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惊叹于自己表达情感的迅速学习能力,还是为老爷终于听到了他真实的内心感受而喜悦,很自豪地勾起嘴角,一个明显的弧度,在阳光下映得格外温暖。
亚洛斯淡淡地坐起来,虽然还是抿着嘴,但神色开朗了几分,他并不相信克劳德说的这鬼话,但那种难受又不知何处发泄的心境不觉就化了许多。
克劳德容不下他的沉默,好像是对方问他一个问题,他就也有条件问对方一个,迫不及待的发问:“老爷,那你呢?”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牛奶的味道,是一种甜味,还很润滋。浩大的房间静无一音,有一种不知名的声响,猜下来估计是庭院里的雕塑喷泉,上面立着小巧可爱的丘比特。
那喷泉在整个伦敦都称得上是大的,里头盛的,算下来也是一个街区平民用的水吧。
亚洛斯回过神:“我爱折花。”嗓音里面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平静,就像他那水蓝色的眸子一样,望进去,就是一汪湖水。
大概是为了暗示自己要敢于面对,他对着克劳德粲然一笑。
我爱折花,不爱青梅竹马。
只有合适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有些没有用的东西,扔掉就算了。
不知克劳德有没有听懂,久久不发一言,竟有一种被人背叛的感觉。
他很不能理解自己现在这种心境。的确呀,当时,是他自己咎由自取,自是怪不得别人。这一点是他一直明白着的,所以,他的愿望,把爱翻倍的给亚洛斯。
可是。
你说爱折花。
明明知道怪不得他,但因心中不甘,他握紧拳头,大声质问亚洛斯:
“我不明白,请明示,老爷!”
亚洛斯有点被冤枉的委屈,丧下眉头,不知解释何处。
克劳德被瞪得心里发怵,心虚却不肯让步。
亚洛斯尴尬地拉了拉袖口上的蕾丝,思考着说辞。
“因为克劳德,我做了一个梦。”
“我梦到,我太信任你了,你后来为了谋利……就,就把我杀死了。”
“那个梦太过于真实,所以对不起,只好委屈你了。”亚洛斯这个时候的表情很悲怆,不过他硬生生的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亚洛斯的这一段陈述,省略了太多太多,正合他意。
克劳德微微低着头,明黄色的眼睛里估摸着是于心不忍。
“老爷,对不起。”
“那个梦是真的。”
“不过没关系,我们又重生了。”
“我……不会再伤你。”
克劳德手脚并用的试图解释自己现在对他的感情。
“我也不会再伤情了!”这句话拨动了亚洛斯的心弦,就突然闹了起来。
克劳德怔住了,不过很快冲向亚洛斯,抓起他的手。
这就是克劳德的软肋。
很多年以后,亚洛斯就是仗着这一点让克劳德对他百般纵容的。
被抓住的亚洛斯因受到惊吓,瞳孔极速放大。两只拳头愤恨地在克劳德的束缚下软绵绵的打击着后者的胸膛。
并且一边发号着他自认为很有威慑力的威胁:“克劳德我要和你解除契约!你干嘛抓我!契约是可以解除的,对吧?”
克劳德黑着脸,拎起他的肩膀就往身上一扛。
半天也没放下来的亚洛斯绞尽脑汁的想脱身的办法。或者是拉扯克劳德的
头发,使劲抓克劳德的西服。
不过其实方法很简单,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嗯……还有,只限于亚洛斯一个人这么做。
除了我们,一切都没变。我们重生的时候,流水轻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