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混乱之中,王大顶被挤到姚苰所在的桌子上,巴布洛夫气愤至极,一个酒杯砸过来,姚苰又是一声尖叫。熊金黎起身吼道:“干嘛呢干嘛呢?!”说罢将王大顶踹到一边。
王大顶站起身来骂骂咧咧,窦仕骁见熊金黎起身,便知时候到了,大声命令:“挡住他们!我去关门!”
陈佳影和王大顶暗叫不妙,可就在这时,内门右端的内尔纳打开了头顶的电箱门,把电闸一把拉下,西餐厅一下子变得漆黑。
餐厅里更加混乱,窦仕骁和熊金黎的注意力全部被内尔纳一拉电闸的余隙带走。
窦仕骁转着圈大喊:“警戒——警戒——”
窦仕骁扑到了电箱下,一把拉开了电闸。西餐厅恢复了光明。便衣D“砰”地举枪对空鸣了一枪,大家一时全都愣住了。
窦仕骁喘着粗气扫了一眼人群,突然喊道:“少人了!有人跑了!”
“你们维持秩序!”窦仕骁朝便衣们大喊了一声,自己向内门跑去。
2
楼外的几个便衣无聊的站着岗,听到楼内玻璃碎声,窗上隐约一个人影。全都紧绷心弦,突然便衣丙仰头惊叫说:“截住他!”说着,跑进饭店。便衣丙奔至厨房那扇被击碎的窗边,环看了下,没发现什么。
便衣丙冲进厨房,关了煤气。他恐惧地举枪巡视,发现了内尔纳。
窦仕骁从通道口奔出,随即,两股宪兵从后门拥入。
窦仕骁大喊说:“把守后门两边,分散守卫!”
便衣丙正在厨房那扇碎窗内朝窦仕骁喊:“这里抓到一个。”
便衣丙见窦仕骁进来,迎上报告说:“这个人想乘我进来时燃爆煤气翻窗逃跑,却昏过去了,想必对燃爆的威力估计不足,反倒被震伤了。”
窦仕骁看了一眼灶台。便衣丙走到灶前比画着说:“当时还有子弹从这里散状喷射,应该是事先放在这里,让他们遇火燃爆。”
窦仕骁和一名宪兵奔进洗手间内,却看见,陈佳影和王大顶昏厥在里面。
3
接待室内,陈佳影缓缓地睁开眼睛,窦仕骁将徽章举到她面前说:“这是你们的荣誉和信仰?”陈佳影转过脸,看到王大顶与她一样靠着沙发躺在地上,还没醒。窦仕骁继续说:“告诉我,你俩躲在卫生间干什么?”
陈佳影呻吟了一声,摸了摸头上的伤处说:“这是哪儿?”
窦仕骁阴笑说:“抱歉,仍在和平饭店,你俩依然在我们掌控之中。”
陈佳影说:“这是冷笑话吗?”
窦仕骁说:“我只想知道,为什么宪兵队赶来时,你俩会持枪出现在卫生间里?”这时,王大顶突然开口说话:“我们被解救了吗?真够倒霉的,帮你们说话,却遭人恨了。”
窦仕骁说:“你什么意思?”
王大顶说:“是一个满头满脸裹着纱布的洋人,把我们劫持了。当时打架,噼里啪啦的,我和我太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忽然灯黑了,那人就出现了,拿枪顶着我们,挟持我们去卫生间,刚进门,我太太就被他打晕了,我想反抗,也挨了一下,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窦仕骁说:“可我发现你们时,你手里握着把枪,怎么解释?”
王大顶做纳闷状说:“枪?”
窦仕骁偏转脸盯视陈佳影。陈佳影说:“我们没枪。”
窦仕骁说:“其实我有不一样的判断,是你挑起冲突,想乘乱脱逃。然后,宪兵队来了,你们就走不成了。”
王大顶说:“宪兵队来了?”
窦仕骁说:“别装!你们看到逃不出去,于是自己打伤自己。”
王大顶做哭笑不得状说:“自己打伤自己?我们这不是有病吗?”
窦仕骁盯视了他片刻,探身检查了下他头上的伤,又检查陈佳影的。
陈佳影偏开脑袋说:“要都是您这种草包警察,咱们的治安好不了。”
窦仕骁意味叵测地点了点头,转身向门外走去,裴秋成跟了上去。窦仕骁边走边说:“排查已到关键阶段,动静越小越好,我需要天亮之前把和平饭店恢复原样,让暂停接待和宪兵队的出现看上去只是重大活动前的安保措施。客人们该疗伤的疗伤,该安抚就安抚,闲客不具备条件,因此排除嫌疑后,跟日籍住客一同离开。剩下的继续限制外出,直到我们确定王姓夫妇和内尔纳到底谁是共 党!”
接待室里,王大顶与陈佳影依旧靠着沙发边躺着。便衣A正在窗台边擦拭着手枪。陈佳影忽然飞快地用手指在王大顶的手背上画了一行字说:给你更多信息应对预审。
接着,她不断地在王大顶的手背上画着,王大顶默默地解读着。
窦仕骁也没闲着,他来到厨房,推测巡查,构建出了另一种可能性及更为详细的作案计划。事实真的如此,窦仕骁做出来一个大胆而令自己欣慰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