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3

百姓直白敬佩和喜悦的目光随着顾宁川移动，他们欢呼地招手道：“灵生将军！”“灵生将军！”顾宁川弯唇点头。她身边的同样骑马的总督见不了她一副人模狗样的样子，打趣道：“哎呀，灵生将军如今好似不同寻常啊？”顾宁川瞥了楚萧一眼，一手拨动着那鲜红的耳坠，扬起一边嘴角：“是不是变得有女人味了，美得你都要入迷了？”楚萧被顾宁川说的话刺起了鸡皮疙瘩，他无语的翻白眼：“是的，你今天太美丽动人，沉鱼落雁、倾国倾城连那个小书生都看呆了。”顾宁川深以为然，矜持地摇头：“魅力太大了就是麻烦。”楚萧：“……….”也别怪顾宁川这人的双面性，她仅到熟人面前才能展露本性，人外她则好似庄正威武的松木，沉默寡言，而这样才能更好的震慑人心，有时吊儿郎当，有时却稳重凶残，楚萧也不知道到底哪个是真正的她，好似都是，但又矛盾。她虽二十却早已饱经风霜，跟在她身边四年，他见过顾宁川最狼狈不堪的时候，那时她满脸都是污秽的血迹，走在最前面一刀刀割破敌人的动脉，喷涌的热血溅入她的双眸，她丝毫不眨，反手捅进背后偷袭她的人的腹部，她那把珍爱的凤灵刀在她手中娴熟灵巧地舞动，几乎刀刀命中，一刀致死。敌军见势不妙，派人突围顾宁川，只要杀了顾宁川，那就是让这个有着神一般，战无不胜的灵腾军失去主心，大大减半士气。当顾宁川被四周包围时，远处的楚萧想去帮忙，被敌军阻挡，他咬牙地抵住剑，只能希望顾宁川能撑住。到他脱身前去的时候，仅有半跪地上，粗喘着气的顾宁川，他不知道顾宁川究竟怎么一人打胜接近二十的敌军，而且突厥人本就高大魁梧，力大无穷，连身为男子的自己抵一下，双手都不自觉地颤抖。楚萧见顾宁川好像总人血里捞出来的，浑身滴着血，有敌人的也有她的，她双眼通红，复又站起来，换左手持刀继续杀敌，楚萧觉得她简直是杀疯了。浓厚的血腥味弥补战场，处处都堆满了尸体，土被浸染成红色，一片的荒芜萧瑟中站着顾宁川，楚萧走到她身边：“之后的事交给我吧，你去歇息一会，我等会派人叫你。”顾宁川不语，她望着前方的尸体发神。楚萧知道，这次折损严重，几乎死了一半，那些人跟着顾宁川上刀山下火海，情深义重，就这样子惨烈地离开了，他记得那些士兵们对顾宁川无脑的敬仰崇拜，双眼发亮地同他说，灵生将军多么多么好，一张张热忱而率真的脸全然信任着他们的将军。楚萧想说，想哭就哭吧，但终究哽住了，他望向顾宁川的背影，怅然地拍拍她的肩膀，渐渐走远。

待楚萧回想几会，他们就抵到了军营。人头攒动的人群中，顾宁川站在老前面，对着面前的士兵们说：“这次大捷本想庆祝一番，但念你们家里人担心，就之后再补回来。给你们七日时间，好好跟家人团聚，如有离家远的或者有其他事情找楚总督汇报，他会帮你们安排住所。”士兵们立马热闹起来，他们迫不及待地想冲回家与家人见面了，有人大声道：“将军，您说您一回家，是顾老将军骂您呢？还是顾老将军打您呢？”顾宁川回答：“肯定是边追着我打，边骂我。”士兵们哈哈大笑，他们都知道，两年前顾宁川私自恳求皇上允许她赴伊州消灭西突厥，得到圣上的准许，就直接带兵离开，就顾老将军的暴脾气，定要破口大骂一顿。顾宁川摆手道：“他现在打不过我了，不用担心。现在各回各家，快走快走，看见你们就烦。”

待士兵们走的差不多了，楚萧名字也登记好，带着他们去一所客舍，告诉正在擦凤灵刀的顾宁川：“这里没什么事了，你也快回家吧。”顾宁川不动，楚萧挑眉笑道：“谁刚刚说不怕的啊？”他身后的士兵们也憋不住笑，狂笑不止。顾宁川抬眼望向他们，他们顿时敛声逃跑，楚萧无奈道：“跟顾老将军服个软，他老人家着两年里肯定一直担心你，你不辞而别，要是我也生气。”顾宁川点点头，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