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明轩讪笑一声，“不过是广州府一个非常偏远的小渔村罢了。连名字都没有...”言毕，司明轩低头饮茶，眼神却有一丝不轻易觉察的闪烁。
朱棣只是淡淡的口吻，“本王看司大人贵气不凡，谈吐有道，实在不像从一个无名小渔村里走出来的人物。”
司明轩继续埋头饮茶，心里则是暗暗想着如何应对朱棣抛出的问题。好在朱棣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深究下去。
不过他的话也始终没有让司明轩感到一时半会儿的轻松。
“司大人，本王见你是不拘小节之人。所以那些弯弯绕绕本王也就一律省了。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本王特命人从十七府中将你请到这儿来，想必以司大人的智慧，心里早就该一清二楚了罢？”
“还请燕王殿下明示。”司明轩停住手中的动作，眼中却再次浮现那淡淡的笑意。
朱棣侧颜，飞快递出眼神之后，连身边就紧密的随侍都退了出去。紧接着，朱棣起身，向那木窗走去，他在窗口停住，望着那遥远奔腾的江水，负手而立。
须臾，他终于开口，“本王与朝廷对抗，实属以少敌多。那些顺事之臣皆认为本王胜算不多，对本王乃避之不及。再加上如今朝廷几十万大军逼近北平，举事皆知，更有甚者唱衰本王无多时日，以死谢罪今上也不过是旦夕之事。在这种危机时刻，你为何要说服十七借兵与本王？”
“世人皆爱锦上添花，却不知雪中送炭才最为铭心刻骨，最为珍贵。”
司明轩跟着起身，“不敢隐瞒燕王殿下，明轩如此一举，实在是为宁王殿下打算。一招险旗换半生高枕无忧，在明轩看来，实在值得。哪怕以后宁王殿下略有错处，燕王殿下也总会记得他今日的好。毕竟，有几人能做到不顾自己风险去为他人雪中送炭呢？”
司明轩话音一落，朱棣转身。他眯着眼，隔着距离审视着司明轩。他的暗语，朱棣实则听得明明白白。
这个人，年少，善谋....总有些让人说不通的地方....但是他的才干，让朱棣不得不先撇下这些疑虑。
“本王虽听闻你擅谋略，可你就一点不担心这次如果失算你会把十七和你自己一并赔进去？”
“出棋无悔，这是规则。”
对眼前人，朱棣此刻不禁几分欣赏起来。他略微颔首，“好！好一个出棋无悔！那本王现需你再出一棋。”
“燕王殿下的意思是让明轩为燕王殿下献一计？”
朱棣的笑容淡到几乎不能察觉，他摇首，“本王问你，你要什么？”
果然，在朱棣面前，司明轩到底还是稚嫩了几分。还未轮到他真正开口，朱棣已经问到他头上去了。
“我要什么？”司明轩愣了几秒。
“当然。以司大人的谋算又怎会不知，本王是一定注意到借兵之事的出谋划策人。你要保十七半生无忧不假，可你更要假他之手，促成你自己的目的。而且这个目的还是本王有关的。所以本王才问你，你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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