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来,寒来暑往。时间仿佛过得很慢,但又仿佛过得很快,它们从吃饭的嘴边溜去,从洗脸的手缝间掉落,从笔尖悄然划过。
又是一年夏天,炙热的阳光如约而来,只是与往年不同的是,这一次的太阳比往常更加热情,就连长满杂草的田埂也被烤得烫脚。对了,那也已经算不上什么杂草,若不是有那么零星几片绿叶在其中混杂着,真的会叫人误以为是一堆枯草。
今天有几个倒霉催的孩子,在刚刚打了谷子的田里掏龙虾洞,因为嘴馋,所以就偷偷拿了家里的火柴。天干物燥,又加上没有注意,那火苗就像怪物一般迅速的在田埂上蔓延开来,黑烟升腾起来,很快就引起了,在不远处打谷子的村民。
虽然看起来火势很大,但好在四面的田里都有水,也就是烧了田埂而已,很快就被扑灭了。那几个倒霉催的孩子自然也少不了回家吃竹笋炒肉,友前被爸爸叫去买醋的时候,还看到了,其中一个孩子被自己爸爸追的满村子跑呢。
“表叔”
那孩子爸爸听到友前叫他,举在半空中挥舞的棍子连忙往身后藏了藏,生怕吓着眼前的孩子。他放慢脚步,走到友前跟前,他的孩子见有人给自己打掩护连忙跑得不见人影。
“这兔崽子”表叔从兜里掏出块薄荷糖,递到友前的面前“来来来,吃个糖。”
表叔是下死力气的人,一双手被锄头磨得全是茧,还有爆开的口子。这就让他那双漆黑的手看起来就像是一座饱经沧桑的山峰。
表叔见友前没有反应,连忙说:“怎么?还怕表叔给你喂毒吗?干净的!”
友前赶忙把思绪拉回现实,他接过那颗糖,笑着道了谢。他一手提着醋,另一只手紧紧的攥住那颗糖向家而去。
那时候的薄荷糖和现在还不一样。它是用一种透明的胶纸装着,不是那种要撕开的,而是两边有个耳朵两边一拧,它就打开了,就像,就像是蝴蝶结。友前打开那层胶纸,一颗白里透着灰的糖滚到了他的手心,圆圆的长长的。薄荷的香味一下子就冲到了他的鼻子里。
“哪里来的糖?”
友莲抿着糖,甜甜的味道,让她的心情变得很好。
友前看着她兴高采烈的样子,把刚刚掰下来的另一半也扔到了自己的嘴里。香甜的味道,一下子冲上了他的头顶,险些让他一个激动,直接把糖给咽下去。
“表叔给的。”
“哦哦”
友莲含着糖,口齿不清的哦了两声,便没有再说话了。
刚打过谷子的田,味道是很奇特的。被搅动的淤泥,鹅桩散发的特殊气味,这些味道都混着那些偶尔夹杂着青色谷子的成熟子的味道了里。不是特别好闻,但也不是特别难闻。
很多年后,在友前临死前的那一刻,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眼前出现此时此刻的场景。
友莲和他并肩坐在田埂上,田埂的高度恰好可以让他们把脚伸入水田里。被太阳晒得有些发烫的水,实际上在水下还是保持着冰冰凉凉的温度,惬意的感觉从脚尖爬上了友前的额头。友莲扎着高高的马尾,帮忙打谷子的时候被打散了,她也就直接把头发给放下来了。青丝与夏风在空中缠绵,偶尔有几缕头发会调皮的滑过友前的耳朵。
“友莲快带弟弟回来吃饭了!”
妈妈的声音划过了天际,友莲一面站起身来拍拍土,一面对着家的方向回应妈妈。友前跟在友莲背后,落日的余晖打在他们的身上,很美。
(幕后花絮)
作者的碎碎念这几天的剧情会比较温柔,就是一些比较温暖的日常。
南柯的碎碎念(托腮( p′︵‵。))怎么感觉哪里不太对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