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驻神丹!”
听闻此话的白轻鸿当下大惊,但不足一刹,他又突然冷笑道:“小子,你莫不是当我年纪大了好诓啊?”
“你可知这驻神丹不管是耗时耗力都是巨大的,而且这种邪物早在几百年前就消失了,撇开这个不谈,那多达百种的稀本神草大半也已灭种……”白轻鸿长篇大论起来,似乎对这叶君泽无知所编出来的“谎言”充满不屑。
而听到此处的叶君泽也是不知为何突然皱起眉来,直接一拳便打到了白轻鸿的小腹,阴沉的说道:“可不是嘛,为了这颗破丹,足足让我焦头烂额了一年多…”
白轻鸿当场吃痛,现在他无法调节体内的真元,只能忍受着那小腹中的排山倒海。
“阁主可知,那日我抵挡您那一百八十道剑意所用的是何物?”
叶君泽突然阴笑起来。
“何物?”白轻鸿对此很是疑惑,那日正是这叶君泽抛出了不知什么的东西因此才扭转了战局。
“缚灼丹。”
“嗯?可恶!原来是这破丹!”白轻鸿得知真相后当下大骂。但意识到什么的白轻鸿当下大惊,那张大嘴巴支支吾吾也没有吐出一句话来。
对白轻鸿这突然变脸的情况叶君泽已经习惯,只是戏谑的问道:“阁主这下信了吗?”
这缚灼丹虽不比驻神丹来头这般大,但也并非随随便便就能拿出手来的,想到这里,白轻鸿不由对肚里驻神丹的真伪再做辨虑。
“埃,既然府主不相信叶某人,那就只能委屈府主受一些皮肉之苦,哦不对,是精神摧残。”
“呃……!”
正在思索的白轻鸿突然抱头跪下,在地上滚来滚去,他只感觉有万只蚂蚁在啃食自己的灵魂,在吸食自己的骨髓,一会儿身处寒谷,一会儿身处炼狱,周身无数蝰蛇火蟒,若在九幽之下。
“我……我…我信……了!”白轻鸿用尽全身力气才艰难吐出这三个字眼,眼神里充满了忌惮。
叶君泽这时方才停了下来,白轻鸿劫后余生般大呼大喘,毫无身为阁主的风度可言。但在不知晓实际情况的人眼里,叶君泽什么也没干。
驻神丹就是如此诡异,它也是叶君泽师父给他的三颗丹药中炼制最为不易的。
白轻鸿当然知道这驻神丹的威力,他此刻就像是叶君泽灵魂控制下的一具傀儡。
“白阁主莫要紧张,叶某人说过,我只想要…想借阁中的三千剑锦卫一用。”
“…符在人在,符亡我亡!”白轻鸿如此的说道,但对视上叶君泽那逐渐眯起双眼,顿时一股慌张,他可不想再体验一次驻神丹的威力
,因此再次反问道:“当真一借?”
“当真!”听此,叶君泽的脸上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太秋阁依山而立,三面环峰,因此若想进阁,只能走太秋阁的立于山脚的大门,想到这里的白轻鸿端是一怒,想给昨晚的看门弟子一人一棒锥。
叶君泽身份敏感,戴了一副银色面具,跟在白轻鸿后面。
今日的太秋阁可谓是一片混乱,而当看门子弟见到白轻鸿时可谓是痛哭流涕,大喊道:“府主回来了——!”
跟在身后的叶君泽眉头紧蹙,自己昨晚明明是偷偷劫走白轻鸿的,按道理说今日理应默认白轻鸿尚在踏虚,可是这幅场景…叶君泽有一股不好的预感从心底里衍生。
叶君泽跟着白轻鸿上山的过程可谓是锣鼓凯旋,数千位弟子紧紧包围着二人,还是白轻鸿喊话,众人这才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的离去。
“白阁主,为何会……”叶君泽正要询问缘故,这时不知哪里突然窜出来一总角少年,对着白轻鸿就是大喊道:“阁主,原来你没死啊!”
“噗嗤!”身后的叶君泽一个没憋住,笑了出来。
随后只听见白轻鸿近乎咆哮的说道:“把大长老和二长老给我找出来!”
