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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了一会儿的姚苰突然摇摇晃晃起身,她有些站不稳。熊金黎笑着对乔治白和瑞恩:“抱歉,失陪一下。”“请便。”瑞恩说。
“咋了?干哈呀?”熊金黎搀住她,“想……想吐!”姚苰艰难的说,她脸色看起来很差,“快走吧!快去洗手间。”熊金黎怕她吐了,连忙带着她去洗手间。
“要不要上厕所?”熊金黎细心的说,姚苰点点头,进了厕位,熊金黎顺便也进了一个厕位。
陈佳影走进洗手间,站在洗手台边刚要打开水龙头,却听到身后一阵冲马桶声,不由一惊。姚苰踉踉跄跄地从厕位走了出来,吐着酒气扑到陈佳影身边。姚苰咳了几声,说:“趴半天也没吐出来,难受死了。”
陈佳影不搭理她,欲走。姚苰突然说:“你有秘密。”
陈佳影停住脚步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姚苰笑了起来:“我们女人,谁没有秘密呢?告诉你,我会读心术。”
姚苰醉歪歪地抱住陈佳影胳膊,说:“你看上去是个一直在封闭自己的女人,可你现在浑身上下都是荷尔蒙的味道,你很紧张或者很亢奋。”
陈佳影一惊:“你是什么人?”
姚苰说:“姚苰,这个名字你肯定不知道或者装作不知道,我写小说的,艳情的那种,很畅销。”
陈佳影轻轻扒开姚苰的手说:“哦,幸会了。”
熊金黎出来了,“你快别疯了!走吧走吧!”一面扶着姚苰要走,一面回头对陈佳影说:“抱歉啊!王太太,她喝多了,让您受惊了。”
姚苰又抱住了熊金黎的胳膊,熊金黎搀着踉跄的姚苰一同走了出去。
“内、内、内尔纳!”此刻,王大顶在外叫住内尔纳,内尔纳一边嘟哝着“报复”一边茫然的看着王大顶,王大顶笑呵呵的让他坐下。
王大顶有意戏弄他说:“不是……你这造型挺别致啊!怎么弄的?”
内尔纳苦笑着摇摇头,王大顶微叹一声,自言自语的说:“咱俩一样,虎落平阳被犬欺啊!”说完他又抬起头问了句:“你能听懂吧?”
内尔纳低下头,悄悄的骂了一句说:“狗日的满洲!”
王大顶噗嗤一笑站起身,带着内尔纳来到内门右端墙边的电箱旁。
王大顶打趣的说:“小嘴儿还挺硬,踏实在这待着。”
2
这时,姚苰看了一眼王大顶,边踉跄着往人群里走,边高声道:“我是个不厚道的贼,把赃物一个一个亮出来,弄得苦主们见不得人。”
餐厅里安静下来,连聊的热火朝天的乔治白也转过脸,兴奋而夸张的笑着看姚苰。
熊金黎愣住了,“不是我说姐妹儿……你还想斗酒百篇吗?”熊金黎一脸无语的说。
见众人的目光被吸引,她更来劲了:“当荷尔蒙的气息侵占每个毛孔,放荡罪恶的渴望在霾夜里绽放七彩光芒,如此耀眼!如此神圣!”
乔治白哈哈笑着带头鼓起掌来,底下的人也纷纷鼓掌,偶有几个外国人兴奋的吹起口哨。
“看不出,你这‘酒鬼文学’还挺有人气。”熊金黎哑然失笑,自言自语道。
陈佳影和王大顶神色凝重的低头私语。
此时文编辑正低着头走进杨柳胡同,找到酱门酒坊后院墙上钉着的路牌,数到第三十四块墙砖,看四下没人,快速从袖管取出胶卷盒,然后转开墙砖,塞了进去,再将墙砖重新放回。
3
和平饭店的一个地下室内坐满了人,饭店的职员、保洁员、厨师等关押在这里,警察B守在一边。窦仕骁环视了一下,转身要走。
“窦警长!”一侧的饭店经理追上,“我想提醒你,后天的酒会有很多军政要人,如果封锁饭店,后果不堪设想。”
窦仕骁说:“和平饭店的每次酒会,宪兵队都会派人负责安保,其间不再引进住客也是惯例,外人不会有太多猜测的。”
经理说:“那就请在酒会前办完你们的事!”
窦仕骁说:“你这算威胁我吗?”
经理说:“我只想提醒你,和平饭店不是一般的场所。”
窦仕骁“呼”地指向经理说:“你最好摆正自己的位置!”
窦仕骁说着,转身向屋门走去。他出门后,拍了拍裴秋成吩咐道:“这里让林东他们守着,排查可以在宪兵队到位之后展开,我们先帮石原把那些日本住客分批疏散出去,免得发生意外。”
此刻,西餐厅一角电箱下的内尔纳抱着红酒瓶,眼睛在探视着周围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