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云筝有些慌张地站起身。
宫云筝你才休息多久啊,你怎么过来的?
她顾不上整理衣裙,慌慌张张去扶他,结果却不想踩到了裙边,险些倒了。
宫远徵抬起手想扶她,结果却因为虚弱,没有扶住她,反而自己站不稳要摔倒。
若是宫云筝自己险些摔倒,以她的身手完全可以避过去,只是现在宫远徵也要摔倒,而且是往她这边摔,她手忙脚乱想扶,这样的情况最终惹得她跌倒,撞到了后面药柜,宫远徵压在了她身上。
宫云筝……硌死我。
她吃痛,抓着宫远徵胳膊,先将他扶起来。
宫远徵自然也不好受,这么一折腾,他心口的伤又隐隐作痛起来,不过他倒觉得无所谓,反而搂着宫云筝,借力往床榻那边走。
宫远徵我倒是好奇,你到底在写什么,竟然迟钝成这样?
宫云筝没写什么。
宫远徵噢?
宫远徵坐到床榻上,挑眉看她,手上拿着的,俨然就是她刚才藏起来的纸团。
宫云筝咬牙却又无可奈何,这个宫远徵真是狡诈,哪怕受了伤。
他慢慢摊开纸团,看到上面的字时,笑容缓缓淡了。
宫远徵这是你最近梦到的?
宫云筝对,我总是梦到着火的寨子…四处哭逃的老人和孩子。
宫云筝这副场景其实并不难猜,想来是灭门之灾。
宫云筝老执刃把我收养,可能性不外乎两种。
宫云筝一种是,老执刃与我原来的家里的人是同一派,这才救了我一命。
宫云筝既然与宫门为同一派,那灭口的人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宫门的死敌,江湖上宫门如今最大的死敌是谁,不必我多说吧。
宫远徵无锋。
宫远徵把纸团一点点撕碎,到这儿,他也已经看懂了,她所列举的第二种可能。
第二种可能就是,老执刃就是灭她满门的人,却摇身一变,成了她的救命恩人。
宫远徵如果是第二种可能呢?
宫远徵要怎么办?
宫云筝我不知道。
宫云筝摇摇头,如果是第二种可能,那才是真正将她陷入最难抉择之地。
若宫门是灭她满门的人,恩人便仇人,她以后要与宫门为敌吗?要拔刀对向这个她生活了十来年的家吗?
正是纠结这个,她才过于专注,甚至于宫远徵到了身边都没发觉。
宫远徵不能不查吗?
宫远徵轻声问出口,说实话,他有些忐忑,怕是第二种结果,如果是第二种结果。
到时真相大白,宫云筝与宫门为敌后,他们又将如何?刀剑相向吗?
宫云筝自然不行。
宫云筝我会耗尽我终生的精力,去查我的过往的。
宫云筝我这人比较执着,也绝不能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下去。
两人一时间陷入沉默,许久都没有开口。
还是宫尚角过来看望宫远徵,这才打破了沉默氛围。
听他所说,上官浅嫌疑已经洗清,她并不是无名,也不是无锋刺客。
宫尚角她是孤山派遗孤,且有证据,我查过相关的卷宗,那印记确实是孤山派。
宫远徵可…孤山派后人也有可能是无锋啊,
宫远徵这么多年,加入无锋的正派还少么?
宫尚角你说得对,所以我还需要去探探雾姬的口风。
宫云筝可…雾姬也有嫌疑,她的话也不太可信吧。
宫尚角无论是上官浅,还是雾姬,我都自有定论。
宫尚角远徵,你好好养伤。
宫远徵还想说什么,正巧这时侍卫来报,说雾姬醒了。
宫尚角于是先行离开了,宫云筝本想也跟上去,却也被宫尚角拦下,让她继续留在徵宫照顾宫远徵。
宫云筝是,哥哥。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