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傅瑾书能自己走动,已是过了几个月了,将将恢复好,穆清便告诉他有一个晚宴,需要携带家眷出席,这意味着他可能要与以前的朋友见面了,不知道他回来的消息穆清有没有传出去,还有他被打断了腿,穆清应该会顾及自己的名声吧。
傅瑾书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精致的妆容,把本就漂亮的小脸衬得更加魅惑,完全遮住了多日被折磨的苍白萎靡的面容,得体的蓝色西装穿在身上,胸前挂着一枚胸针,红色的宝石熠熠生辉,流光溢彩。
“穿好了吗?”穆清走过来。
“好了”
“那就走吧”
这次晚宴是首都市长夫人的生日宴,市长邀请各界名流来为心爱的妻子庆生。
下车前,“以前的礼仪规矩没忘吧?”穆清问。
“没有”,傅瑾书抿了抿唇,怎么可能忘,从小到大学的东西,已经刻在了骨子里,过了三年也忘不了。
所以下车后他自然而然的挽住了穆清的手腕,带着得体的笑容入场,好些宾客已经到了,在大厅里欢声交谈,有朋友间的寒暄,也有不少借机商谈其他的,总之,他们进去的时候还是这样一幅景象。
在侍从的带领下穆清带着傅瑾书入场,踏进会场的那一刻,交谈声瞬间低了下去,更像窃窃私语,所有人都明里暗里的看着他们,但也就是一瞬,然后又若无其事的继续各自的社交,只有少数几个还在不怀好意的打量着他们,被穆清几个削刀子眼神射过去,立马移开了视线。
穆清把傅瑾书带到座位上,让他好好坐着,他去与其他人谈些事情,傅瑾书一张玉面小脸很不好看,又不得不维持着仪态,那样的眼神,嫌恶,好奇,同情,怜悯,看来大家都知道了,这让过去有着社交玫瑰之称的傅瑾书很不适应。
“瑾书”一声熟悉的声音唤醒了他的沉思,定睛一看,是熟人。
“梅疏,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宫梅疏把手里的果酒放下,坐在傅瑾书的旁边。
宫梅疏,首都财务部长的夫人,也是同他一起长大的朋友,两家父母相识,从小便玩在一起,当年他一声不吭的走了,没告诉任何人,梅疏该担心了。
“对不起,这三年都没联系你”
“哪里的事,你在外面能养活自己就不错了,哪还顾得上我们啊”这话说的颇重,傅瑾书也无法反驳,是他理亏。但梅疏还真是一点都没变,从小到大一样的嘴欠,被部长大人收拾多少回了,此刻却觉得很亲切。
“是都知道我消失了三年吗?”尽管已经有了答案,他还是想确认一下,他用的还是比较委婉的“消失”。
“是啊,我们这些人都知道了,不过没在全国传开,但上面是肯定知道了”
上面知道了,那些老家伙肯定要抓住这件事不放了,这么久没找他麻烦恐怕是穆清在帮他压着。
看傅瑾书凝眉愁思的样子,宫梅疏借着说道“不过你不用担心了,你这次偷跑出去按法律来说不关你个十年八年就不错了,但是你的好老攻,上将大人已经帮你解决了”。
傅瑾书听到这立马抬头看着他,震惊与不解明晃晃的充斥在眼里。
“你不会不知道吧?”宫梅疏更震惊,这么大的事穆清竟然不告诉他,那他这是捅娄子了,他突然有点不敢说了。
“梅疏,请你告诉我,这几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看着宫梅疏犹豫的样子,傅瑾书赶紧趁热打铁,追问道。
好吧,破罐子破摔了,宫梅疏想。
“就是你那么大一人,身份又在那,你离开的事根本不可能瞒得住,哎呦,你做事怎么不考虑后果呀,想走就走,你是有家室的人了,别只顾着自己啊……”,宫梅疏在那滔滔不绝的数落傅瑾书。
傅瑾书看人偏题了赶紧扯回来,“咳咳,就是你不见了之后,穆上将就马上开始一边找你,一边应付那些老顽固,他们认为你逃跑了,而穆上将说是他对你不好所以你才离开的,不是逃跑。你知道的啊,要是逃跑这罪名可就大了,所以穆上将把错都揽到自己身上,说对你怎么怎么不好,但平时穆上将怎么对你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他们不相信这套说辞,但穆上将反驳人前人后难不成床事也要叫你们知道吗?硬是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家暴男,很多人都相信了,也因此遭受了很多冷眼,但我是绝对不信的,可又没有说话的权力,只能干看着。但那群死老头还不罢休,找到你之后,听说穆上将教训了你一顿,也不知怎么的把那些老顽固说服了,他们已经不追究你的责任了,你可以安心了”,宫梅疏把知道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哦,对了,穆上将是怎么教训你的,他打你了吗?他把你找回来几个月就藏了几个月,谢绝一切去拜访的宾客,今天总算是见到你了,看你也没什么事嘛,就知道穆上将嘴硬心软,对你好的不得了”,说到这,宫梅疏撇了撇嘴,这本不是他应该做的动作,但与傅瑾书一同长大的,又能听话到哪去,又是在好友面前“我家那个就是个冷心冷情的东西,就知道教训我”。
原来,穆清一直都是爱他的,只是他太任性了,打断他的腿,就是穆清给那群编撰法律的老头子的结果吧,是他错怪穆清了,他不应该怀疑穆清的爱,是他自己仗着穆清的宠爱一意孤行,自作自受,还有哪是藏了他几个月,是他在养伤,在复健,谢绝一切宾客,是穆清怕别人看到他这个样子难堪吧。
“诶诶,你怎么哭了”
原来,不知不觉竟是流泪了吗?他现在只想找到穆清,和他说对不起,他站起来,寻找穆清的身影,宫梅疏被他突然站起来吓了一跳。
然后便眼睁睁看着人往穆上将的方向走,与其说走倒不如说是跑,穆清正在与人交谈,一道身影便直直撞进他怀里,脑袋埋在他胸口,低声说着对不起。
穆清身子一僵,转头对着人说抱歉,改天再聊,然后吩咐手下向市长和市长夫人说抱歉,有事先离开了,下次再赔罪,便搂着怀里的人儿走了。
到家的时候,傅瑾书已经把穆清胸前的衣服给哭湿了,把人抱到床上,“已经知道了?”
“嗯,对不起,都是我任性”
“傅瑾书你给我听好了,要教训也是只有我才有资格教训你,那群老头子想动你一分一毫都是痴人说梦”穆清的语调不重,略微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语气。
“这次打断你的腿虽说是为了应付那些人,但我想教训你是真的,以后别想着跑,知道了吗?”
“嗯嗯,我再也不跑了,外面不好玩,我又不敢回来,所以才在外面那么久,对不起,我错了”
“我们生个孩子吧,瑾书”
话题跳转太快,傅瑾书有点跟不上思路,嗯嗯?穆清说什么,生孩子!
穆清可不管人在想什么,直接拉过来,事后,傅瑾书躺在床上,红着一双眼睛,低低的喊,又被穆清用力一揽,脑袋就埋在胸前,摸着毛茸茸的,拥着怀里的人儿入睡了,一夜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