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从穿过重重人群,他急促的喘着气,冰凉的冷风直通肺部,他浑身冒着冷汗,毫无方向地横冲直撞,理智告诉他,他应该马不停蹄地逃离这,越远越好,奈何步伐愈加沉重,眼前的一切都摇摇晃晃,模糊不清,一个不慎,就被如狂浪涌来的人群挤倒在了一片空地上。突然,一声浑厚的马啼声惊吼着,谢从一颤,费力撑起上半身眯眼想看清面前此人,仰头一望,一女子手疾眼快拉着骏马,使得马的前蹄高扬半空,停了下来。闪烁的红色玛瑙耳坠在她耳边轻轻晃动,一双略有英气的双眉紧皱着,平静而透亮的双眸带着几丝关心,奔波万里,浑身上下仿佛散发着冰寒的霜气,冷的刺进人的骨子里。她的神情稍显疲倦,北风呼啸,吹乱了她的头发,凌乱却显出别样的风情,仿佛是种粗犷豪放而又洒脱之美。 顾宁川干裂的嘴唇微启,却被人打断,谁料,先前贤王那两侍卫也不是吃素的,为了挽回自己的面子,他们紧追着谢从不放,当他们看见谢从挡去了灵生将军的去路,掂量着自家主子的地位,他们诚惶诚恐地行礼,一人道:“灵生将军,此是贤王的男妻,懵懂无知,还请原谅,小人这就带他走。”随后用眼神示意同伴,一同架着仿佛呆滞的谢从,谢从目不斜视地盯着顾宁川,他抿着唇,无所言语却宛如向她无声地求助甚至有点讨好。“稍等”清亮透彻而沉稳的声音传来,谢从立刻停下来不肯动了。“两年未归,贤王还是如此有兴致,可否允我去宫里说道一番,让你家王爷再度名声大噪?”无形的震慑力猛然压迫他们、两人慌的顾不上谢从,行跪拜礼道:“将军,区区一个小书生,怎值得您这般关心?”另一个人掐媚道:“就将军您和贤王的交情,贤王定会亲手送给您…”顾宁川厉声打断道:“告诉你们王爷,我在京师的一日,他休想给我干这些嘎杂之事。这个人给我留下,你们速速禀报你们王爷吧。”侍卫们只好硬着头皮逃离现场。线下,周围看戏的众人都带着敬仰的目光看着顾宁川,顾宁川任是神态自若,她对着谢从招手,示意让他过来。谢从直勾勾盯着顾宁川,毫不犹豫地向前走,半点懦怯都没有,这倒让顾宁川挑眉笑道:“怎的,你不怕我?”谢从摇头,声音青涩却又有点成熟:“不怕。”顾宁川觉得面前这个人很眼熟却又想不起来,但她不以为然,从衣襟里拿出小刀和未刻好的木牌,随手刻下几笔,便吹下木屑,丢给谢从:“此后需相求,可至顾府,拿此信物即可。”“灵腾军听令!继续前进!”高昂洪亮的声音贯彻整条大街,顾宁川身后的军队都井然有序,步伐统一地往前走,这一浩大而气势磅礴的军队浩浩荡荡走来,谢从不得不躲到一旁,他望着马上那高挑挺拔又不失窈窕的身姿,晃动的红玛瑙耳坠晃动着他那乱蹦的心,谢从呼吸紧促地死死抓住手中的木牌,那是病态的兴奋和激动,他的指尖发白,执拗地注视顾宁川。他疯狂地想着,你忘记我了,你忘了我了,不过没关系,我永远不会忘记你的,随后他微微一笑,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