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管妇依旧嚣张,重来一回的程少商在面对此等刁奴时,并未如过往那般——想着法子去整她,而是直接用主人的身份去训斥她。
“我记得,李管妇你是我程府的仆人,而不是程府的主子,更不是我的长辈。”程少商眼神轻蔑,“你这副模样是想让旁人以为我程府管教不严,以至于仆人都能对主子颐指气使?”
“又或是,你认为我发卖不了你们,以为大母和葛氏还能护得住你们?”她看向马车周围的奴仆,“我阿母阿父即将回来,你们觉得,大母会因为你们这群人而和我产生争执,以至于我一个不顺心,和阿母阿父告状,影响大母与阿父的母子亲情吗?”
骤然意识到自身的真实境况,大部分奴仆都已收敛不少,不再放任李管妇谩骂,其中,颇有眼色的两三个侍女,连忙上前,将李管妇控制住。
而后,程少商命令阿母派来的男仆,扇李管妇巴掌。
“若要让主人知道你的失职,你猜,你会不会被发卖了。”程少商见他不愿,冷笑一声。
于是,这人还是领了命。
几巴掌下去,原本还在叫嚣的李管妇便不敢嚷嚷了。
“清静了。”见此,程少商愉快的笑出声。
在她登上马车,闻到马车异味后,又对着马车外的奴仆说:“准备马车的人,罚俸三月。”
经过这番整顿,程少商才让众人离开这里。
当马车再次被黑甲卫拦下,程少商只让程府众人配合对方检查。
检查无误后,程少商便让众人赶快离开。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和霍不疑碰面,这对程少商来说,是个好消息。
马车抵达程府后,程少商带着狼狈的李管妇走进程府。
在看到阿母阿父后,程少商就将刚才发生的事和她对李管妇的处罚一一说明,全程半点不提大母与葛氏曾对她的苛责。
这得体的模样,实在与恶人先告状的葛氏及大母所说,相距甚远。
“做得很好。”萧元漪言语中尽是满意,“不愧是我的女儿。”
如此,此事便以李管妇被发卖、除了那几个有眼色的侍女将功补过之外,其余人皆受处罚告一段落。
在萧元漪领她回房,又让其她人都出去时,程少商已然猜到她要说些什么。
“我且问你,刚才那招你是从哪学来的?”萧元漪问。
“阿母既然知道我在程府过得怎么样,怎么什么都不管,任由我受大母与叔母的磋磨,甚至差点因此,病死在乡下宅子里呢?”程少商笑着反问她。
不等对方批判她的放肆,程少商接着说:“吃不饱穿不暖已是我这十五年来的常态,被同龄孩子骂我是个没人要的孩子,我无法反驳,因为这就是事实。”
“我也会怀疑我是不是你们的孩子。”程少商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前世所有的委屈皆在这一刻爆发,“否则,我实在没办法去理解你们对我遭受的痛苦的无视,尽管你们只需要说句话,就能让我好过些!”
“今日,我们摊开说吧。”程少商抹去脸上的泪痕,表情冷淡,“我想要优越的生活,和反抗的底气,这些你们都要提供给我。”
“以及,别再管我。”
“不然,我会选择将这些年来所受折辱,以及你们对我的无视,大母、葛氏对我的虐待,全都说出去。”
“若不想因为我,而影响程府的名誉与阿父的仕途。”程少商看向萧元漪,“就满足我想要的。”
“哪怕你们把我关住,或是说我疯了,又或是直接打死我,我也有办法将这些事,在都城散开。”
“阿母若不信,大可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