
随后的请安声起此彼伏。
沈辰点了点头。继续到。
“朝廷律例,锦衣卫除了要有驾帖外,还必要有刑科给事中的批签才能拿人。这位周千户胆大妄为,竟连朝廷律例都敢不放在眼中,被张大人参上一本实属咎由自取!怎的倒轮着尤小姐为他喊冤抱屈,莫不是要枉顾本朝律例,颠倒一回黑白?”
周遭其他人齐齐变了脸色。
就连尤月反应过来都觉悚然。
尤月一时之间竟被这眼神看得发抖,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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