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君棠当天先是去了礼部宣扬。
之后才去的翰林院掌院学士的府上。
不同职位就用不同的手段嘛。
温君棠行至街道,蓦地停下步子,抬眸看去。
眼前一座三进三出的毫华大宅子现身。
温君棠步履轻跨,上前。
“你是谁?”
“速速离开!这里不是你能来的!”
门前的一个高亮壮壮奴仆把身子往门口一横,歪嘴一址,十分的嚣张摆手。
温君棠眉子一皱,正要自报家门。
敞开的大门里走出一个脸覆急匆匆的四十来岁男人。
矮胖似个大冬瓜的朝温君棠滚来。
“一边去儿!”
“这可是温二公子!”
“温二公子今日到访,有何贵干?”
“我是杨管家,您请进!”
一咕噜撞开嚣张奴仆,狠狠瞪了眼,才转头殷勤看向温君棠。
“咳,是有点事,先进去吧。”
温君棠把手覆在唇上,轻咳了声,才迈步往里走。
打眼行去,豪华的不像话,一点都不像书香世家。
亭台楼阁所木皆是上乘,假山陡峭,花草是名贵品种,溪流潺潺从头至尾。
用来接待客人的厅堂覆有浮雕,那叫一个修的富丽堂皇,气派宽敞的很。
厅堂旁左侧挂着儒家祖师爷的画像,右侧则是幅名人水墨画。
“您先坐,我去请老爷。”
杨管家即身离开。
眼一瞥,檀香木桌放着几碟最近风靡全城的珍珠宝糕,一壶大红袍茶水。
玉洁不染纤尘,薄如细发,飘着淡淡清香。
据说五两银子都买不到一片呢。
温君棠左右瞧看厅堂用金饰铺的粗俗,摇摇头,拈着几片糕往院里走。
“真像暴发户。”
行至一小塘,白衣翩翩迁负手而立,在阳光热烈照耀下,碧如水的叶更加通透,米红色的荷花包像个害羞姑娘似的,清澈见底的溪水嬉游着几条肥胖红锦鲤。
细瞧,那是江南独有的雨晴荷。
吃着糕,看的认真的温君棠全然未觉高耸假山后的一双清亮眼睛。
清亮杏眼湿漉漉的眨了又眨,稚气中透着点暗芒。
“啊呜!好吃的!”
一抺云水色(极白的蓝色)影快速跳动,待温君棠反应过来,手里的糕不见踪影了。
茫然不解看着眼前。
“你是谁?”
眼前是一个姑娘,最多十五六岁,着一身云水色长裙,未施粉黛,瓜子小脸白皙,沾着灰乎乎的烟黑,长发飞散,无一固物。
倒没什么特别的,要说有,一双杏眼极为清亮,透着稚气与纯真。
姑娘手里抓着糕,抬头对温君棠直傻笑。
还真像个小傻子。
“吃,给你!”
小手往前递。
温君棠眉宇一拢,狭长眼眸不知在想什么。
“给你!”
“不……要?”
“啊呜……”
姑娘一口咬下,小脚却极为不安分的乱动。
“啊!”
温君棠眸子一眨,眼急手快搂着被石头绊倒的姑娘。
“你干什么!”
杨文博直直向前冲,一把抢过姑娘,拉到身后。
“姐姐,可有受伤?”
见姑娘呆呆摇头,杨文博转头斥责人。
“温二公子这是改性了?不化鬼,来当流氓!”
“不是你想的那样。”
温君棠无奈耸肩解释。
“哼!”
“#######"
一通斥责,饶是好脾气的温君棠,眉峰微陡,似是气了。
“滚开!发什么浑!等下有你好看的!”
“看我不打死你们两个贱骨头!”
掌院杨峰带着人一把撞开。
十分狠戾的斥责。
“是他耍流……”
“啪一一”的一声,清脆悦耳。
杨文博白皙的脸庞立时印着清析的五指红痕,眼圈也跟着泛红。
“你这是要气死我么?逆子!”
杨峰普通的脸竟是怒火冲天。
“这是?”
温君棠打圆场。
“这是庶子杨文博,那个是庶女杨清苑,自小得病,要是给公子造成麻烦,我处……”
杨峰立即变了态度。
“咳咳!”
“掌院,我有事寻您。”
“请!”
杨峰忙引着人走向厅堂。
在杨峰一阵吹马屁中,温君棠顺势而为讲了纸张一事。
杨峰一拍胸膛,保证宣传下去。
“您放心,一定做到!”
何况如此宝物,要是用来宣传开抄载知识,那可是一大功绩,最起码在皇帝那露了脸。
温君棠离开后,又陆续去了各大小学堂学院,其掌教皆是追捧不已。
目的算达到了。
“回家吃晚饭勒!”
温君棠望望海棠色天边,摸着唱空城计的肚子,一脸欢喜的大步流星。
丝毫没有被翰林院掌院府的小插曲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