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小北为朱棣担忧的神色。
“下去!”
三人只好鞠礼退下。
外头的冷风呼呼地刮,疯子似的撞着墙壁和门窗。屋子里自然光线已经沉去,烛火因风摇曳,暗潮汹涌。
朱棣定下一口气,手伸向锁死布包的十字结。
这血红的布包却如同套娃,剥了一层又一层!随着剥开的次数增加,朱棣的神经也被越拉越紧,直接演变成一根直弦‘呲’地一声随时都要断裂!
布包还剩最后一层。
朱棣已经触到里面有柔软又坚硬的东西。是什么?大寒的天,朱棣却感觉到胸口发闷,直烧心脏!
朱棣抬手一掀,最后一层遮掩的布掉落,最里面裹着的是一张肤理细腻的新鲜人皮和剁成好几段且血肉模糊的婴儿指!!布裹里的血渍已经干涸,变得又黑又臭。血腥的气味随着最后的揭开刹时散了出来,熏绕了整间屋子。
朱棣赤目,见此物什,一双眼睛瞪如铜铃!他顿时一口气提不上来,烧心的痛却从喉咙里翻滚直上,朱棣一口浓血狠狠喷在了布裹上!
“啊!!”朱棣的寝殿里传出惨叫!
“快,进去看看!”小北和小平对视一眼,冲了进去。
看到屋子的景象时,小北和小平也不由目瞪口呆,久久无法动作....
不日,京都大街小巷住的老百姓都能见到一位疯子。曾经驰骋沙场的四王爷,疯了。
“恭喜皇上,取回兵符。”齐泰工整地将曾经属于朱棣的兵符递呈给朱允炆。
朱允炆慢悠悠地接下。眼睛晃了兵符一眼,便扔在了桌案上。
“四皇叔真的疯了?”
陈公公看了茶过来,朱允炆抿了一口,“今日的茶颇有些回味。”朱允炆递给陈公公一个赞赏的眼神。
“探子是这样回的消息。这兵符还是从一位老翁那里得的。老翁抱怨燕王殿下拿这兵符当石头来砸,硬是把老翁的额头砸了个窟窿出来。”
朱允炆轻嗤一声,喉咙滚动一声,一口茶又咽了下去,“想不到啊。以前四皇叔最重自己的声誉威望,这会儿却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疯子。他哪还有什么自尊可言。”
“这人都疯了,念及不了自尊。”
朱允炆放下茶杯,“说起来,朕倒有几分可怜他了。”
“不过,”朱允炆顿了顿,“四皇叔可不是凡胎。以前什么大场面没见过。真就这么疯了?”
“探子们日夜盯得紧,他们报信回来,说燕王大寒的天赤脚光膀溜大街,夜里只肯睡马厩。这段时日城里的老百姓更是被燕王吓得不轻,他见了姑娘就要亲热,见了爷们就喊打喊杀,城中的酒肆和包子铺都砸了几十家。可燕王怎么着也是皇亲国戚,老百姓又不敢还手,饶是躲在家中不出门了。”
朱允炆一笑,“百姓受的亏,朕来弥补就是了。再等等罢。四皇叔要是做戏,朕得陪他玩下去。不过既然是戏,就总到头的时候。”
“皇上所言极是。这会子,警醒点不坏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