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角宫。
宫远徵一路奔跑,待他赶到角宫后院亭下时,看到的就是宫尚角接过上官浅递来的瓷碗已经往嘴边递,他离他们还有一些距离,此时时间已经来不及,他没有张口,只有抬手用飞镖打翻了宫尚角手中的碗。
宫尚角何等敏锐,在碗被打碎的一刻瞬间感知到危险,抬手捏起碗的碎片就扔了出去。
他内力深厚,不过简简单单一枚碎片,在他手里,就可变为杀人的利器,直中宫远徵胸口,伤了他的心脉。
等他扭过头来,看到是宫远徵时,眼中震惊与伤心齐现。
下一刻,宫尚角起身奔跑过去,侍卫们也一拥而上,将宫远徵扶起,带回医馆。
瓷片深入他的经脉命门,宫远徵口吐鲜血,强忍着让郎中快些取瓷片,昏迷之前,他只呢喃着四个字“粥里有毒”。
——
宫尚角在门外等候着,等医馆人替宫远徵治疗。
他看到被宫远徵放在门口的龙灯,后悔与愧疚几乎快将他淹没。
他抱着龙灯,有些无助。
他好像亲手摧毁了与远徵的兄弟之情,宫尚角脑海里不断回想起朗弟弟,还有徵弟弟,两个人的回忆交织,没了边界。
这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怀念着旧的人,忽略了身旁的人。
他一直忽略了宫远徵的感受。
……
怅然若失的宫尚角在门前不知坐了多久,直到一阵轻快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缓缓抬起头,刚好和宫云筝对视。
宫云筝的脚步变得缓慢,脸色也有些紧张起来。
她没想到会遇到宫尚角,但也只能强装镇静。
宫云筝哥哥。
令人意外,宫尚角并没有盘问她,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就低下头继续抚摸着手中的龙灯。
那龙灯…宫云筝一眼看出那是宫远徵的手笔,也觉察出宫尚角情绪的不对来。
宫云筝哥哥,远徵他——
宫尚角他受伤了,恐有性命之忧。
宫云筝什么?
宫云筝睁大眼睛,绷紧神经。
莫不是宫门之中出了事?按照宫远徵的实力,他怎么会受伤,甚至性命堪忧?
宫尚角是我…
正巧此时房门打开,郎中出来了,宫尚角起身冲了进去,宫云筝也紧随其后。
她看到了昏迷着的宫远徵,只是看宫尚角这副模样,她不好多问,只能在一旁站着。
过了一会,侍卫来报关于追踪宫子羽的事,宫远徵悠悠醒来,他让宫尚角去羽宫,等待与他们对峙。
宫尚角可是…
宫云筝哥哥,这里我来照顾吧。
宫云筝也知查云为衫的事情不能耽搁,便从角落里上前一步,出声道。
宫远徵听到她的声音,想扭头看看她,只可惜他现在伤势太重,动弹不得。
宫尚角也好,派人看守医馆,不准任何人靠近。
宫尚角云筝,辛苦你了,今夜。
吩咐好后,宫尚角这才离开。
房间里一时只剩他们两人,
宫云筝坐到床榻旁,垂眸看着宫远徵,颇有些审问意味。
宫云筝说吧?
宫云筝怎么回事?
宫云筝哥哥那副样子,你们俩怎么了?
她一连串冷漠的逼问,惹得宫远徵有些委屈。
今日上元灯节,他亲手做了花灯。
他真的想弥补,想修补和宫云筝的关系,他不想和宫云筝再吵架了。
即使那些阴暗的心思永远无法见光,但起码他能和宫云筝和平相处就好,他希望宫云筝以后遇到困难了是来求他,他尽力帮忙。
而不是,他们两个人依旧针锋相对。
可花灯没送出去,宫云筝不知道去哪里了,哥哥也只顾着和上官浅过节,他怕哥哥中毒,却……成了这副样子。
看他嘴巴抿着微微撇起有些委屈的模样,宫云筝很是无奈。
怎么委屈上了?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