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再次跳转,周围的人消失在时间重影中,只剩下她和宁南允。
“按照时间,他们应该要上大巴车了。”
宁南允回头看见正在下楼的孩子们,窗外的大巴车也轰轰作响。
“啧,有点麻烦,”宁盼盼捏着表出声,“现在暂时还不知道安宝他们那边的任务,贸然行事可能会失去重要线索。”
“那我们等他们过来一起?”
“不,那就来不及了。”
她纤细的手指来回抚摸着怀表上增加的裂痕,下一刻,时间迅速快进,周围的一切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直到面前的窗户被白雾笼罩。
“哈,猜对了,回来的办法果然就是这个。”
宁盼盼挂上一抹不易察觉的笑,率先向电梯走去。
在白雾中看到那几个熟悉的身影时,宁盼盼直接冲上去就是一个熊抱。
“安宝!”
“嗯。”
柏渭安的身板是他们之中最小的,差一点就被扑倒。
看见宁盼盼,江堪就跟看到了救命恩人一般,被捆绑起来的他疯狂蠕动。
“他……犯事了?”
宁盼盼试探着问。
“这家伙来路不明,昨天晚上意识不清醒的程度比我们都要疯狂,绑起来比较好。”
何又烟一直扛着他,江堪是真怕他把自己扔下去,他心里一直纠结着要不要动手,但奈何还得隐藏身份,只能装弱。
“意识不清醒?他被女鬼咬了?”
宁盼盼皱了皱眉头,并没看见什么明显的咬伤,身上的血迹倒是不少。
“你不知道昨晚的事?”
“昨晚?”她瞟了一眼宁南允,“昨晚我和我弟在刷怪啊,有一堆子怪物进来了,我们打到凌晨,后来就一直是我弟守夜,没有什么意识不清醒啊。”
柏渭安和欧阳子忻同时愣住。
“现在是三个人晚上没有意识不清醒?柏渭安、宁南允和宁盼盼,”欧阳子忻左思右想,“你们三个身上也没有共同之处啊。”
“我就说嘛!怎么可能是因为杀戮才意识不清醒!照他们刷怪的程度,肯定要比我更疯。”
江堪嚷嚷着着要松绑,手脚同时挣扎,最后从何又烟身上摔下去了。
“说不定是随机的。”
何又烟没当回事,吹着口哨替江堪松绑。
柏渭安听着哨声却越发觉得不对劲。
这首歌是他们孤儿院以前常放的一首儿歌,何又烟从来都只会一个片段重复吹,今天是第一次唱到了下一个部分。
而且,何又烟是左撇子,现在拿长刀却一直用右手。
柏渭安暗暗扯了下欧阳子忻的衣袖,在她手心上写字传递信息。
“现在,还是先做正事吧。”宁盼盼转动怀表,周围的迷雾逐渐散去,面前是一辆辆大巴车。
“大巴车!我的任务就是找到春游那天亡灵所乘坐的的大巴车,并放上藏书阁的书。”欧阳子忻望着眼前的车说。
“简单。”何又烟偷偷摸过去,绕到一个死角,拿着长刀在上面写了些什么。
宁盼盼悄悄看去,上面是歪歪扭扭的几个字“宁南允到此一游”。
“有病啊何又烟!”宁南允看见了,从地上抠了块石头就要和何又烟Pk。
“反正你也打不过我,”何又烟笑了笑,把长刀玩转在指尖当中。
欧阳子忻看了看大巴车上的划痕:“接下来只要等着到刚才的时间段,就完成一部分了,书的话……”
江堪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神情中带上了不耐烦:“藏书阁不就在后面吗,拿一本带着好了。”
“不,藏书阁守则第2条,藏书阁里只有一本是真书。”
柏渭安紧紧地盯着抱着那本证书上车的小翔,“我的任务是找到凶手,所以接下来,我们要先拿到真书,看到杀害亡灵的凶手,最后回到旧时间线,完成欧阳子忻的任务。”
何又烟:“正好,这样子忻姐和柏渭安的任务就都结束了,钥匙也拿到了,宁南允的任务也完成了,只剩下我们三个,互相说下任务吧。”
“找到亡灵折叠的纸飞机。”
“我的任务也早完成了,就是了解纸飞机的作用。”
宁盼盼还是撒了谎,她的任务是找到被替换的伙伴并把对方的名字写在纸飞机上,虽然听上去简单,但往往,越简单越容易出错。
“啧,江什么玩意的任务也完成了,宁盼盼你的任务待会儿也很方便,靠,就剩老子了。”何又烟苦恼地抓了抓头,“我的任务是找到图书管理员的名字,并写在纸飞机上。”
学生和老师是分开坐,几人急忙跑向老师的巴士,却在车门处被拦下。
“我记得我们学校好像没有你们这些老师吧?”
一个酷似教导主任的秃头说。
宁盼盼站在第1个,笑盈盈地走上去,“您年纪大了,记不清人很正常的,我们都在这教好几年了。”
“就是!您别看我们长得小,其实我们的教书经验都有20年了,教过的学生都是985的料!”宁南允点头附和。
“……看来确实是我老了。”
一番折腾,终于坐上了车。
巴士驶出城镇,开向大山。
石子路很不好走,途中不知颠簸了多少下。
欧阳子忻的体质不适合坐车,这几下折腾,直接给她整吐了。
江堪就坐在欧阳子忻旁边,他嫌弃地想换个位置,刚从座位上站起来,车子仿佛越过了一个大坎,他一个趔趄倒在了何又烟怀里。
刚想骂街,却碰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他感到手上好像沾了粘稠的液体,回过神来一看,发现是满手的血液。
“我靠哥们!”
何又烟的长刀就拿在手里,刚才江堪直接撞了上去,直接顺着手心捅进去了,他的手上全是自己的血。
江堪顿在原地,他根本就没有感受到任何疼痛,可那伤口和血液的触感却是切切实实的。
宁盼盼表情凝固,她的任务,难度又上一层。
江堪没有尖叫,也没有痛苦的表情,只是愣愣地蹲在原地。
“在这里是不会有痛觉吗,还是……”
他不敢想第二种可能性。
柏渭安拿过长刀往自己胳膊上一划,血液立马涌出,是钻心的痛,“我会有痛觉。”
此话一出,六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