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逸御殿外
“王上,去歇歇吧,您都在这等了四五个时辰了,王妃吉人自有天相,定会母子平安”奴才魏忠贤眉头都簇在一起,弯着身子,眼睛向上偷偷打量着主子的脸相。
逸御殿外灯笼明晃晃的,让本就捉急的心里更加烦躁,主子来回踱步,十分难捱。魏忠贤揣摩到主子这会着急,便吹灭几盏灯笼,熏了些安神的香。
眼前这位主,则是北辰王上,王上背起手,眼睛微闭。半晌,那殿内声嘶力竭声又再度传向屋外。王上挥了挥那明黄色的长袖,让他们都退下。宫女奴才们弯身行礼后,缓缓退下。
逸御殿内,女子湿漉漉的头发胡乱的贴在额头上,双手紧紧的抓着床单,眉头紧紧的拧在一起,面色苍白,牙齿紧咬这唇。汗水与疼痛的泪都混在一起去了。“王妃,用力,用力啊”旁边的产婆不断的替王妃擦洗血水,脸上也出了许多汗。几位嬷嬷也是忙的不可开交,换热水,擦擦王妃的汗,又擦擦产婆的汗水。
一声婴啼声划破了逸御殿的长空,婴儿呱呱坠地。产婆那胖嘟嘟的身体走路到很轻巧,推了门出去报喜“恭喜王上,贺喜王上,母女平安”产婆脸上更是堆满笑,那一笑,眼睛都不知去了哪。王上又惊又喜的,大步走向殿内,大黄袍上的挂穗更是一晃一晃的,生怕慢一秒就见不到了。
小公主很是可爱,脸颊红红的,四肢蜷曲,小手紧握这,哭声异常响亮。后面这小公主一举动,更让王上欣喜。小公主竟见到王上,停止哭泣,眼睛眯着,小嘴不停鼓动着。产婆谄媚的笑这说“这公主啊,在对王上笑呢,定是认为王上为普天之下的明君啊”王上听了,心中自然欢喜的很“赏”,产婆那眉眼更是谄媚双手作揖道“谢王上”
多多少少因为这马屁拍到王上的心里了,便对这位公主更加喜爱,并大办了一个月的宴席,赐她为邵和公主。
邵和公主年幼身体不好,秋天更是不济。只要有流行感冒,不用说,第一个病倒的就是邵和公主。王上就这一个宝贝女儿,心疼的不行。请了北辰许多太医,都无济于事,反而更加严重。
王上为此头痛不已,便在朝堂上提出,大臣们面面相觑。这治国,到是能说道说道,这治病嘛,最好的太医都无法,他们又能如何呢。朝堂上议论纷纷,始终不知如何是好。“或许,微臣有一法,可治好公主”礼左临走到堂中,微伏身行礼。王上挑了挑眉,身子微向前倾“爱卿不妨直言”
“听闻南梁有一宝地,叫竹枝琴林。此地非寻常地域,只需在此地好好修养几年,便可痊愈”王上的脸微微暗沉下来,扶额。这北辰和南梁自是水火不相容的,两边战事四起。送公主去南梁,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嘛。
北辰的大殿有些古香古色,上覆黑瓦,瓦片也堆砌成破浪形态,大殿以黑金为主色。王上的王座材质为黑色,上面则是铺了一层黄色段锦做成的厚坐墩。那红铜色的大门也是别有一番韵味。
礼左临见王上这般苦恼状便道“或许我们可以让小公主去和亲”王上龙颜大怒,猛站起来道“礼左临,你好大胆子!”礼左临立马下跪请罪,冷汗从勃颈处砸落在地上。“王上恕罪,邵和公主现如今年幼。现在和亲自是不妥,现在以公主身体为主。和亲又可以让两国关系缓和,王上,这笔买卖。百利而无一害呀”礼左临声音颤抖,许是太过紧张。殿内安静了好一会,都能清楚听到外面的落雨声。“礼左临,听闻你府上有一义子,虽年少,但也足智多谋,勇气可嘉。带着他和邵和公主一起去南梁吧”王上脸色缓和许多,他是邵和的父亲,更是北辰的国君。这建议,未曾不是个好法子。
此刻,梨园小亭内
秋雨缠绵,雨水压弯了几只小花苞。路面上积了水,下落的雨滴打落在水洼上涟漪波动。秋雨的气息更像是秋天的味道,秋风霏霏。就这样的雨,不晓得要在缠绵几日。
“母妃,看温蒂的字写得好不好”邵和公主举起那副幼态的字给王妃查看。今日云温蒂身体好些,梳了两个可爱的发髻,上面还坠了两串流苏,说话时流苏摇摇曳曳的。眼睛忽闪闪的,着粉嫩嫩的小褂子,更是衬的肤色白皙。一笑,脸上就有个小小的梨涡。
王妃典雅大方,她走向邵和,纤腰以微步,呈浩挽轻纱。头上倭墮髻斜插了根碧玉簪子,娇艳欲滴比花娇,一颦一笑都美的惊心动魄。她轻柔的摸摸温蒂的头发道“温蒂真乖,等会你父王来用膳,温蒂拿给父王看”这一场景真是胜似一副绝世美画。
云温蒂等待父王等乏了,便趴在案前小睡一会。睡前还咳嗽了几声,李丫头给小主子披上斗篷,小公主梦里更香更甜了。正当她梦见要吃桌上那些点心。被偏殿内茶具摔碎的声音吓醒了,她迷糊睁开眼,趴在门边向外瞧,偏殿里暗晃晃的,雨还没停。倒是觉得灯光朦胧胧的,年幼的温蒂听见那偏殿有父王母妃的声音,雨声夹在里面很是嘈杂。
温蒂不懂为什么父王母妃不叫她起来,她想起要去找父王看她的字。心想父王会奖励她什么,心里便偷着乐。秋风吹的她头疼,剧烈咳嗽起来,这次觉得心肝肺都要一并咳了出去。走过一个嬷嬷拉住她“小主,她们在谈事呢,不必去打扰”嬷嬷从膳盒里取出一盘点心让温蒂吃。