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你狠心一点，我们可以只做陌生人的。你不需要对我内疚，请停止你的内疚好吗？没有人怪你。我从来都没有因为你的选择而怪过你。在香港等你的日子，始终没有你任何的音讯，那种等待没有尽头，让我心力交瘁，也让我觉得自己快要癫狂。但是在这里，我等到了一个答案。就算我们之间的结局仍旧不圆满，可是我却不后悔。来到大明，是我自己苦心求的，不是你替我选的。我爱你也是我自己要坚持的事情，你从未逼迫过。你我彼此人格独立，谁都不能强迫对方接受自己的意志不是吗？如果不是我自己想要去做，哪怕是你也未必能够强迫我。是，坏就坏在那句我为你而来让你有了负担，我现在也立刻收回。我来大明，只是为完成自己见你的念想，而这个念想也实现了。而你的选择就只是你的选择，与这个念想根本无关。”
朱第把伞递向楚楚，“回去吧，楚楚。雪越下越深了。”
楚楚盯着他拄伞的手背一动不动，许久才回到他的脸上。两人终于有勇气互相对视一眼。
“再见。”楚楚没有接伞，而是直接转回了身。可走出的第一步，楚楚就差点滑了一跤，朱第立刻伸出手，往回拉了楚楚一把。“小心！”
楚楚慢慢地站起来，不忍心却是决绝地拨开朱第的手，压抑的口气，“朱第，你在干什么？不要忘记我们之间的约定。”
此时，踏雪而行，脚下已经有了松软的声音。北风像刀子一样横在两人中间，刮得脸疼。朱第目送着楚楚的背影，看着她一点一点消失在自己的眼眶之中，他红着的眼，这次始终没有落下眼泪来。
回到王府时，楚楚的头发已经有些湿了。她一脚踏进人居玉宇，暖意顿时阵阵袭来，让精神紧绷了许久的楚楚忽然感觉有些倦意。屋子里映照着暖橘色的光，原来小平给屋子里添好了炭火，灯也早早地掌上了。而朱棣则在点着龙延香的桌案旁阅着书。悠闲清净的样子。
楚楚一进屋，朱棣就感觉到她的存在。朱棣先是抬头仔细地看了楚楚一眼，立马放下手中的书卷，“你这是去哪儿了？好一会儿的光景。”朱棣走到楚楚面前，“怎么头发都湿了。”
“外头下雪了。我出门又忘记带伞。没什么事儿的。”楚楚当然也不打算隐瞒，“其实，刚刚我是去见徐辉祖了。”
朱棣一听，心里立刻涌起几分醋意，“父皇早就首肯你是徐家的义女了。你怎么还叫他的名字，该尊他一声义兄才是。这样地直呼大名，不会觉得太亲切了些嘛。”
“我，我只是叫惯了。”楚楚丝毫未察觉的样子，可朱棣一听却更觉得来气了，这以前是叫了多少次所以叫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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