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别五年,神都还是一如既往的繁华,面容俊朗、气质清冷的的假小子走在大街上惹来好多少女的频频回眸,甚至有大胆的老板娘懒懒地倚在窗户边,看到这少年路过时朝“他”挥舞手帕。
压下对一切新奇事物的好奇,并控制着自己眼睛不乱转的苏洛儿:果然,她还是有点不大懂这些。
“看来回武功县的这一路也是磨练心性的过程,哎,说好的会带我下山见世面呢?”苏洛儿想起虎金生和她一年前的约定就有些落寞,原本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也有几分皲裂,染上一层哀伤,让见到“他”那副神情的大姑娘们心生怜悯。只是碍于“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气场,都不敢上前。
虽然在苏家几年她也是出过几次门的,但也只是限于一些店铺和繁华街道,那些大师傅和二师傅提到过的龌龊还有以前苏无名从夫子那里听来的黑暗她明白,但接触不多。没想到刚刚从一家布庄买了两件成衣的她就被堵在这偏僻小巷里。
怎么跑这里来的呢?苏洛儿摊手表示,她跟着感觉走的,想着在离开前把这神都各处都逛逛,见识下全貌也不错。
不想惹事的她摸着下巴歪头瞅着对面几个看起来凶神恶煞,打起来可能在她手底下不过一招就倒的混混们,思索等会儿用几成力比较好。
“大哥,这小子细皮嫩肉的,不如卖到南风馆去,哥几个也能大赚一笔。”一个有些驼背的小跟班说着,露出一口大黄牙让人心生不喜。
那大哥搓搓手,猥琐笑着:“这主意不错,不过这小子长得都是不错,给哥几个先享用下。”那口黄牙不遑多让,苏洛儿都能看到臭气从他嘴里冒出的样子,不着痕迹后退半步,眉头紧皱。
后面几个男子也跟着起哄,哈哈哈大笑,偶有从小巷口经过的路人都不敢停下脚步,只在心中道:不关我事,不关我事啊。加快速度匆匆离去。
已经完完全全适应这个世界的苏洛儿早就见识过人心黑暗,忽地勾起嘴角,眼中一片冰冷,仔细看其中还隐藏着一丝兴奋,在带头大哥提着木棍朝自己打来的时候一脚将人踹飞,连带撞倒了他身后毫无防备的几个小弟。这一举动惹火了带头大哥,捂着剧痛的肚子,脸色发白,硬生生挤出几个字“给我上 ”,让犹豫不决的小弟们一哄而上。
苏洛儿身手矫健,三两下解决这些家伙,然后听着此起彼伏的哎呦声,嫌弃地看了眼刚刚换上的新靴子,考虑要不要扔掉重新买一双。摸摸瘪下去一丢丢的钱袋,啧了一声终究放弃。她现在是穷人,没有师傅们接济的、刚刚从山里来的没见过世面的穷人。
没有再理会身后被打残之人的哀嚎,迅速换了一身行头变身成为被欺负的弱女子,狼狈地跑到大街上求救,引来了巡逻士兵的注意,她将人带到那小巷中,指着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混混们,凄凄艾艾道:“小女子只是出门买菜,怎料被他们一群恶棍盯上被掳到这小巷中,他们……呜呜”
哭了一会儿,抽抽搭搭继续道:“他们欲行不轨之事,小女子拼命挣扎,无人来救。正当小女子准备咬舌自尽之时,只见天降一黑影,利落地将他们打倒在地,小女子这才有机会跑去求援。呜呜呜……大人们,你们要为小女子做主啊。”
苏洛儿稍稍变幻妆容的脸一副受尽委屈的白莲模样,让前来围观的人们和巡逻士兵心中都升起对那群混混的不喜。
带头士兵安慰苏洛儿几句,就让手底下一个魁梧士兵上前询问,但混混只能哼哼唧唧惨叫,却无法说出一句话。
带头士兵十分冷静地看了眼还在自怨自艾,一副“我没脸活下去”的小女子,轻咳两声,再次询问:“姑娘知道他们不能开口说话的缘由吗?”
