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祝艾买了鲍鱼回来,邵愭卿坐在沙发上,轻瞄了一眼:
邵愭卿姨母,这好像不够我吃啊!
邵愭卿歪歪头,笑都不能再甜了。
谁不能知道邵愭卿心里打的小算盘?
可是总有人要担待嘛!
祝艾唉,卿卿啊!姨母手上也有点紧,这次先凑合着,下次姨母请你吃好的。
她手里提着菜,不住的搓手。
邵愭卿眼角弯弯的,嘴角却勾出一种讥讽:
邵愭卿姨母,可我不想凑合啊!
她静静地看着,就看看这个的女人到底想干嘛。
祝艾放下手中的菜,拎着鲍鱼走向厨房:
祝艾我当你是客人呢,你别再蹬鼻子上脸了。
她说着,一下子用力把菜刀卡在菜板上。
祝艾一不小心就露出了原型。
回头来,邵愭卿似笑非笑的眼色,却让她查摸不透。
邵愭卿不禁笑出了声:
邵愭卿姨母,你别生气嘛!
邵愭卿我又不是客人。
祝艾猛地一下反应过来,又出了厨房:
祝艾对对对,我的侄女怎么可能是客人呢?
这尊观音大佛,谁惹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祝艾现在还在忌惮,邵愭卿的唯一继承权。
怎么可能敢得罪她呢?
该受着的,都得受。
不然,这房子拿在手里也不安心嘛!
半夜要是有鬼上床,谁也说不清是谁呀?
邵愭卿也不乐意在这坐了,干脆起身拍拍衣服走人了。
本来她就只是想来逗逗她这个姨母而已,又没想过要干什么过分的事。
所以走的时候祝艾除了脸黑,一点也没敢说什么。
从祝艾家走到她家,距离很长。
大路旁边有法国梧桐,到秋天,落了不知道多少片。
她深红色的大衣,在梧桐叶下显得更加鲜红。
她喜欢这种颜色,喜欢它在黑夜里会发光,喜欢它的白天不招摇。
季郁时也是这么觉得的。
他最是喜欢她这件红色的大衣。
就因为他的一句喜欢,她不知道买了多少件红色的衣服。
就算最后看的人不是他,她也愿意这样去讨好自己。
就当是烟花易冷吧!
反正她也等不到他回头,何必又要一直看着那条路呢?
一颗歪脖子树,吊个十几年就可以了。
纵然是吊一辈子,歪脖子树,终究是歪的。
各自退一步,再不相见。
她双手背过身去 嘴里含糊的唱着《烟花易冷》。
是啊,烟花易冷。
她想着,泪不小心滴在地上。
她慌忙的胡乱擦了擦。
在猎猎秋风中,用自己冰凉的手努力拍打着脸颊。
她吸溜了一下鼻子,不禁一股酸意又涌上心头。
她戴上卫衣的帽子,纵然是格格不入的白色,但也总比冷着强。
他看不破的,她都能看见;而她看不见的,他都能看破。
他们是两条平行线,只能相望,永不相交。
转头见到的或许是彼此,但未来却没有彼此在。
她的世界没有他来,他的世界没有她经过。
有的人真的只适合遇见,不适合牵手啊!
听故事的人,总有一天会变成讲故事的人。
等到最后也没有好结局,又为什么要拥有呢?
谁都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