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场上,一排排威武的汉军士兵在陆进的带领下,正在加紧操练,耿恭也走出大帐,来到演武场观看,不时为个别士兵纠正动作,讲解要领。这时,一个士兵跑进演武场,报告说:“校尉,范副将回来了”。耿恭安排陆进继续操练,向军帐走去。
大帐内,一个浑身是血的中年将军闭着眼睛斜躺在椅在子上,范恙不安的在帐内踱来踱去。耿恭一进门,此人睁眼见是他,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说了声将军就泣不成声了。
耿恭扶起他说:“张封将军,快起来,有话慢慢说”。这张封是西域都护府的司马,是陈睦都护的下属。
“陈睦都护为国捐躯,都护府的护军也全军覆没了!” 张封哭着说,
“啊!”耿恭和范羌同时惊得发出声来,窦固回师时留下的三千六百将士,都历经百战余生,经过大浪淘沙,为大汉帝国开疆拓土立下不朽功勋,是大汉军的精英,说个个能以一抵十有点夸张,以一抵五还是不在话下,西域都护府在顷刻间灰飞烟灭,怎么能不令他们震惊。还有都护陈睦足智多谋,兼具文韬武略且英勇善战,被将军窦固誉为孙武在世,这样一位将军怎么就如此不堪一击呢?除非是徒有虚名。
“怎么可能呢?”耿恭问张封,又好像在问他自己,
“三月初八,焉耆国国王和和龟兹国国王宴请陈都护,席间埋伏了刀府手,杀害陈都护一行。之后又冒充陈都护,勾结匈奴骗开汉军大营,可怜都护府一千八百将士……”说到这里,张封放声大哭,
“其余人呢,没一个活的吗?”范羌问,
“我们逃出了三十多人,路上遇到匈奴骑兵追杀,他们都战死了,只有我一个突了出来”。张封继续哭着,
“范副将,带张将军下去疗伤,安顿好张将军后,你再到演武场找来陆副将,我们商量一下”。耿恭说完,范羌扶着张封下去了。局势瞬息万变,急转直下,本来汉军就不足,又分驻三处,如果能将这三千六百汉军健儿聚集一处,统一指挥,就是来再多的匈奴又能如何。陈睦的一千八百人顷刻间灰飞烟灭,就剩下耿恭和关宠所部的各九百人,且两地相距五百余里,年轻的将军耿恭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压。
不一会,范羌和陆进走进大帐,耿恭给陆进说了陈睦的情况,这位见多识广的老将军也惊的说不出话来,脸上的表情由最初的惊讶逐渐转向愤慨:“可怜我汉军一千多男儿,这陈都护也真是个猪头,还当世孙武,狗屁不如!”陆进顿足长叹,
“不要怪都户了,以后朝廷自有定论”。耿恭说,
“范副将,去柳中城的探子回来了吗?”耿恭问范羌,
“还没有”。范羌回答,
“当前的形势是敌强我弱,匈奴血袭都护府后,兵锋直指柳中城,关校尉面临的形势要比我们凶险得多,当务之急是急驰柳中城,和关校尉合兵一处,且战且退,再固守金蒲城,遏制西域咽喉,等朝廷救兵一到,就地可以反攻”。耿恭说,
“探哨未回,敌情不明,万一中了匈奴的埋伏”。范羌不无担忧的说,
“形势急迫,我汉军男儿个个都不是吃素的,这里出没的都是匈奴小队,就是有埋伏,也杀他个人仰马翻。校尉,我无意见,你发令吧!”急性子的陆进说,
“将令,副将范羌领兵三百,扼守金蒲城,我和陆副将分兵六百,驰援柳中城”。
“得令!得令!”两员副将领命。
“范副将,你责任重大,无论遇到什么情况,一定要守住城池,如果金蒲城失守,我们就没有退路了。还有和车师后王地龙多联系,搞好关系,共同防御”。
“诺!”范恙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