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是我没有照顾好我们的孩子。我怄你，我怪你，可我不该借隐瞒怀孕之事来惩罚你。是我的错。我悔了。可是皇上，您悔了吗？”
“今日我不过是半刻的失神，就从台阶上滚了下来。中宫这条路，我走了多少回。我闭着眼睛都会走的路，却成了我们孩子魂归之路....我实在不能接受。这一切除了冥冥之中注定是对你我的惩罚，我想不出别的缘由来...”
朱允炆听后，缓缓地松开了仙仙。“都这个时候了，你我心情都很坏。有些不该说的话不说也罢。你这小产过的身子更需要好好休息。”
朱允炆的脸侧向一边，口气强硬了起来。其实他的心头在滴血。
仙仙的身子纤瘦，怀孕的事情本来就困难些。加上皇上若是没有自己的子嗣，那便朝纲不稳。
藩王那头还没有一个一个摁下去，仙仙这头第一次递给他关于自己孩儿的消息，便是个死讯！
朱允炆自然悲恸不已。这一刻他真恨自己不是一个完全凉薄之人。
“皇上，住手吧！老天为什么夺走我们的孩子！是因为您对叔叔们做的事情真的太残忍了！湘王被逼得自焚，周王发配寒地，齐王代王幽禁囚牢...还有楚楚，她被您惊吓所致早产生下煦儿，差一点就死在您的眼前！因为皇上之手，她到如今都与四叔处于生离之境！皇上，他们都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啊，他们都是你的亲人啊！”
“今日您知道自己失去了孩儿会心痛，会流泪，那他们呢？皇上，放手吧？就算仙仙求您了...”
仙仙抓住朱允炆的广袖一边，哭到不能自已。
“够了！这大明江山，你我一人一半。你容不得我纳妃，我认。我不许你干政，你也要遵！你再这样说下去，我真的会怀疑，孩子流产之事是不是你故意为之。你恨我，你怨我，所以你要继续惩罚我，你要我一样体会别人受过的死别之痛，是吗？”
仙仙觉得眼前的朱允炆陌生无比。她一幕幕回忆里的那个小呆瓜不是眼前之人。
她忽地轻嗤一声，“仙仙若是要惩罚皇上，怎么也不会选让孩儿死，仙仙选自戕而亡。”
朱允炆听后，滚滚的血液都要涌上颅腔去。
“仙仙，你就是看准了我的心全都在你这儿，所以你才能这般狠狠伤我。”朱允炆一挥广袖，挣脱仙仙的抓攥。
“好好休息。孩子，我们以后还会有。”
朱允炆疾步越出门，宫女们急忙跟去他后头送，朱允炆交代了让她们好好照顾仙仙之外，更下令盯紧了仙仙。有什么异常举动即刻去报。
日头开始向西边斜去。阳光却依旧暖和着。
朱允炆路过囚禁楚楚的次殿，看见一位嬷嬷正带着小煦儿出来晒太阳。
“给皇上请安。”朱门内的嬷嬷见朱允炆蓦然停下脚步，慌忙地跪下。
朱允炆干脆一脚踏进去，他轻扬下颌，指了指屋内的方向，“燕王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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