……
“阁主!”两位长眉白发,衣仙道骨的老人一路狂奔赶来,竟是一把抱上白轻鸿!
身后的叶君泽暗暗给白轻鸿比了个大拇指——老少通吃。
“阁主你没事实在是太好了!”
“怎么,就这么盼着我出点事?”白轻鸿横眉一挑,摆出一副身为阁主的威严。
“不敢不敢!”那两位长老闻罢连忙点头哈腰的道歉。
“哼。”
白轻鸿没好气的轻哼一声。
这时,那两位长老突然对着白轻鸿跪了下来,齐声道:“阁主属下昨晚未及时赶到,还请阁主责罚!”
白轻鸿听从,怒意更甚,但叶君泽毕竟还在场,他也不好发作,只是静静的等着二人的下文。
“昨夜我与容奈长老在山下本是静静打坐,感应到阁主玉佩破碎的信号后便在第一时间前去查看情况,可在半路却突然杀出一红衣女子,虽然她的修为不高,仅为鹿谷境,但功法却十分诡异,与我二人纠缠起来。”
听到这里的白轻鸿自然明白,那红衣女子便是戏潭。
而叶君泽听此,却是眼眸闪烁,一股异样轻闪而过。
那位大长老话音再次响起来。
“虽然她功法诡异,但在我与容奈长老的夹击下,还是将她打的伤痕累累,可惜,最后还是被她逃走了,我与容奈长老心惦阁主,便没有去追那贼女,可等我二人到了那一片狼藉的山丘上时,才发现阁主早已不见…于是我等马上号召所有子弟寻找阁主,直到方才,才听到消息阁主您回来了…”
两位长老一口气说完,生怕这位阁主生气,但却见这白轻鸿的脸色愈加发黑。
那名叫做容奈的长老才慌慌张张的补充道:“虽然那贼女被逃走了,但却受了我至强一掌…虽然在下已过花甲只有堪堪谛天境的修为,自是天资平庸,但那一掌,却足以让她经脉大伤,真元大减,想罢是命不久矣…”
白轻鸿听此,脸更是黑了几分,除了愤怒,他还有一股害怕的情绪,因为他已经感受到了身后那位散发出来的浓浓戾气。
两位长老看着脸色越发阴沉的白轻鸿一头雾水,急忙转移话题:“阁…阁主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咳咳,昨夜啊,我与一位故人切磋武艺,大战一场后不分伯仲,所幸便共同下山而去饮酒叙旧了,至于那块玉佩,因当时战斗之时不小心弄碎了。”
“缘来如此,对了,阁下是……?”两位长老刚刚忙于解释,这才意识到这位阁主大人的身后还跟着一黑衣男子。
“呃,这,这便是我那位故人。”
白轻鸿如此的说道。
但随即却想起了一道仿佛地狱来的阴沉声音:“你说,她命不久矣?”
面对如此的叶君泽,相比于两位长老的不解,白轻鸿倒是吓出一身冷汗,急忙骂道:“你们两个混蛋!你们知不知道那位红衣女子是我故人的女儿?!”
“啊?这,这,在下实在不知道那,那是令媛啊!”两位长老当下大惊。在他们眼里,这黑衣人既然可以和白轻鸿打的不分胜负,自然也是一位近似踏虚的归尘境强者,而他们,却把这位一怒诸侯惧的大佬的女儿打成重伤,这等变故让二人差点晕过去。
叶君泽毫无跟二人计较的心思,只是凌冽的看了白轻鸿一眼:“我就想知道,她还有救吗?”
“呃,快快把那曲湘峰上的楼云草,北芒花与落秋果取来交给钟青阳长老炼药!”
“阁主三思啊,这可是……”
“还不快去!”白轻鸿少数如此的暴怒,他连剑锦卫的符令都答应借给叶君泽了,区区三味草药算得了什么,况且还不知道这三味草药能不能入得了这位出手便是缚灼驻神丹的叶君泽的法眼。
在两位长老采药之时,藏书阁中,叶君泽紧紧盯着手中那本古籍上的方法。一旁的白轻鸿扶额,不敢对上叶君泽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