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与阿母摊牌后,阿母便再未来看她,只专心与葛氏斗法。
程少商倒也乐得自在,每日携着莲房在府内各种找那些曾经欺负、苛责过她们的侍从麻烦。
因着萧元漪回来,接过了管家之权,所以,葛氏与程老太太再看不惯她,也不能像以往那般对她。
至于程始,虽然他并不知道那日程少商与萧元漪都聊了些什么,但他发现,萧元漪似乎对程少商很是纵容。尽管在回来的路上,她一直跟他说,担心嫋嫋被葛氏教错,想着回来后就好好管教她。
但在二人回来,见嫋嫋行为处事实在是挑不出错处,程始那时便松了口气,他就说嘛,是夫人想的太多,又偏听府内这群侍从胡诌的话。
可当萧元漪决定单独与嫋嫋谈话时,他还是有些担心的,怕夫人措辞严厉,吓到嫋嫋。
但是,他却又不愿违逆夫人,于是只将这份担心藏在心里,等着谈话后,他再去安慰嫋嫋。
事后,嫋嫋倒是不怎么难过,反倒是夫人,自谈话后常自言自语。可每次等他走近,她就不说了。
后来,程始也曾想从女儿那打听一下,可女儿也是不愿提及谈话内容。
这让程始摸不着头绪时,便也放弃了了解谈话内容的心思。
只是自那之后,嫋嫋便放开了玩闹,有时就连他觉得有些无理取闹了,可夫人却又什么都不说,只是暗自袒护,说是女儿家贪玩些也没什么,甚至在凌将军因为董舅爷一事找上门,要问话曾在董舅爷藏身之处住过的程少商时,萧元漪亦是态度坚决,表明这事与她无关,一切皆是已被发卖的李管妇所为。
明明看这维护行为,应该是疼爱才是,可程始在一旁看着,母女两又并不亲近,甚至对于他和两个兄长,程少商也只当同住的客人,没有半点亲近的意思。
程始后知后觉,看来女儿还是对他们抛下她这十五年,而有所怨念。
自知有愧,程始便将得来的好东西,各种往女儿那里送,就连程颂、程少宫这两兄弟亦是想尽各种办法,只为逗她开心。
可礼物与心意,程少商都安然收下,但却并不见她与他们亲近,她反倒是和程姎、莲房两人亲近非常。
如此,程始父子三人就明白了,除了抛下她十五年之外,这十五年对她的不管不问,她也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于是,这三人就减少与程少商接触,但礼物还是照送的。
程少商这种疏离态度一直持续到程止及桑舜华回来。
在她再次见到三叔母时,她差点当场落泪。
或许是她所得到的善意太少了,所以对于每一份喜欢,她都异常珍惜。
不过几日,她就与三叔母熟悉了起来。
在上元节灯会那夜,程少商并未与如上一世那般去猜灯谜,只是老实跟着萧元漪等人,默默逛着灯会。
除了后面因为黑甲卫的突然出现,她跟着程府众人慌忙离开,其它时候皆是平安。
灯会结束后,程少商记起了何氏灭门惨案以及骅县叛乱,这让她心有不安。
如今,她是自在了。可若她什么都不做,看着这些悲剧再次发生,那她的余生将会在悔恨中度过。
于是,她借着裕昌郡主生辰宴,找了个机会与何昭君见了一面。
她将自己费了好些功夫才搜集到的证据,递给了何昭君,希望她慎重考虑——至于她为何要告诉她,程少商也想好了理由,胡乱编了个她曾受过何昭君的恩惠,觉得何昭君是好人,不忍看她跳进火坑。
如此一番下来,何昭君倒也起了疑。
在宴会过后,何昭君特意让她的好友楼缡派人去查,程少商给的消息是否属实,自己也着人去查。
结果这么两番对比,倒真让她发现了不对。
她并没有选择忍气吞声,反而将此事告诉了父亲。
何将军得知此事,怒火中烧,最后找上了煞神凌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