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了什么?”肖亦快被最近的这些案子冲昏了头,线索越来越乱,越来越杂。
“死者吴啸明,与半年多前的那宗飞机坠毁案有关,据说是因为恶作剧而弄坏了飞机的一个重要部件,飞机这件事死了很多人,这架飞机也是投入了很多的心血,被判了刑,因为家底厚,刑期一减再减,最后因为一个优秀的判员据理力争,再加上红浏公司那段时间刚好资金周转出现问题,吴啸明租的房子又被房东发现了大量的火药,最终被判了死刑。”
“那怎么这两天才......”肖亦皱了皱眉,“可是公司出现资金周转困难的时机也太巧了......”
“没错,”周新赫接着说,“吴梓继把公司都赔进去了才买通了内部人员,还一拖拖到了最近,不过他们的计划并没有成功,吴啸明死里逃生但并没有按照原定计划去找吴梓继汇合,而是跑回了城里,说有私藏在租房里的钱,但是但当天下午就被人发现面目全非死在巷子里。”
“哎,”肖亦听着都头疼,“先看看目前的吧。”
越来越乱的线索让肖亦几乎理不清楚这些案子。
“那个被买通的内部人员呢?”肖亦抬起头,“这个要查不难吧?”
周新赫深深叹了口气:“我不是情报员,但......”
“但你还是知道,”肖亦看着他,“对吧?”
周新赫卡住了,一时忘了要说什么。
“行吧,”他有些无奈地笑了笑,“那个人失踪了。”
“失踪?”肖亦坐了起来,又瞬间瘫回了柔软的座椅里,“好麻烦啊......”
半晌,躺在座椅上的肖亦忽然诈尸起来说:“走吧,去找当事人谈谈。”
说完,她站起身往卧室走,准备给两个当事人打电话,号码是昨晚做笔录的警官今早给她的。
半个小时后,两人来到了其中一个当事人所住的小区。
“您好,”肖亦敲了敲门,“警察,找您确认一些事。”
“请进。”门开了,开门的是一个长相帅气阳光,个子和周新赫他们个子差不多的男孩,看上去年纪不大。
肖亦微微睁大了眼:这不是......沈辞楠的表弟吗?
“请坐,”男孩的反应既不像往常他们见过的其他当事人一样因为反复回忆而不耐烦,也没有因为看过案发现场而后怕,“你们有什么想问的,我都会回答。”
“好,你的名字......林永哲是吗?”肖亦翻开昨晚那位警官记录好的笔录,准备做一些补充记录,“首先,昨天晚上你和你的学长是几点出现在那附近的?去做了什么?”
“我们......”林永哲有点迟疑,“其实我们昨晚并非在那儿找东西,我们看到一个人从面前奔跑过去的位置是福利院的后墙,我们是从那里翻出来的。”
“那昨晚为什么不说实话?”“昨晚我们看望里面的一个朋友,她感冒了,但是没注意时间,聊到了九点左右,早已经过了可以探望的时间,福利院的规定时间是晚上六点半,我们晚上还有其它要做的事情,为了避免浪费时间,就从后墙翻出去了。”
“翻出去后你们碰上了一个人,比较可疑?”周新赫提问了,他和肖亦都没有在意翻墙的事,这个年纪的孩子翻墙不是什么奇怪的事,而且并没有造成什么,但是对他们自己来说免了一顿骂。
“是,我们翻出来的地方正好离拐角很近,几乎是刚刚落脚就听到一阵脚步声,很稳,很轻快,紧接着就看到一个人很快从我们眼前奔过去,我们俩只是学生,当时有点害怕,没再去看那人,不过那人穿着很黑的衣服,有一个连衣帽遮住了大半张脸。”
肖亦飞快地记录着,周新赫接着问:“能详细说说你们听到的那声尖叫吗?”
林永哲点点头,努力地回忆着:“几乎是我们看不到那人的同时,右边的巷子里传出一声女人的尖叫,但是持续的时间不长,我们吓了一跳就跑过去看看发生了什么,天太黑,巷子里根本就没人,但是我们跑过去的时候,和我一起的那位学长被尸体绊了一下,我们发现他身上虽然还有温度,但是没了心跳和呼吸,就直接报了警,在警察还没过来的那段时间内,没有人再接触过尸体。”
林永哲瞬间打了个很长的哈欠,好像很困,但是精神状态表示他昨晚应该休息的很好。
“好的。”肖亦记录完了所有细节,而且是昨晚的笔录上没有的细节,她一瞬间有些疑惑。
“我能再问一个问题吗?”肖亦看着林永哲的眼睛,“既然你知道这么多的细节,那为什么没有昨晚全部说出来呢?”
“这个啊,”林永哲轻轻地笑出了声,肖亦从他的眼中看不出任何信息,“大概是因为昨晚吓懵了吧。”
周新赫皱了皱眉,并没有多说什么。
离开后,他们又去问了江天昱,回答基本一致,和林永哲说的没什么大的区别。
“啧......”
回到家后,肖亦有些烦闷,这些线索是真的很乱,而且都扯上了旧案,还是些至今都没有什么着落的旧案。
周新赫的精神状态很不好,一回来就去补觉了。
肖亦翻着早上周新赫给她的尸检报告,死者名叫樊厘清,是被麻醉后遇害,而且麻醉剂的成分和之前案子里的一样,因心脏被利器插中而一刀毙命,死亡时间大概在昨晚的七点半到九点之间。
还有一份,是吴啸明的尸检报告,也是被麻醉后遇害,麻醉剂成分与其他案子一致,致命伤在后脑,面容被严重毁坏。
现在这么一看,这些死者除了体内残余的麻醉剂一致以外,就被杀的手法还有都是男性来看根本没有任何共同点。
这怎么查?
林永哲穿好衣服下了楼。
“学长,是我。”江天昱家的门被敲响了,门一打开江天昱就打着哈欠问:“那两位警官......我怎么觉得有些怪怪的?”“进去我再告诉你。”
两人在沙发上坐下,林永哲沉下了脸:“肖亦警官身边那个是周新赫,他们请的临时法医。”“我知道,但总觉得......他有点怪。”“比如?”“脸。”江天昱的脸沉的比林永哲黑了一倍。
“和我想到一起了,但是肖亦为什么没有察觉?”“可能......他没有恶意吧。”
“先不说这个,”林永哲说,“既然肖亦把他留在身边,那肯定有什么是她值得信任的。”
“最近这么多案子,他们的工作可不太上心啊。”江天昱猜测着,“不过,他们可太不生分了。”
“啧,我们人多了好几个,他们的行动怎么可能找不到?”林永哲有点烦躁,“按照’她’给的线索,我们有十五个人,他们仅仅七个,还有“她”在,为什么死这么多人?”
“不知道,这周我们没有工作。” “行,我们就是属于那种知道凶手,不能说又抓不住的人吧。”
“别乱来,”江天昱一只手搭在林永哲肩上,“’她’不出手肯定有理由,说不定这个时间告诉警察,倒霉的反而是那些试图找到真相的人,肖亦他们好说,但并非所有站在他们那边的人都有那么大本事自保。”
“嗯。”
很快,到了傍晚,他们身着黑色斗篷,飞奔在夜色中,逆光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