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
死一样的寂静
楚桁默默看着从刚才开始就一脸和(核)善和自己哥哥“聊天”的人,为那位算命的道士默哀了一秒。
剩下的59秒用来笑。
“好哥哥,你说你这么一声不响的跑了这么远,我真的好,担,心,啊!”
听着真好像是“你死定了”
“哥哥的眼睛是不是不好啊,桌上那堆成山一样高的文件你真的看,不,见,吗?”
山一样高?应该是夸张说法吧,哈……绝对是。
“把文件全撇给我就算了,还跑到桁哥家里来?你真棒啊!”
最后那句绝对想说的是“你死定了”吧!
还有为什么你也知道我名字还叫的这么亲密啊?
算命的:“这不是相信你的能力吗,哈哈……”
刚进来那位笑的更核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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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是个难得的晴夜,卷带着夏日独有气息的风从大敞着的窗吹了进来,吹得躺在沙发上两眼发直的楚桁眼睛发酸。
所以
谁能来告诉他
为什么都在他家住下啊啊啊啊啊啊啊!
让我们把时间倒回一小时前……
“我亲爱的哥哥,既然你这么乐意在桁哥家住,那我也和你一起吧,怎么样?”
楚桁:“……”
决定要不要留宿之前不应该问问房主的意见吗?
算命的:“好啊!”
这么轻易就答应了啊!
“正好,我让手下把文件也带来了,我盯着你一,点,一,点,慢慢看完哦,时间很长的~”
算命的:“……”你小子绝对是故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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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那些黑衣人以楚桁都来不及阻止的速度将文件搬进了刚收拾好的客房,又一阵风似的出了他家小院。
那两位疑似什么富家少爷的人就在楚桁家留下来。
与之一起的,还有那……堆得像小山坡一样高的文件。
“只取来了一部分,毕竟都拿来会没地方放的。”
那人是这么说的
所以真的没有夸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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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
“段筠竹……果然是他吗?”
算命的拆下高高束起的发髻,抬手在房屋周围下了一道隔音咒,随即又摘下了大尺寸的墨镜,换了副较小的。
他拨弄着头发:“果然还是这样更舒服,扎这么高感觉快要把我头皮扒下来了。”
不看不知道,原来这道士生了一张祸国殃民的脸,微微上挑的眼尾,自带弧度的薄唇,骗小孩绝对一骗一个准。
那人似乎有些坐不住了:“你这是什么态度,谁不知道小竹又出逃了?这些年也真是乱得够呛,要不是……”
“西门雪!”那道士眯起了眼,声音里带了些恼意,“别的我不管,但这事你要少掺和,毕竟……”
“毕竟什么?”
段筠竹此时正坐在他们屋内的椅子上,已然不再是小孩样貌,眼眸深邃,无形中给人一种沉重的压力。
算命的:“……哈哈,什么毕竟,小竹你听错了吧!”
段筠竹:“……西门庭,你到底来干什么?”
西门庭:“小竹,回去吧……你那里的折子全推到我们这里来了,你自己看!这么一堆,啥时候批完啊!!”
西门雪:“这批折子我已经给你好几个月了,放在家里都要积灰了,你一笔没动。”
西门庭:“……”为什么要拆我台,咱俩不是一伙的吗?
段筠竹:“我不回,要回也是等桁哥一起,折子可以给我送来。”
西门庭收了一副笑嘻嘻的模样,神色凝重:“你自己做的事你自己最清楚,小桁这种情况,八成是熬不到和你回去的那天,他可是把你托给我了,万一……”
段筠竹:“那我就陪他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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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庭:“这小子,看着冷冰冰的,倒也是个情种。”和那个傻子一样。
他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便要往床上爬,却在半道被捉住了领子。
西门雪:“哥,哥,你这是要去哪里啊,这折子还没有批完呢~”
西门庭一脸茫然:“折子?不是说让小竹批?”
西门雪:“你是不是忘了,不光是阎罗殿的折子,南亭阁也有折子!”
西门庭:“那破玩意不一直是你在搞?”
西门雪:“我改主意了,今天为了找你费了不少功夫,精神欠佳,所以就请哥哥你代劳吧,请~”
西门庭:“……”
于是
寂静的夏夜里
多了一个伤心的西门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