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因果

武才人态度转变地突然，陈以安心下也有不解，如果按照之前那些俗气的电视剧宫斗套路，她定然是受到了株连家族之类的死亡威胁，可是她会吗？她可是武媚娘啊，是大唐也是中国历史上唯一的女皇帝。

陈以安十分不解，但是她心中也清楚，自己在宫中只会留一夜，如果这个时候树敌，对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处，何况眼前这个人还是未来的皇帝。且不说这西天取经能不能成功，这期间时候都不知道多久，说不定去的时候是李世民，回来的时候都武媚娘了呢。

想到这里陈以安自己都在心里忍不住偷笑一声，不管怎么说，给自己留一条后路总是没错的。

陈以安轻咳一声问道。

陈以安：古代1咳咳，你不必害怕，我且问你。这栗子糕是你亲手所做？

武才人愣了一瞬，摇了摇头。

武才人并非是臣妾自己所做，是臣妾身边的侍女，蕊儿做的。

陈以安：古代1 那蕊儿是何人？

武才人 是臣妾入宫后由内务府分配来的

陈以安听到这里点了点头，转头看向唐王，开口道。

陈以安：古代1陛下，我看不如宣上殿来，细细审问一番。

陈以安：古代1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虽是下了毒，却未曾伤到贫僧，但若是留下人日后对陛下下手可就不好了。

唐王李世民神女所言有理，那便让她上来吧。

长孙皇后……陛下，如今夜已深，如此这般恐会惊动后宫众妃，不如先让神女安稳过了今夜，明日再来细审。

陈以安这才看向身边沉默已久的长孙皇后，她这样阻拦自己，是为何？陈以安自然是不会相信她那套说辞的，难道黑手是她？没理由啊，发生在自己宫里，会消磨唐王信任不说，对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处。

陈以安想不明白长孙皇后为何阻拦，复又开口道。

陈以安：古代1陛下，那下毒之人想来仍在宫中，若此刻不拿，过了今夜恐会离宫。

唐王拿起一旁的茶盏，过了半晌方才开口答道。

唐王李世民既如此，那便宣上来吧。

长孙皇后……是，只是这本是后宫纷争，如此这般，神女真是看笑话了。

陈以安不知为何，总觉得心中不安，蹙眉看向殿上的人，总觉得这像是一场早已排练好的闹剧一般，就等着自己来配合。

……是她错了吗？

陈以安：古代1贫僧……。陛下，贫僧没有想那样多，的确不如皇后娘娘考虑周全，只是，贫僧以为。

陈以安：古代1贫僧着实不该冤枉任何一个好人，我看武才人亦是不知，既然如此，便该还她一个清白才是。

陈以安：古代1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是该死的，万物有灵，因果自会相报。

唐王听完也是一愣，也渐渐平静下来，这才笑了笑。

唐王李世民师父说的有理，朕，受教了。宣她上来！

话音刚落，那蕊儿便走上前来，陈以安也不由得奇怪起来。

太快了……来的太快了！想到此处，陈以安只觉得一阵寒风吹过，激地她一激灵，只觉得身体发冷。

唐王倒是见怪不怪，开口问道。

唐王李世民你仔细说来，可是你在里面加了毒？

那蕊儿连连摇头，直接磕了几个响头，大声哭喊着。

蕊儿不是奴婢！不是奴婢！奴婢万死也不敢如此啊！

陈以安：古代1 这东西可是你亲手送来的？

蕊儿 这……这倒不是。

陈以安：古代1 还有别人？你可知道是谁？

蕊儿 知道！在路上的时候遇到了韦贵妃的贴身侍女。她叫桑榆，与奴婢是同乡，她也只是韦贵妃身边一个跑腿的，却也比奴婢好过太多，平时对奴婢也有些照顾，后来……后来她说她没事儿，就让她替奴婢送来了……

唐王身边的太监总管王德忽然走来，附耳道。

王德陛下，韦贵妃来了。

闻言唐王的脸色愈发深沉，眼神凌厉了几分，透着一股寒气。

唐王李世民她来做什么？还嫌这事情不丢人吗？别让她进来了，让她……

王德可是陛下，贵妃娘娘说她的确不知那桑榆为何如此，所以娘娘已经自行处置了……

闻言陈以安只觉得浑身冰凉，一阵寒意自心中涌来，虽说陈以安平时也喜欢看那些宫斗剧和小说不假，但如今确确实实地发生在自己身边，帝王冷漠的态度，后妃们旁观的态度，无一不让她感到心寒。

还好，明天就要离开了。她好像忽然明白了，为什么皇后会阻拦自己。心下也是一阵愧疚涌上心头。

陈以安已经不记得后来发生了什么，她只记得唐王已经有些不耐烦，将韦贵妃降至妃位，禁足三月，便直接了结了此事。虽然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此事还有蹊跷，但唐王已经不想再继续下去，其他人也不能再说什么。

长孙皇后也是安抚了陈以安好一会儿，陈以安才渐渐缓过神来，木木地问道。

陈以安：古代1娘娘……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会这样了，所以才拦着我。

陈以安：古代1我想还武才人一个清白，便想严加审问，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没有错。但最后却牵连了一个不知有没有罪的女子……

长孙皇后看陈以安如此也是于心不忍，让人端了一碗姜汤来，叹气道。

长孙皇后御妹不必太自责了，你也是为陛下着想。只是，凡事也许未必是眼睛能看透的，还需用心。所见所听，未必便为真。还需用心去寻，事情也莫要拆地太透，如此这般，害人，更害己。

陈以安：古代1可若不如此，武才人岂不是……

长孙皇后陛下自有判断，难道御妹觉得陛下不知？御妹，你救不了所有人。

是，陈以安本是想救武才人一番，得个善缘，谁知竟牵连了他人。

她救不了所有人，谁，也救不了。

……

此刻，御书房内。一名女子缓缓进入，身披淡蓝翠水绸缎绣珠宝于肩，轻移莲步向前裙裾摆动显金丝包印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美目流转目光收室内她狼狈模样入眼，是身后烛光摇曳，尽显寂寞萧瑟，颦眉启唇稍带惋惜凄凉慢道。

徐婕妤陛下……武才人已处理妥当了，已经罚入掖庭了。蕊儿也已投井自尽，臣妾也已命人给她家送去抚恤。

对面的男人迟迟没有说话，看着棋盘的乱局，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