正呜咽的苏洛儿缓缓抬眼,红通通的眼眶像极了无害的小兔子,让带头士兵心头的怀疑消除一丝,她装作回忆半晌才悠悠道:“……小女子恍惚间瞥见那黑影给他们喂了什么……”忽地面色一白,颤声问着带头士兵:“大人,他们不会死吧?会怪在小女子身上吗?”
不等那人回答,苏洛儿嘴唇微颤双眼涣散,仿佛受到了巨大惊吓踉跄后退坐倒在地,喃喃自语:“不关我事,不关我事……他们不是罗娘害死的,我……我清白也‘没’了,不若去死吧。哈哈哈……父母去了,弟妹丢了,我独活还有什么意思。你们等等,罗娘来寻你们了……”说罢,撑起身子竟是要撞墙自尽。被眼疾手快的带头士兵拦下,宽慰好几句才让“罗娘”暂时平静下来。
后续的事情很好办,可怜的孤家寡人“罗娘”在公堂上泣不成声,又疯疯癫癫要寻死,而另一边是欺人不成反被侠士制裁的无恶不作的混子们。很快就被下狱,“罗娘”被送到一户好心大婶家暂住。
隔天,混混们在狱中毒发身亡,死相凄惨,县令摆手表示没必要为了这些人去追查一个来无影去无踪的高手,而那好心大婶则心有余悸对寻上门的带头士兵诉说昨夜有黑影神出鬼没将“罗娘”劫走的一幕。带头士兵十分惋惜地离开了。
彼时,已经换回男装的苏洛儿正坐在小摊边吃着热乎的小馄饨呢,顺便听着食客们的闲聊。还在心中唏嘘“罗娘”的身份挺好用,她昨天可是仔仔细细观察了好些地方,也从那些怜惜“罗娘”身世的士兵口中得知不少有用消息。
“洛儿?”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喊出她的名字。
苏洛儿心神一紧,没有理会,但余光观察着朝自己接近的人,那人穿着墨绿色罗裙,离苏洛儿两步远的时候又试探叫了声:“洛儿?”
她终于想起这声音的主人,才缓缓抬眼,仔细打量照顾自己好几年的青鱼姐姐:成熟的面容上多了些稳重,发髻作妇人打扮,看面相应该生过两个孩子,气色红润、皮肤光滑,额头饱满,眉间没有愁苦堆积。这才露出笑容拍拍桌子轻声道:“青鱼姐姐,坐下说。”
见到熟人的苏洛儿内心十分激动,但她谨记现在的自己是男子装扮,不能上去与青鱼抱个满怀,否则被青鱼夫家发现,不是他死就是他死!
“真的是洛儿!”过于激动的青鱼上前就想握住苏洛儿的手,被苏洛儿躲过。
“青鱼姐姐,我现在是男子。”苏洛儿压低声音提醒。
青鱼这才反应过来,她正带着两个孩子出门置办衣衫,远远就看到一个熟悉的侧脸,心中一个声音让她鬼神神差跟了上来。待看到吃馄饨时那一辈子都忘不掉的小动作和吃到美食一脸餍足的小表情后才想着试探一二。没想到,真的是洛儿。
“洛儿长大了,越来越美了。”青鱼双眼含泪缓缓说着。
苏洛儿:一身男装,您说我美?
注意到这边动静竖起耳朵想听八卦的食客:(ΘдΘ;)形容一个男子用美?是我耳朵出问题了,还是这世道变了?
