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婠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那如果我让你去死呢?”
马文才一怔,但他并未犹豫,迅速从怀中取出一把寒光闪烁的匕首,毫不犹豫地递到文婠手中,声音决然。
“只要下手取我性命的人是你,我心甘情愿。”
文婠见状,眼中寒意稍减,将匕首放回他怀中。
“瞧你,我随便开句玩笑你还认真了,你忘记我跟你说过吗,真正爱你的人,是不会忍心去伤害你的。你今日的话,我会铭记于心,但你要记住,我向来不会轻易信任他人,如果你有一天胆敢背弃我,我一定会不惜一切,让你为此付出代价。”
文婠的威胁在马文才听来,却像是无比动听的情话,他惊讶地发现,自己非但没有对此感到恐惧或反感,反而有些享受这种被掌控的感觉,文婠手中的锁链栓的越紧,就说明她越在乎自己,他们的关系越牢不可分。
尽管内心深处得到了某种奇特的慰藉,然而马文才的身体却撑不住了,一连病了好几天都没有康复。
书院里负责看病的王兰姑娘,平日里对付些寻常的头疼脑热还颇有办法,但是对于如今病成这样的马文才,她也不敢打包票能把人治好,只得连带着瘸了腿的梁山伯一起,打包送到山下的镇子上,找专业的大夫就医。
他们两个伤病号自然是需要人陪同照顾的,而人选除了文婠和祝英台外也没有别人了,马文才自从和文婠分房睡以后就再也没有像这样全天跟她黏在一起过了,几乎每天睁开眼睛就要找文婠,一时半刻都离不了她,看的一旁的梁山伯欲言又止,最后忍不住趁着没人的时候,和祝英台八卦了起来。
“之前在书院流传的那些风言风语,我虽然有所听闻,但总觉得是大家捕风捉影,并未真正当回事,没想到居然是真的……”梁山伯叹了口气。“如此惊世骇俗之事,若非亲眼得见,只怕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
祝英台还当他终于发现了文婠的女扮男装的事情,眉宇间带了些忧虑。“可是山伯,你从前不是一直说,与人相交最重要的便是真诚以待,交心至上,其他的都不重要吗,难道你也跟别人一样,会因为世俗的眼光和偏见受到影响吗?”
梁山伯连忙解释。“英台,你误解我了,我不是那个意思,虽说文才兄和子玄有断袖之癖,但他们都是我们的好朋友,我岂会因此而对他们产生隔阂。况且之前子玄遇险的时候,我看到文才兄那般痛不欲生,情深意切的模样,实在令人大为感动,即便他们同为男子,这样的感情,也足以令人感慨万分,为之动容。”
祝英台整个人都麻了,满心期待顷刻化为了乌有,她原以为这个木讷的大傻瓜总算明白了些什么,结果反倒是自己成了糊涂虫。气愤之余,她随手抓起身边的毛巾狠狠地朝梁山伯掷去,而后怒气冲冲地夺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