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慎妃脸上的妆容也完全变了,以前虽说也非常精致,却是总是粉黛淡施,人畜无害的小鹿模样。可如今的她,却像暗夜一动不动深深凝望的蟒蛇,美得太危险,美得太具有攻击性。让人脊背发寒。
慎妃的头轻轻一侧,笑容隐现,“小平来了,是姐姐请我过去吗?”
“不,是王爷。”
慎妃听后,点点头。她的表现甚至有些漫不经心和不合常理。她不紧不慢地起身,也不问缘由,只出声道,“王爷在哪儿?”
“王爷已经在正厅了。”
“那走吧。”慎妃抬起手,安安忙鞠起身子过去搀她。
“王爷万福金安。”正厅里挤得满满当当的人,却是肃然无声。大家都是一副大气都不敢出的样子。
“有一阵子不见,慎妃倒是越来越美丽了。”此情此境中,朱棣说出这样的话,绝对没有半分夸赞的意思。他突然缓缓起身,走到慎妃身边,“杀人的利器,有许多。看得见的有战场上的刀剑,看不见的有人心生长出的妒忌。”朱棣的声音变得低沉。
慎妃却少有地直视了朱棣一回,“王爷说什么?妾身不明白。”
“柳妃最近身体不适,可与你有干系?”
“王爷想说妾身时不祥之人,给姐姐带来的灾祸?”
“不是带来,是制造。你不会不知道,本王最见不得府里有人用那些龌蹉至极的手段害人性命的!你送柳妃的东西,到底有没有动过手脚?!本王现在给你一次生机,你自己主动说出来。”
慎妃依旧直视着朱棣,摇头,“没有。”
“没有?!”两人的目光简直激烈地碰撞。
“妾身没有办法自证清白。王爷不信也不出奇。只是王爷如此宠爱姐姐,衣食住行无一不是严律戒备。妾身如何动手脚?如果王爷因为姐姐身体不好便要拿妾身撒气,妾身绝敢说个不字。妾身的命在王爷手里,现在是要打要骂,还是要妾身受死替姐姐出了这口恶气,都不过是王爷一句话的事情而已。”
朱棣从鼻子中轻笑一声,“本王绝不冤枉一个好人。”朱棣重新坐回太师椅,这时丁郎中也走了进来。
朱棣将在侧的佛珠,灵芙膏,灵芝甚至是慎妃送给他的乌木香全部掷向地面,这一掷,像要掷碎慎妃所有的自尊心一般,“验!”
“是,王爷。”丁郎中蹲下身体,开始一一仔细检验。
再看慎妃,面色镇定,无半分惊慌。
半盏茶的功夫,丁郎中的脸终于从这些物什上抬起来。他神情慎重地走到朱棣身边回禀。
“王爷....”
“怎么样?说。”朱棣的语气冷的像冰。
“东西没有问题....”
“什么??”朱棣完全出乎意料的神情,他立刻起身。
“是的,王爷。东西没有被动过手脚。”朱棣吸了一口气,双眼促狭,盯着不远处的慎妃。慎妃不但不惊,还主动上前,“王爷,不是只有您喜欢姐姐。妾身也一样喜欢姐姐。您就不能相信妾身对姐姐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