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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夜光君环顾四周，话峰一转“衙门的档案室上记了一条，贾非一家信佛，曾在县令集资修咠佛庙时，出了一大笔银两，”

“平时贾非也经常去找方丈谈佛法，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在甘州唯一的佛庙里。”

“芳菲庙！”

温无伤与夜光君视线对聚，猛的道出这么句。

相对无言，却都又点点头，两道身影消失，出现在甘州郊外的芳菲庙。

两人避开庙里扫雪的僧人，径直往方丈屋里去。

突的，几道交谈声让两人停下步子，侧耳倾听。

“哎，水清，前些天方丈让你去接几个人进庙里，都是谁啊？”

“都几天了，我怎么从来就没看到过，藏哪了？”

一僧人边扫雪，边用手肘捅了捅名叫水清的僧人。

水清抬头，眉头一皱：“乌缘，与你无干的事，就别瞎打听，方丈的几个客人而已，有什么好奇的。”

“我猜，是在后院那废弃的柴房吧，那边又没人住，这些天你总往那送饭……”

水清瞪了眼“好了！”

……

两人看向对方，退开，直奔后院屋檐，掀开一片灰瓦，下面有一对夫妻，三个成年男人，两个成年女人，应该是贾非的儿子儿媳妇，床榻上趴着两个女童，应当是孙辈。

天色渐渐的暗下来，屋里却连油灯都没点，全缩在一块，时不时窃窃私语几句。

见人在这还算安全，因着过了约定的三个时辰，两人赶回客栈。

刚回去就碰上吃晚膳的程葶苈、温舟行，见状，两人过去，一同吃。

“你们俩个怎么一起回来了？”

程葶苈手里抓着张油饼，撕咬块吃下，见着来人问。

“夜光君那边提前结束，跟我撞上，就一块去了芳菲庙。”

温无伤先是喝了口热水，才开口解释。

“贾非一家子在芳菲庙？”

“嗯。”

“你们这边呢？有什么消息吗？”

温舟行抬眸看了眼，放下碗，开口：“焦应宣有个病胎小儿，外加两个弟弟的赶考费用，今年秋闱结束，是明年的春闱。”

温无伤点头，视线落在一袭红衣上袄的人：“葶儿，你这边呢？”

程葶苈面色凝重，连油饼都不吃了，语气端正。

“我这边有重大发现，太子身边不只有右丞相，还有个杨文宇。”

“杨文宇？翰林院掌院的嫡子。”

“他怎么跟来甘州了？”

程葶苈瞧了眼打断她的夜光君，又移开，轻启朱唇。

“杨文宇怎么跟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人或许是个突破口，杨家依附太子，女儿都嫁过去做侧妃，平时仗着太子名义敛财，府中金贵的不像话，”

“倒是可以，以杨家做为辅助证据，证明太子的罪行，再来同时掰倒支持太子的势力”

“在皇帝看来，不是杨文宇跟太子勾结，是整个杨家，届时一切相干的都拨除掉。”

“咳咳，葶儿，想法不错，但上次七皇子谋反，朝堂便大换过一次血液，太子既是长子，又是殷皇后所出，纵使犯了过错，这回怕是拔不干净。”

温无伤清咳几声，提醒。

“没关系，徐徐图之便是了。”

程葶苈的双颊鼓的像个小包子似得，温无伤垂眸温和一笑。

“那个插一句，是不是得让人在长安查杨家。”

温舟行继续吃碗中食物，听着对话，问了句重点。

“我会传信给温世子，让他帮忙查一下的。”

“慢着，你们是不是忘了，亲王府的二公子温君棠，他身边的女子可是杨家女，不怕杨家提前获取，销毁证据，传送给太子？”

“到时我们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夜光君狐疑打断。

他可不想死。

“杨家庶姐弟与杨家不合，他们二人倒与亲王府相关，再者，那两位公子不会分不清是非，我们掰倒太子是为救甘州百姓，”

“别忘了主要目的。”

“你就这么信任温世子？”

“太尉穆家因七皇子倒台，其两个庶子穆奚穆池，是因亲王府，温世子才未被牵连，杨家庶姐弟也一样可以，保得住，一可救甘州百姓，二可解了寻温世子麻烦的太子，”

“我相信这笔买卖，亲王府不会拒绝。”

温无伤瞥了眼，淡淡道。

“好吧。”

夜光君无话可说了。

事情就这样决定了，四人吃了晚膳，各自歇息一晚。

温无伤一大早就丢出只白鸽子，既然探听到，接下来四人分工合作，贾非和焦应宣两边齐头并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