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辛苦劳作,纳税养活那些当官的,可他们却尸位素餐,既无视百姓的疾苦,又贪婪地吮吸着人民的血汗,和那些盘剥压榨百姓的地主土豪,以及抢掠残害的贼匪有何本质区别?他们有什么资格称之为官!
这世态炎凉,倘若人人皆对此麻木不仁,那么普罗大众在苦难面前,又能期待谁来伸出援手?我们的民族正是因为曾经的懦弱和退缩,才使得北方胡人的铁蹄肆意践踏我们的土地,无情屠戮我们的同胞。
那些贪生怕死、畏首畏尾的官员或许会选择逃避,他们怕死怕事,可我不怕,他们不敢管的事我来管,他们不敢做的事我来做,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为什么不用来做自己认为最有意义的事情,即便所有人都在装睡,可只要我醒着,我就会继续走下去,永不停歇,永不回头!”
“好!”马文才深受触动,激动之下竟牵动了伤口,痛楚让他咬紧牙关,但眼中燃烧的热血并未因此熄灭。“有些事情,若不去尝试,怎知成败?人这一生不过区区几十年,庸庸碌碌也是过一生,轰轰烈烈也是过一生,我马文才宁可如烟火般,短暂灿烂过后便稍纵即逝,也绝不要做那默默无闻的尘埃!”
陶渊明看着慷慨激昂的二人,心中所感犹如被巨石击中的湖面,涟漪扩散,震撼之余又生出一种无法言表的落寞。他悄然整理好伤药,缓步走进那片承载着他内心寄托的桃园之中,凝望着满树盛开的繁花,不禁感慨万分。
自己已经年近半百,纵然有诗文传世,留下些许名声,可此刻他却觉得自己的存在仿佛与一具空壳无异。
尽管学问满腹,虚名在外,但在这岁月的流转中,那些曾令他执着追求的才学,如今看来,又能为这世间带来多少实质性的改变呢?他潜心研究学问,纵然博得那些了虚名,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已经老了,可他们还正年轻着。
当文婠和马文才将那些盗匪的头颅带到公堂上时,整个县邑瞬间沸腾起来,他们一举铲除了官府长久以来悬赏缉拿的大患,其功绩可谓赫赫,县令立刻大加赞赏,不仅给予丰厚的嘉奖,还安排他们在城中举行盛大的游行,以此彰显他们的英勇事迹。
百姓们闻讯纷纷前来,得知祸害乡里的贼匪已被两名少年英豪制服,不禁对他们充满了敬仰之情。马文才身披红花,骑在高大的骏马上,接受着四面八方的赞美与颂扬,内心的自豪感如泉水般涌动不息。在宴席间,他更是被热情的众人灌得酩酊大醉,最终还是由文婠细心扶持回了房间。
“子玄,我真的好高兴,我长这么大,从来就没有这么多人夸赞我过……你听到县令说的了吗,他要送一块‘为民除害’的牌匾到书院去,嘉奖我们的功绩,我真想让我爹看看,我怎么就不配做马家的子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