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者华上大学后,非常忙,除了寒暑假基本不回来。
我和周者华也就只在他看爷爷时草草见一面,只是每个节日我们都会给我寄一份礼物。
在那几年里,他给我寄了他学校的校徽、我摸着上面凹凸不平的形状,把它塞进我的枕头里。
我在学校的秋叶道上捡到了一个特别漂亮的秋叶,把它做成标本,寄给周者华。
我告诉周者华我物理怎么都学不会,那年国庆,他寄给我零下183℃的雪花形态的氧气。
十七岁时的春节,我小心翼翼地给周者华打电话,说我想了好久的新年祝福语。
周者华那边很安静,隐隐约约听到风的声音,他没说话,过了好一会,他才笑说“谢谢阿熙了。”
我抿嘴笑,周者华说“阿熙啊”
“嗯?”
“我希望阿熙可以永远快乐,要永远快乐。”
“你要出来看看,看看这世界,阿熙啊,绝对不是会困在一方之地的。”
我觉得周者华今天有些不对劲,小心试探性地问“你是喝酒了吗?”
“嗯。”带着不属于他的淡淡笑意。
我刚想说什么,就听到周者华那边传来声音“好啊你,躲这来了。”出来几个人嬉笑打闹,周者华无奈地嘟囔了一声“都没说几句。”
周者华说得很轻,我没听清,周者华带着他不常有的笑意和快乐“阿熙,新年快乐。”
周者华挂完电话,他面前的好友调侃他“什么电话让你来这里一边吹风,一边打。”
“怪不得你今天总在发呆,是谁的电话能让你怎么心神不宁啊?”
周者华将已经冻僵的手放回口袋里,摸摸有些发烫的手机,笑而不语。
再等等,等到她长大就可以了。
五
高三的时候,父亲回来了。我们俩个相对无言,似乎没有父女情。
父亲想摸摸我的头,被我躲开了,他尴尬地收回手,悻悻地说我长得真快,我不语。
父亲在前几年出了一场车祸,再也没有生育能力,说起来好笑,我这么个他们最看不起的女儿成为唯一姓随的。
但是这些,怎么够能呢?
所以我呀,在父亲病疾突犯时,踢走了他面前的药,看着他眼睛睁着大大地死在我面前。
我也,再也没有爸爸了。
不过,好像也从来没有过。
只是我没有想到的是,温其琛提前回来了,他站在窗前,目睹这一切。
我能设想的最好的结果,就是他不去举报我,也从此疏远我。
可是他站在月光下,狠狠用力地抱住了我。
而我在黑夜里,也听到他用力而滚烫的心跳,在轻轻地敲击我的心灵。
他告诉我“随纯熙,有我呢,别怕。”
后来的岁月里,好像我发生的一切,的确有他。
只要我一回头,总能看到他。
温其琛很招人,我从高中就知道。
他总问我为什么不去看他打篮球,我嘲笑他那球技谁看呐?
温其琛气得咬牙切齿,骂我没良心
我们学校和二中的篮球赛,温其琛要求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