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怎么还没死,陈屿深?”务长珂望着趴在路上的人,抓住他的头发,居高临下
“我,陈屿新。”他说话喘的厉害。
“你以为你改名字就能掩盖过去恶心的事吗?”务长珂冷笑。
陈屿新稍稍抬头,望着务长珂的眼睛。
清澈,复杂晦暗的眼神,还有嘲讽的意味。
然后,陈屿新哮喘得越发严重,蜷成一团,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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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陈屿新还是在医院醒来的,毕竟务长珂不想冒出人命。
怂货。
这怂货早就走了,并且把陈屿新的挎包翻得乱七八糟,所有银行卡都给撅了。
他妈的。
陈屿新把挎包收了收,把银行卡碎片清理完了以后,缴费走人。
下午三四点钟,阳光映着这座城,街道上没什么人,雪还没化。
初春的积雪竟比冬天的飘雪还冷。
陈屿新还站在路口凝望,手机响了。
“陈屿新,你他妈去哪了?到处找不到你,打电话也不接。”许博远挺生气的。
“睡了一觉,没想到睡这么久,不好意思。”陈屿新不打算告诉他关于务长珂的事,因为那是任何人都不能揭起的疤。
“听别人说你辞职了,为什么啊?”
“工作挺好的,只是太累了,想出去走走。”
“好吧,你有什么事情别瞒我啊,憋着不好。”
“哪敢瞒着你啊,我调整一下就回来了,到时候去你那个部门投简历,许经理记得放放水。”
“唉,到时候经理给你当得了。”
“也不是不可以,那你帮未来的陈经理收拾下东西,我等下去公司拿了就走。”
“好啊,未来的陈经理。”
————
路上有点滑,不过陈屿新喜欢在地上溜。
他截了个的士,十几分钟就到了公司。
车里面挺暖和的,司机和他聊了聊这座城市的变化。确实变化挺大的,他高中毕业后就到了这个小城上大学。那时这座城市很安静,经济发展速度缓慢。他待了六年,这座城市从宁静变得白天忙碌,夜晚繁华热闹,挺好的。
下了的士之后,陈屿新走向办公桌,抱起纸箱,跟许博远挥了挥手。
“陈经理拿得动吗,要不帮你打个车?”
“我觉得还好,走了。”他顿了顿,补充说,“别太想我,不然我怕你为了我肝肠寸断悲痛欲绝。
许博远眼皮跳了跳。“赶紧滚。”
“好吧好吧,等我回来。”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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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积雪开始融化,陈屿新也想不通为什么辞职。不就因为别人说某北大高材生要来吗?不就因为那个高材生可能是务长珂吗?当年他什么都没有干,他唯一的证人自杀了,死的干净,什么都没留下。他们都觉得是他干的,务长珂就只会欺负他。他又没有证据去反驳,他只能逃,离开那座城市。
务长珂回来了,他凭什么怕?他什么都没干啊?他怕的是他年少时手上无知的文身,他怕的是年少时他跟着他哥,他没有欺负过任何人,却不能制止这种行为,只是冷眼旁观。
他怕他明明什么也没干,真相出来时,就算什么也没干,哪怕你无能为力,你旁观,就是你的错。
全他妈是他的错。
初春的融雪冷啊,冷得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