“洛儿可曾受苦?”青鱼继续问道,当初去终南山学武她不是很赞同,但她只是一个侍女,人微言轻。何况洛儿是真心喜欢。看看现在这个这个眉目清冷、英姿飒爽的人儿,她的心稍稍放下了些。
苏洛儿轻轻摇头,此时青鱼夫家一手一个小包子寻来了,一脸“你为了这小子连娃都不要”的委屈表情。青鱼急忙介绍起来。
原来在苏洛儿离开苏家后青鱼就准备出府嫁人了,对方是个靠自己能力白手起家的小商贩,但他有能力,有人脉,有心眼,有手段,这几年生意越来越红火。这不,现在神都三分之一的酒楼都是闵家的产业。最幸运的是闵嘉硕无父无母、更没有糟心的想分家产的亲戚,他打心底对青鱼好,结婚两年后生下一对双胞胎,幸福满满。
只不过,他也知道青鱼心底有个挂念,便是去终南山辛苦学武的小姑娘。这会儿,在神都商圈也有几分话语权的男子正目瞪口呆盯着吃了三碗小馄饨正准备再来三碗的苏洛儿。
苏洛儿:习武的人的饭量你不懂,她也不懂。她只是觉得这么吃下去可能走不到武功县,可又不想委屈自己的嘴巴和肚子。得想个法子赚钱。
青鱼落泪:洛儿这几年是没有吃饱么?但看洛儿的精神头不像啊。罢了罢了,能吃是福!
两个小包子坐在母亲身边,一边一个紧紧抱着母亲的胳膊,睁着大大的眼睛满是疑惑:俊俏小哥哥好能吃。然后用小胖手摸摸自己圆鼓鼓的肚子,小馄饨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
“洛儿……”见苏洛儿终于放下碗筷准备结账,青鱼才再次开口:“苏家之事……”
“青鱼姐姐,换个地方说话吧。”苏洛儿没有接受闵嘉硕要付钱的好意,夸馄饨的味道很好后就带着青鱼一行人离开,找了家茶馆,坐在厢房中慢慢说话。闵嘉硕很有眼色让奶娘将两个小包子带去隔壁,屋中只剩三人。
“这次下山就是为着寻夫人、少爷和义父而去。”苏洛儿平静叙述,二师傅为她分析过,当年的案子牵扯太多,不是他们现在的能力和势力能够触碰的。苏洛儿朝东边遥遥望了一眼,或许是这辈子都无法企及的。
首先,要保命啊!
“洛儿真要去?”青鱼微微惊讶。
苏洛儿:难道青鱼姐姐以为我是那忘恩负义、背信弃义之人?
青鱼连忙摆手,解释着:“我以为洛儿会想四处走走,仗剑天涯。”
苏洛儿:仗剑天涯要钱哒!她没钱。浪迹江湖要资本,要么就是靠恒心。至于劫富济贫?风餐露宿?不要,达咩,丑拒!
“当初学武就是为了更好的保护少爷和苏家。”
“洛儿的师傅呢?”青鱼好奇这是学成归来了?
苏洛儿忽然脸色悲戚,不想让气氛太过沉闷便又强颜欢笑:“师傅前月驾鹤西去了。”
青鱼无言,拉着苏洛儿的手轻声安慰。
一直是个背景板的闵嘉硕紧紧盯着两人粘在一起的手。
苏洛儿心中为青鱼姐姐找到这般在乎她的夫婿极为开心。
“洛儿……”想要套近乎却被自家夫人狠狠瞪了一眼的闵嘉硕急忙改口:“苏小姐……”
“叫我贤弟吧,毕竟是以男装示人。”苏洛儿抬手阻止道。
被打断两次的闵嘉硕深呼吸:“苏贤弟打算何时启程?”
“未定。”抿了一口茶水,眼中亮光闪过,这是有钱钱上门?
“我们一家子再过几日准备回老家祭祖,可与贤弟同行一段路。”闵嘉硕是个人精,他看出苏洛儿付钱时那肉痛的模样,但又不能直接接济,便想出这个法子:“听闻贤弟从师虎将军,身手定是不凡,我们一家路上也能多份保障。”
苏洛儿闻言放下茶杯,脑袋朝闵嘉硕那边偏了几分:“不怕我是骗子?实际上这几年学无所成?”
