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云殿下,你终于来了!你的王妃现在可是在朕手里!你要是敢攻过来,朕就把她从这城门丢下去!”
云迟已率军攻至梁国国都,那国君已然疯魔了,站在城墙边一脸癫狂。
而云迟的王妃,沈清,被梁国国君当作人质,颈部抵着一把刀。
沈清出身于武将之家,是京城出了名儿的美人儿,即使发丝被风吹得凌乱,白裙早已被淤泥污染,那股如出水芙蓉般清冷的气质也未曾减退。
“老东西,你还真是高估了云迟对我的感情。”沈清丝毫不在意,“他可不会为了我放弃攻城。”况且,她也不希望云迟为救她而止步于此。
即使心里多少会有点儿气。
城墙之下,云迟骑着马,位于军队最前方。他抬头望着城墙上的人。
“把孤的弓箭拿来。”
“是。”
沈清见此,心下了然。
放心吧,阿迟。
云迟缓缓举起弓,箭置于弦上。他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
清清,等着我。
梁国国君见此,以为云迟要射杀他,大吼道:“云迟!你不要沈清的命了?!”
手下微微用力,刀刃在沈清颈处留下一道血痕。
沈清垂眸,眼底晦暗。
云迟松开手。
“咻——”
伴随着一阵破空声,那支箭,刺入白色的身躯。
梁国君呆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云迟能无情到把自己的王妃射杀。
沈清嘴角溢血,拔出腹部的箭,趁梁国君发呆时,折断他的手腕,抢过匕首,一把刺入他的胸口。
梁国君瞪大双眼,缓缓倒下。
“老东西,不是想要本姑娘的命吗?拿你的梁国换啊。”
“不亏。”
沈清捂住腹部的伤口,丢下匕首,直直向后倒去。
一抹白色身影,跌落城墙。
云迟咬牙,手握长剑。
“攻城!”
骤然间,身后鼓声号角大作。以排山倒海之势攻破城门。
长剑与弯刀铿锵飞舞,长矛与投枪呼啸飞掠,密集箭雨如蝗虫过境铺天盖地。
原本繁华的国都,瞬间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云迟挥舞长剑,脑海中一次又一次回放着沈清倒下的那一幕,手下招数越发狠烈。
数百颗头颅被那柄长剑砍下,面孔狰狞。
城楼之上更是死尸伏地,血流不止,无人清理。浓浓的血腥与汗气掺杂,充斥在空气中,刺鼻难闻。
国君的死让梁国士气大减,不过半日,国都沦陷,世上再无梁。
副将指挥着士兵清理战场,云迟坐在营帐内,静静地看着床上的人儿。
沈清身上的血渍已被擦净,云迟为她换了身衣服。
他的清清一向爱干净,那条满是污泥的破裙子怎么能给她穿。
“清清。”云迟抚上沈清紧闭的眼睛,低声唤着她的名字,“你会恨我吗。”
“如果你恨我,那你就醒过来啊,然后杀了我。”云迟嗓音颤抖。
“清清,你别太生气。”
“等我处理完所有的事,就去找你好不好。”
他吻上沈清的唇,依旧柔软,只是变得冰冷了。
“殿下,属下已将罪人抓住,现在大营帐里等候您审讯。”
“嗯,孤随后就到。”云迟起身,再次吻了吻沈清的额头,“你立刻命人将王妃火葬,带回京城。禀告陛下,大军明日赶回。”
“属下遵命。”
云迟最后看了一眼沈清,转身离开营帐。
-
大营帐内。
云迟坐在营帐中央的靠椅上,面前跪着个女人,沈清曾经的闺中好友,陈瑜。通敌叛国,将沈清抓到前梁国的罪人。
眼前的陈瑜灰头土脸,头发乱得好似鸡窝,身上还有许多被云迟手下打出的淤青。
“陈瑜,你可知,通敌叛国是要诛九族的?”云迟徐徐道,神情平淡,只有眼底波涛汹涌,“你不仅叛国,还骗了孤的清清,罪加一等。”
“清清,呵,云迟,你从未这般亲切地唤过我的名字!”陈瑜猛地抬头,面孔狰狞,“明明我才是陪你最久的女人!你为何要对沈清那般上心?!她不过是一个徒有其表的废物!”
“一个莽夫的女儿凭什么得你云迟的青睐?!”
云迟起身,一脚踢倒陈瑜,踩在她的脸上。
他的声音依旧平静:“陈瑜,孤希望你能记住,沈清,不是你可以说三道四的。”
“哪怕她是山野村夫的女儿,也比你好上千万倍。”
云迟抬脚,撵过陈瑜的手指,丝毫不在乎她的痛呼。
“至于你所说的‘陪孤最久的人’,不过是你的一厢情愿罢了。”他弯下腰,“你不过就是尚书府的一介庶女,有什么资格‘陪’在孤身边呢。”
云迟对一旁的副将道:“把她舌头拔了,若是又乱说话,被清清听见,怕是要吃味的。”
也就只有在提到沈清的时候,云迟一向冷漠的眼里,才会出现一丝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