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瞬间,水面就下二三米,闷油瓶拿手电往水池里一照,只见水池的内壁上出现了一道石阶,这石阶顺石壁盘旋而下,直通池底。
我叫胖子拿来深水谈灯,强光虽然照不透全部,下面的样子也勉强的勾勒出来,池底是一个10米直径的圆形平面,上面雕着浮雕,具体是什么图案看不清,不过倒是能肯定上面有好几个大洞,看来就好似下水的口子。
胖子眼睛毒辣,琢磨半天指着池底中央的囤着那团水气,里面黑影搓搓,不知道有什么,说道:“你们有没有看到出来,那池底上中间,好像有一块石碑?”
我点点头,说道:“是有块石碑,这是通往下面的佣道,我们走吧。”我打头阵慢慢的走在前面。
我伸出手在石壁上摸着,突然在一处停了下来,心里笑道,找到了。
胖子拿着手电照了过去,半蹲下来看几了几秒就抬头大叫:“狗日的,这里竟然有洋文!”
我又往下走了一段,说:“那是二十年前考古队留下来的。”顿了一下继续说:“你要的答案就在下面。”
闷油瓶点点头,轻蹙眉头说:“这地方我来过。”越过我快速的向下跑去,我有些担心连忙追了上去,胖子有点搞不清状况,但这个以目前的情况来讲,也不在问什么只是跟着我们往下走了。
水池底下的雾气在不断的上升,我才走了十个台阶,就进入到浓密的雾气中,能见度急剧下降,我刚开始还能看见闷油瓶的背影,几步之后,前面能看到的只剩下一个手电的光点。加上追闷油瓶,三步并成一步的跑,结果一下子就把胖子甩的好远。
我已经走到了雾气的中心了,能见度更低,我摸着池壁走了几步,对着胖子喊道:“你注意水下面,这里都是进水的洞,千万踩进去。”
我又往里走了几步,只见那四只石猴的中间还树着一块二米多高的大青冈石碑,闷油瓶正打手电照着石碑仔细的看。
我走过去问他:“想起什么了吗?”
胖子也下来了,左看看右看看,拉过我忙问上面刻的是什么内容,我一一和他解答,再转头时,闷油瓶脸色有些差,我立马撇下胖子,走过去揽过他的肩膀,问:“很难受吗?”
我轻轻的拽着他找了个相对干净的地方让他坐了下来,一只手抚在他的脸上,轻轻摩挲着,轻声细语道:“慢慢来,想不起来,我和你说,不必让自己那么难受。”
他摇摇头,我拧开水递给他,他只是喝了一小口,说了句谢谢。
闷油瓶抬头看着我,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二十年前的事情,我想起来了——”
我摇摇头,摸了摸他的头说:“不想讲就不必讲了,那些事我都知道,你好好休息,我来讲。”
闷油瓶点点头,坐在一旁目光涣散的盯着一处,我心一疼又摸了摸他的头,将二十年前的事娓娓道来。
胖子已经走到了石碑前面,笨拙的蹲着,翘起个兰花指头,在那里晃晃悠悠的梳起头来,瞧间我在看着他,他转了一下头,装成女人的声音,说道:“讨厌,瞧着哀家梳头干什么,他娘的不会是喜欢哀家吧?”我简直无可奈何道:“可别,这吨位我受不起,你慢慢梳,梳出一道南天门来。”
胖子说道:“当然,就按你说的那样,胖爷我怎么说都得梳出条路来,况且,你看我们下来一次也不容易,那女人又跑了,看来我们的佣金也指望了,再怎么样,也得挖几颗夜明珠过来,所谓有钱就不倒斗,倒斗就不空手嘛。”
我笑骂道:“合着我说那么多话,你就听到个夜明珠啊?”
我又仔细回想了一下细节,还真找到些蛛丝马迹,胖子也点点头,合计先把门找出来,但想到某些事看向闷油瓶问道:“这个墓室的机关可以是人为的吗?”
闷油瓶被我这个问题问住了,随后明白过来,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这让我难办了,据我所知,闷油瓶不会奇门遁甲,那么只能相信这个,胖子积极的很,很快的找到了门,闷油瓶打头,胖子殿后,我夹在中间。
走着走着这路就开始变窄了,我心里暗道,走错了,闷油瓶看向我,我朝上点了点,他立马动身朝着上面爬去,我赶忙对着胖子喊道:“往上走!”
十几米的高度,要在几分钟内爬完,也有一定难度。
好在有锻炼,不算太累,胖子本就是倒斗界的一朵奇葩花,也不用太过担心。
我和胖子爬上来气喘吁吁的,就听胖子骂道:“他娘的,这个墙这么会动呢。”
我爬着气息不太稳的道:“有可能是阿宁搞得,如果我们继续往前走,大概率会被压成肉饼,我怀疑外面有人把门卡死,下来的就四个活人,如今这三个,另一个是死是活不好说。”
胖子更是气的快跳脚了,嘴里叨个没完。
我们往开着的里头爬去,闷油瓶手电一照,墙上写着吴三省害我,走投无路,含冤而死,天地为鉴——解连环。
我看过去,心中毫无波澜,只是说了句:“快走。”盗洞漆黑,闷油瓶瞧不见我的神色,我也看不见他,心里终归是松了口气的,毕竟,实在不想面对那双质疑的眼睛,总会觉得在斥责我所做的一切,令人我心如刀绞。
砖顶上出现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胖子开心的大叫,我知道他其实大限已经到了,前后都被青冈石蹭的血红血红的,好像刚洗了土耳其浴一样。
闷油瓶先往上一探,钻了进去,踢了踢盗洞的两壁,拉了我一把,胖子就有点麻烦,我一个人还扯不动他,就看他发起狠来,大叫着用力就往上拱,背上的皮的都磨掉一大块才脱身。
“西皮娘的,累死胖爷了,这他妈那是生门啊!胖爷我看,八成就是那娘们搞得鬼!”胖子喝了口水,我摸着东西给他简单包扎了一下。
闷油瓶摇摇头说:“这个可能性不大,除非那石碑里指示生门的记号被人调过了,照刚才来看,我们进的是死门。”
“不好说,阿宁本事不小,这里也没有第五个人,大概率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