闵嘉硕失笑摇头,他相信自己的眼睛,苏洛儿走路带风却毫无声响,与那顺源镖局的程镖头可一较高下。且苏洛儿眉眼间的风采丝毫不加掩饰,不是自信过头就是有那资本,他直觉是后者。不若赌一把,给青鱼解开心中郁结,也是为自己结交一个好友。
“w(°o°)w”苏洛儿喜欢闵嘉硕的性子,更为青鱼姐姐感到高兴。有这人护在青鱼身边,无他人能让青鱼受苦。
“这几天我就暂住云仙阁,闵老哥到时提前知会一声便是。”苏洛儿爽朗笑着,竟是变成年轻男子声线。
青鱼一脸震惊瞧着眼前这个和夫家相谈甚欢的苏洛儿:洛儿学到不少本事,真好。
被这一手差点搞蒙的闵嘉硕真心夸赞:“贤弟好本事。”
一直搞不清楚自己究竟多大的苏洛儿下山前询问过二师傅老神医,老神医摸骨断龄也是一把好手,却在遇上苏洛儿后迟疑半晌,对上徒弟期待的眼神后狠狠心道:“约莫十三。”
苏洛儿:冷漠脸.jpg.把我的期待和崇拜还回来。
其实她明白是因为落儿那段乞讨日子磋磨的无法精确判定,能有个大概就挺好。
之前在苏府将养着并没有长高的小萝卜头这会儿与青鱼相差无几,且只比闵嘉硕矮一个脑袋,却被顺源镖局的镖师们狠狠嘲笑了。
脸色臭臭就差撅起小嘴的苏洛儿一脸“你们等着瞧”的飞身上马,走在最前面。都没有理会青鱼和闵嘉硕的尔康手。
苏洛儿回头看了一眼城门上的烫金大字,看着守在城门口的士兵,默默道:“洛儿会回来的。”
这几日的休息足够她将神都摸索个遍,顺带打听到一些奇怪的事情,昨日买了匹好马的苏洛儿在回到云仙阁就收到闵嘉硕带来的口信。这不,今天一早出发在城门口集合,就被人高马大的镖师们指指点点。他们不信任这个细胳膊细腿的小白脸。要不是雇主没有将他们应得的报酬分出去,就真要翻脸了。
打脸比晚饭先来一步。
就在众人紧赶慢赶还是准备露宿野外的时候,一帮不长眼的土匪从歇脚的小河边的小树林中窜出,将闵家一行人包围起来,这个时候镖局的几个人正好去另一边打野物去了。土匪们人多势众,剩下的十几个镖师眯起眼都觉得这一战不好打。
结果,被镖师们嘲笑一路的苏洛儿从树上一跃而下,旁若无人拍拍屁股上不存在的灰尘,对愣神片刻的众土匪扬起死神微笑,嘱咐一句:“保护闵家众人。”便疾步上前朝土匪头头冲去。
一众镖师:他在跟我们说话?
一众土匪:哈哈哈,这小子自不量力。
“呵,那就拿你开……”刀字还未出口,土匪头头的脸就以非常诡异的角度偏向一边,没了声息。
未反应过来的众人感觉周边空气冷了几分,甚至有些喘不过气。苏洛儿始终挂着微笑:很生气,不能对同行之人动手,委屈一下这帮土匪了。闻到他们身上浓重的血腥味,便明白这些人不无辜,下手毫不留情。
不给他们任何反击机会,抽出腰间软剑利索解决最近的两个土匪,继续朝前杀去。
有些土匪反应过来,一部分朝苏洛儿围攻,另一部分朝闵家众人袭去。被惊到但未放松警惕的镖师们提刀而上,不能比不过一个小白脸,冲啊!
反手抽剑解决掉又一个土匪的苏洛儿后仰躲过袭击,抬脚将人踢远,用软剑挡住前方三人大刀,差点挡不住有些大的力道,借着地势朝旁边滑去,三把大刀落空让他们接连踉跄,却 无法躲过已经闪至身后的苏洛儿的背刺。
“嘭”“嘭”“嘭”看着倒地的三人,捏了捏发麻的手臂,暗啐一口:还是力量不够。这副小身板呦!
