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亚轩从地上爬起来,看了看被染红的手心,握了握拳,不让人察觉地瞪了眼狱警。
在里面呆了有两三天了,每一天都过得平静极了,宋亚轩严重怀疑这是不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估计覃慎斯是还没处理好在监狱外的宋家人以及罪魁祸首宋询,所以暂时没空管自己。
他的猜想是对的,虽然宋家把他推出去定罪,但覃慎斯是不会就此作罢。
宋氏公司内部消息被泄露,宋父和股东们忙得不可开交。而宋询,则是无缘无故被一辆车撞了,右手粉碎性骨折,双腿也差点瘫痪,肇事司机逃逸。
覃慎斯一边乐着看宋家公司和老宅乱成一锅粥,一边抽空去哄哄亲亲“白月光”,自是没有时间来管关在重型监狱的宋亚轩。
宋家既然把宋亚轩推出来,那就把与这件事没有半毛钱关系的他丢到里面自生自灭。
覃慎斯当然知道宋询才是主犯,但目前宋家愈做愈大,是一个有利往上爬的垫脚石。
宋父年迈,过不了多久宋氏就要换头目了,而作为第一继承人的宋询若是进了监狱,各股东必然会不满,先是扳倒宋询然后瓜分宋氏公司。
那作为最大受益人的覃慎斯就会变成最大亏损者,美人和江山他自然选后者,只能委屈委屈“白月光”了。
但他也不可能让宋询逍遥法外,所以就把宋询变成这样,不养个一年半载别想好。
在重型监狱待的第五天,宋亚轩惊奇地发现,这里跟想象中的不一样啊。比如说:一般有新人进来,不都要恐吓一遍,让他瞧瞧这里的老大是谁,或是立立规矩,警告他们安分守己不要触碰自己的底线啥啥啥的。
难道电视的故事都是骗人的?
但是当天早上,他才发现自己是错的,这里不是没有老大,而是老大被关禁闭室去了。
老大出来的时候,监狱众人齐刷刷大喊:“欢迎老大出来!”
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出监狱了。
老大掏了掏耳朵,语气不爽:“还是这么聒噪,早知道我就不出来了。”
众人赔笑。
宋亚轩被挤到队伍后面,从他的视角来看,是看到老大圆圆的脑袋和一双眼睛。他的眼睛深邃清醒,乍一看居然会让宋亚轩觉得像是威风凛凛的狼王的眼。
正想着,突然,宋亚轩觉得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他第一时间回神看向老大,发现老大居然在看自己,只不过他又很快转移视线。
老大先是笑了一下,随后道:“我不在的这几天,又有新面孔出现了,这一批,”他抬了抬下巴,“可比你们这一批好上不止一个档次。”
被这么贬低,他们也不恼,居然还乐呵呵附和:“文老大说的是。”
宋亚轩惊呼,他看清“文老大”的样貌,本以为老大是胡子拉碴,脸上还挂着几道疤痕,少说也有三几十岁。
结果,眼前的这位“文老大”,脸上白白净净,目测跟他一般大,甚至比他还小一点。年轻的让人怀疑他到底是不是监狱老大。
就这样,众人簇拥这“文老大”离开。
旁边看守的狱警咂咂嘴,跟另一个狱警聊了起来:”这不愧是监狱老大,性格让人捉摸不透。”
“是咯,我都不明白,没人愿意待一秒的禁闭室,这位隔三差五来一次。这不,这次一来,直接待上整整一周。”
两人你一句话我一句话聊着,丝毫没有理会一旁的宋亚轩。
宋亚轩也津津乐道地听着八卦,这文老大确实是老大中的奇葩,别人是隔三差五整顿监狱,他倒好,隔三差五整顿禁闭室。
听狱警八卦,这次他进禁闭室的原因,居然是嫌小弟们太吵太聒噪,吵到他睡觉,自愿进去的,只为睡个安稳觉。
关键是狱警还真放他进去了,还不管他,就任他从早睡到晚。
监狱一周一次的演讲在中午举行,典狱长在台上振振有词的发言。也不知道他哪来的激情,这里大部分人要么无期徒刑要么死刑,哪里还听得进去什么“改造” “战胜命运” “知错就改”。
这时,一个清晰响亮的少年音打断典狱长发言:“喂!你这演讲稿是从普通监狱顺过来的吧?稿词要切合实际啊,实在不行就别读了,耽误中午放饭!”
周围一阵哄笑,典狱长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指着他的手气得发抖:“你……3290号刘耀文!出列!难道你不知道这稿是读给谁听的,啊!?你……打断典狱长发言,罚跑五……两圈半!!不跑完不许吃饭!”
宋亚轩再次震惊刘耀文身后的背景,连狱长都要看他脸色,且从中可以听出,他是有期徒刑犯。
在时城的重型监狱的有期徒刑,不多见甚至可以说没有,可见刘耀文身后的背景比覃慎斯强太多,怪不得监狱里的所有人都在顺从他讨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