侧身躲过身后的寒光劈砍,一剑划破来人腹部,蹙眉后退,她不想沾染太多鲜血。那味道,不好去除。
这边的土匪被解决的差不多了,有几个看苏洛儿发狠都不敢上前,纷纷跑去支援另一部分。苏洛儿施展有几分诡异的身法紧随其后,在几人不敢置信的眼神中迅速解决。而后看着混战在一起的那群人,失了兴致,感受着入夜的凉风,掏出一包药粉抛了出去。
几个呼吸后,无论是土匪还是镖师们都僵硬如石倒在地上。
目睹全程的闵嘉硕偷偷抹了把脑门上的冷汗,为自己的好眼光庆幸不已。下车准备上前的他对上听到声响匆匆赶回来的几个镖师,镖头程辉一脸严肃看着倒在地上无法动弹,用眼神求助的镖师们:o(▼皿▼メ;)o
看到程辉表情的镖师们:呜呜呜,回去又要加强训练了。
“贤弟啊,什么药粉这般好用?”闵嘉硕小心翼翼避过镖师但踩着痛苦的土匪走到收起肃杀之气的苏洛儿身边,虚心询问。
“感兴趣?”苏洛儿勾起一抹坏笑,准备与闵嘉硕谈一笔不亏本的生意。
闵嘉硕:“成本?”
“都是些常见的药材,过程吗…你手底下有没有药师?”想着这东西不是什么珍贵之物,哪来换点本钱不错,打算教会他们,直接卖方子。也算是答谢闵嘉硕。
闵嘉硕两眼放光:“有的。”两人无视躺倒在地和一边束手无策的人谈得很开心。
苏洛儿:嘿嘿,又有进账了。到时候去苏家就不用太寒酸。
程辉见两人结束谈话,上前抱拳恭敬道:“是吾等有眼不识泰山,还请苏贤弟出手相救。”
早已出了气的苏洛儿将一个小纸团扔过去,被程辉稳稳接在手里,只听苏洛儿懒懒道:“里面有一个药丸,让他们闻一闻,一刻钟后自会解除。”
“闵大哥,剩下的这些土匪你们打算怎么办?”苏洛儿道:“做好决定我们连夜赶路吧,这里血腥味太重,恐会引来林中野兽。”
想起在乱葬岗给她留下深刻印象的恶犬,苏洛儿心中不适。
“杀了,然后将尸体堆一起烧掉。”闵嘉硕并不是心慈手软之人,厉声道。
“小心别让火星蔓延到手边,毁了树林就不好了。”苏洛儿多加提醒一句,拿起自己的包袱朝上游走去。身上都是汗和别人的血,黏腻腻的不舒服。再者,这幅样子也会吓到一直躲在马车里的青鱼和两个小包子。
之后几日的行程还算顺利,只是那夜在离武功县不远的伍家村落脚时,听村口几个妇人闲聊的苏洛儿渐渐拧起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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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功县苏家。
丧期过后就发奋考上秀才的苏无名正在辛苦读书,为下次乡试做准备。
苏谦推门而入:“少爷,吃晚饭了。”
苏无名放下书简揉揉眉心,朝饭桌那边走去,坐下后抬眼看着候在一边的苏谦:“谦叔一起吧。”
苏谦摆摆手:“少爷,不可坏了规矩。”
“谦叔,你有收到洛儿来信么?”五年未见,五年没有音信,这死丫头好生绝情。
提到苏洛儿,苏谦面上出现落寞:没了原配和亲子的他好不容易收了个贴心的义女,结果上山学武后没了消息。两年前随着夫人和少爷回到这里,竟是没收到回信。他曾怀疑过是不是那姓虎的不打算再让洛儿回苏家,是了,洛儿是个贴心的小棉袄,谁都会喜欢。他的闺女,呜呜……
被忽视彻底的苏无名:他错了,他不应该提起洛儿,不对,他不应该在谦叔面前提起洛儿,在谦叔心里洛儿的地位已经快要超过他这个少爷了。
“死丫头,你什么时候回来?还是……”不会回来?
苏无名看了眼被夕阳烧红的天,他不知道这个时候苏洛儿正悠哉躺在树枝上听“八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